12月25日，俄罗斯联邦。

  莫斯科的黎明，天空飘落着细密的雪花，红场被一层新雪轻柔覆盖。

  透过窗户看红场雪景。

  刺骨的寒风，红场警备队的哨兵艾米尔裹得严严实实。

  他站在哨位上，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迅速消散。

  艾米尔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克里姆林宫13号门，他今天的任务就是守在这里，射杀一切入侵者。

  沙包石头简单垒起来的防御，下面一名机枪兵守着那挺唯一的重武器。

  Kord重机枪，12.7毫米口径，单看红场上横七八竖的尸体，就知道这Kord重机枪不是摆在阵地用于观赏。

  没人愿意收拾红场的烂摊子。

  “今年的冬天，它比往年更加严寒。你瞧，这严寒的冬天，它像一只咆哮的熊，让人无处可逃。”

  艾米尔转身，视线穿过飘扬的雪花，落在了值班室温暖的灯光上。

  另一名同伴正向他招手，邀请他进去躲避严寒。

  “艾米尔，进来喝杯热茶，围着炉火，暖和暖和。”

  他点了点头，迅速踏入了值班室。

  “嗯，这才对嘛。”

  俄联邦会议大厦。

  普京踏入办公室，光线透过窗户，洒在了被寡头占据的椅子上。

  “阿纳托利，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位寡头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兄弟，不要这么小气，这是联邦的财产。”

  普京习惯性地摸向腰间的PPK手枪，一个微妙的动作，却足以让阿纳托利的笑容凝固。

  这位寡头挠着光溜溜的脑袋，不屑地哼了一声。

  “哼，你以为对我有用吗？”

  “对付你，足够了。”普京的话语冰冷，如同窗外的风雪。

  砰——！

  枪响划破了宁静，PPK手枪意外走火，子弹击中了天花板，灰尘和碎片纷纷落下。

  寡头直接躲到了桌子底下。

  “该死的！”

  “阿纳托利，你最好赶紧出去。”

  ……

  华国山东省，北方市清泉镇。

  一场大雪，来的很突兀。

  清泉镇变得热闹，扫雪机器人，铲雪车开动，不断清扫出一条条主路。

  上午七时，徕山原始森林。

  一片无垠的雪原。

  雪还在下，方达站在雪地中，他的身形在厚重的冬季迷彩服下显得更为魁梧。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肩上挂着的CS-LR4高精度狙击步枪。不同的是，覆盖着与迷彩服非匹配的雪地伪装布，这很容易暴露自己。

  这也算是，红警狙击手中的独门独派。

  “指挥官叫我来巡山，抓个野兔做晚餐。”

  方达自言自语，他据枪瞄准，视线穿过狙击镜，寻找着猎物的踪迹。

  冷风在耳边呼啸，视线所及之处，尽是一片茫茫白色。

  突然，一团人影闯进了狙击镜，五十米外，姚峰从树林间爬起来，抖落作战服上的积雪，向方达挥着双手。

  姚峰穿着迷彩作战服，也没见带枪。

  方达叹了口气，移开了视线，枪口朝下他远远地看着，曾经的挚友小跑向自己的位置。

  “为了等你，我趴了三个小时。”踩着厚重的积雪，姚峰骂咧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玩笑。

  两个人重重撞到一起，重叠着摔在了地上，把脸部深埋进积雪。

  这他妈才是活着的感觉！

  方达快速起身，他反而飞踹地上的挚友，更多的是一种不满。

  “方达，你才不正常！”姚峰抱怨着。

  “靠！死磕。”方达回应着，两人随即扭打在一起，不过三秒，姚峰被锁喉并按在地上，像一条虫子般蠕动着身体。

  这场景非常辣眼睛，只有方达有这眼福，谁让他锁谁不好，偏偏要搞姚峰。

  “你来这里干什么。”  方达用一种审讯的口吻问道，仿佛他根本不认识姚峰。

  “放开我，艹！”姚峰挣扎着。

  脖子上的束缚渐渐消失了，方达真的松开了他，还冷冷道：“你今天不该来找我。”

  “废话，我知道你心里还不舒服。爬山登顶，难免会失败，太想进步了也是件好事。”姚峰继续试探着他的底线。

  “都怪我觉悟的太迟，不然怎么会错失跟小晴的爱呢？是不是。”姚峰继续说，这次他的话让方达的动作一滞。

  反讽谁呢？

  当方达伸手摸向地上的CS-LR4高精狙。

  姚峰见状猛护住头，赶忙解释道：“常小晴回来了！你要我重复第二遍吗？常小晴，她在河古镇！”

  方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

  单干？

  “后天就是指挥官的婚礼。”  姚峰继续说道。

  “是吗？”  方达的声音低沉。

  “指挥官说了，你可以继续隐居，也可以…”姚峰巧妙地点到为止，“对讲机公共频道呼叫基地车AI，它会派直升机来接你。”

  姚峰将手指伸到嘴巴前，憋一口气，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临走前，他不忘嘲弄一下方达。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狙击手。”姚峰最后三个字咬的很重。

  姚峰转身，往一个方向走了几步，来到一块覆盖着白色伪装布的地方。

  他蹲下身，猛地一掀。

  伪装布下露出了一辆线条流畅、精良的雪地摩托。

  姚峰熟练地跨上摩托，检查了一遍仪表，然后一脚油门，雪地摩托发出低沉的轰鸣声，随即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去。

  “芜湖！”

  雪地摩托的轰鸣声渐渐远去，消失在了茫茫雪原之中。

  方达站在原地，目送着姚峰的离去，直到再也看不见。

  他心里明白，姚峰也是想开导他，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也就对他比较严肃。

  而方达自己觉得，他一个狙击手，失去了本该有的观察力，还有反应速度，即使力气大也没什么用处。

  “为了，小晴。”方达嘴里不断重复着。

  并非一切安好。

  河古镇传来消息，粮仓告急。

  清泉镇基地车AI重新进行了物资调配，由于劳动力过剩，冬日里确实没有大工程，所有幸存者都被下放回家，维稳成为一大问题。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更多的女性被迫男性求生存，有女大学生为了一口吃的跟大两轮的老男人回家的事，更是屡见不鲜。

  而且，河古镇的性发生年龄已经降到了很可怕的低，对于男生女生都是一样的，惹得陆芊芊不断向哥哥吐槽学校的环境。

  据她所描述的场景，混沌不堪。

  有一部分原因，学校的物资配给，是陆远命令部队特调的，

  不然，曾经发生过私吞的情况，刘主任一行人，是没动脑子，还是根本就脑子？

  非也，民以食为天，谁握着粮食，就是老天爷。

  更何况在末世之中，还能吃上军用品质的预制餐食……何尝容易？

  数以千计的预制餐盒流入河古镇市场，成为了“抢手货”

  但并不能打破原有的供应平衡，陆远手握战备粮仓，而幸存者们大部分通过劳作，来换取粮食，少部分受部队雇佣，享有粮食供给权。

  分权下放，一旦粮食落到某些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炊事班依然在广场设置难民营，虽然有些影响风景，但是能保证他们活下来。

  战备粮仓重启，天下没有议和的兵部。

  上午九时，徕山西峰靶场。

  靶场临时挖了长达400米的靶壕，用于战士们的射击训练。

  “靶壕”，词义上解释，靶子加上战壕的意思。

  但这个靶壕，并不是战壕，它是让士兵蹲在里面举靶子，并躲自己人的子弹用的。

  实际上，老油子经常称它为“绝情坑”，进去的每一个兵，都是“绝情坑”坑主。

  头顶上是呼啸而过的子弹，单发、连射、急速射、点射，各种射击方式交织在一起，人就蹲在里面听，完了之后传呼报靶。

  这就是“绝情”两个字的来由……

  “战斗准备！”  对讲机中传来了命令。

  “靶壕就位！”

  子弹头上飞，咻咻咻，一堆土往下落，偶尔还是带着火星子的弹头，露头就秒。

  咻——！

  “艹！！”新兵大喝一声，吓得窜到墙边不敢动弹。

  “怎么了？”

  “班长我，特么。跳弹崩钢盔上了！”

  “靶壕检靶，靶壕检靶。”对讲机再次响起。

  “靶壕收到！”班长回复道，随即一脚踹向新兵，“帮我报靶去！”

  “靶壕报靶！”

  “一号靶两八两七一九。”新兵的声音在对讲机中响起，带着一丝颤抖。

  二百米开外，徕山西峰射击场。

  陆远放下手中的191步枪，向后问道：“我打了几环？”

  姚峰放下望远镜，笑了笑：“指挥官说几环就是几环！”

  陆远苦笑了下，他似乎意识到姚峰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姚峰！”

  “到！”姚峰立刻回应。

  “卧倒——！”

  姚峰听命，向前猛跃后，身体趴在积雪上面，一动也不动。

  “前方五十米处，利用低姿匍匐，前进！”

  “是！”

  姚峰快速向前爬动。

  “指挥官，我为嘛感觉，姚峰像一条蠕动的大虫子。”张镇的声音在对讲机中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陆远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意，但很快就恢复了严肃，他要给姚峰增加点难度。

  “所有单位，继续射击训练！”

  噼里啪啦的射击声响起，姚峰顶着天上嗖嗖的呼啸的实弹，快速向前爬，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真的很像一条在雪原上挣扎求生的虫子，顽强、执着。

  陆远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姚峰的动作，心中却是思绪涌动。

  “该给这个老油条，找个女人了。”

  姚峰属于最早追随他的人其中之一，感情一直空白。

  印象中，似乎在袭击铭阳级驱逐舰的时候，在海阳还是哪个港口来着，似乎姚峰心动过……太久，有些记不清了。

  二十分钟后，姚峰带着浑身的脏污回到了射击场。

  这家伙明显还没玩儿够，似乎已经习惯了子弹从头顶上射过去的感觉。

  陆远坐在一堆弹药箱上看着他。

  “嘿嘿，指挥官！”姚峰笑了两下，再也不多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陆远的下文。

  “后面不训练了。”陆远打破沉默，他站起身，走到姚峰面前。

  “现在，让我们来谈谈你的个人问题，感情方面的。”

  姚峰一愣，随即露出了一丝苦笑，“指挥官，别吓我好不好。”

  “没关系，我已经为你物色了一个合适的人选。”陆远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此时，简郁珊站在河古镇某庄园的一间客房内，手中拿着一束刚剪下的花，准备插进花瓶中。

  她退后几步，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却突然感到鼻子一阵痒，紧接着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怎么搞的咧，不会是感冒了吧。”

  简郁珊轻声嘀咕着，一边揉了揉鼻子，环顾四周，房间很安静。

  “你在看什么？”

  突然，谭雅的声音突然响起，她走过来。

  “可能，天冷，感冒了喔。”  简郁珊笑了笑回应道，她的语气中带着软软的台湾腔，听起来更加温柔。

  “哦豁，多喝热水。”谭雅后面四个字咬的很重，便不再理会她，转身忙碌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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