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里处处飘着年味，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大年三十除夕夜，曲琛让她们准备一下，下午回曲宅吃年夜饭。

  她给梁开博打电话，焦急地问:“你想的办法呢？我下午就要回去了!”

  梁开博懒洋洋地声音从那边传过来，一副欠揍的语气，“是吗？我忘记了。”她气到无语，“你再说一遍？”

  “这位同学，能不能温柔点，怎么动不动就开始威胁人。”梁开博轻笑出声。

  “我不仅不温柔，还挺暴力，要试试吗？”她笑意盈盈地问他。

  他忙拒绝，正色道:“乖乖在家等我。”她虽一脸疑惑，但也没多问。

  一小时后，他带着左曦出现在她家。她狐疑地看着他俩，用眼神询问他们葫芦里卖药。左曦冲她眨眨眼，然后对曲琛撒娇道:“曲叔，今天我和老梁来你家吃个年夜饭，欢迎吗？”

  曲琛十分欢迎:“咱们等会一起去爷爷家吃饭。”左曦欣喜点头，然后话锋一转，“曲叔啊。”左曦看了她一眼后，斟酌接下来怎么开口，“是这样的，我们陪爷爷奶奶吃完年夜饭后，可不可以带木木去我们家吃顿饭呢？我爸妈还有他爸妈都想让你们一起去吃饭呢!”

  曲琛犹豫道:“我们谢谢你们爸妈的好意，今天就不去了，过两天我们登门拜年。”然后扭头看向她，“想去就去吧。”

  左曦忙夸曲琛:“曲叔，你太帅了!”苏艾琳在一旁插话，“快别夸了，你叔叔等会该得意了。”然后偷偷冲他们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小曦哪句话说的不好，你说说看？”曲琛不依不饶地反问苏艾琳。

  苏艾琳不跟他斗嘴，“好啦，时间不早了，收拾一下走吧。”

  “南舟来吗？”曲琛问。

  苏艾琳欲言又止，想想还是说了句:“他爸不会同意的。算了，大过年的别给自己添堵。”

  几人驱车去了曲宅。曲宅挂着红灯笼，粘贴着喜庆的对联，花园里多了好多些她觉得面生的客人，看着好不热闹。

  “来了？”一位珠光宝气的女人笑着迎了上来。

  苏艾琳对那位妇人恭敬喊道:“姐，过年好。”女人笑的和煦，回道:“老爷子念叨好久了。我就说快到了吧，非让我出来看看。”视线移到他们三个身上。

  曲琛忙说:“这是姑姑。”左曦先乖巧地对她打了声招呼。她和梁开博才后知后觉地跟着喊人。

  曲靖一一应下，指着她对曲琛说:“这眉眼像极了童童，跟你倒是不太像。”曲琛笑道:“总要要像一个嘛。”

  女人又说:“女儿像妈好，像你就完了。”

  苏艾琳没憋住笑出了声，其他人也跟着笑。几人一起往屋里走，两位老人都已上座，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入了座。佣人上完菜，老爷子发话，今天不谈工作只聊家常，然后示意大家动筷，其他人这才拿起筷子开动。曲凤野坐在老爷子旁边乖巧不少，静静吃着饭。

  左曦和梁开博把她挤在他俩中间，左曦说:“这乌压压的一片，你都认识？。”

  她看了眼在座的陌生人压低声音说:“第一次见。”

  左曦了然地点头道:“难怪你不想……”她急忙打断左曦，小声说:“有人看着我们，能听见。”

  左曦在她的暗示下转头看向梁开博旁边的女生，女生皮相明艳大方，浑身散发着一种张扬的自信。唐婉儿也扫了眼了她们，但她似乎对旁边的梁开博更感兴趣，一直在跟他咬耳朵，没空搭理她们。

  “你表姐。”左曦对她说，“刚刚那位曲女士的女儿。在国外留学，听说成绩优异，现在都有自己的公司了。”

  她用余光瞄了眼那位名义上的表姐，发现她对梁开博说的话似乎很有兴趣，一直捂嘴笑，然后继续追问。她无心再听他们聊天的内容，把注意力放在食物上，她和左曦默契地给对方夹彼此喜欢吃的菜，然后大快朵颐起来。

  大人们交谈甚欢，年夜饭接近尾声，老爷子开始给孩子们发红包。每人都要去他跟前接红包。其他长孙都有了红包，而她却没有。她知道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欢迎她，而她也没想融进这里，更没期待什么。于是在他们大人给包的时候，便悄悄溜出去了。

  一个人四处溜达了一圈，等左曦他们那边搞完。她闲来无事，坐在后院的一个石凳上无聊地掏出手机玩。

  突然有条陌生信息弹了出来:在哪里？

  她狐疑地回了条信息:你哪位？

  那边过了良久，才回复三个字:顾南舟。

  她心里暗自惊讶他怎么会有她的联系方式，但还是回了信息:我爷爷家。

  他又是半天没回信息。

  “干嘛呢？”梁开博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她收起手机看向他，没说话。他走过来挨她坐下，疑惑地瞅着她问:“怎么了？”

  她想问他刚刚跟她表姐聊了什么，但是又问不出口，便问他:“弄完了？”

  他掏出一个红包放她手上，她把手背在身后，“我不用。”他的手僵在空中，“嫌少？”

  “不用可怜我。”她别开头嘀咕道。

  “这是我的，又不是他们的。你把我当什么了？”梁开博语气有些不满，抽出她的手，把红包塞她手上，“不要就扔了!”

  她端详了一下手里的红包，“干嘛给我红包？”没等他说话，左曦便找了过来。

  “原来都在这，让我好找，走啦！”左曦在不远处催促道，“快来不及了。”梁开博拉起她朝左曦走去。她悄悄挣开他的手，沉默不语地跟在他后面。

  道别后，三人提着几袋礼品离开了。梁开博掏出手机打车，她跟左曦说:“我要不还是不跟你们去了吧。感觉有点不太好。”

  左曦挽着她，“那有什么不好的，去我家，我家人少点。他回他家吃，我们又不去。”

  梁开博皱眉，不满道:“什么叫我自己回去吃，我们刚刚不是一起行动的吗？”

  左曦嘲笑道:“你好意思说刚刚，谁刚刚吃饭的时候一直跟美女姐姐热聊啊。还互加好友，见色忘友!”

  梁开博视线移到她脸上，她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掏出手机掩饰自己的情绪，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我们刚刚聊创业的事情，加好友也是想进一步了解一下。”梁开博耐心地解释道。左曦奇怪他的反应，“今天吃错药了？”

  梁开博一脸不耐烦道:“爱信不信!”两个人逗了好一会嘴。

  她看着屏幕上的信息陷入纠结。顾南舟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见一面。她怎么回呢，又不知道怎么拒绝，但是同意的话，他们见面干什么呢？想想就尴尬。

  正当她出神之际，左曦催促她上车了。她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无心参与他们之间的话题。

  “木木，你怎么了？”左曦凑过来问她。她回神，看了眼左曦，又看了眼同样看着她的梁开博，只能假装没事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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