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了，我们各取一份。”凌琪看了美珍和楚松一眼，和苏灵搀扶着李素音站了起来。朋友的手臂还被扭得很厉害，凌齐透过长袍的裂口，看到她身边有一大片淤青。苏凌的情况就没有那么糟糕了，她的情况和凌齐差不多，只是缺乏衣服自我修复的好处。

  凌琪能感觉到，她所了解到的那种深深的疼痛，意味着她的肋骨上至少有一道轻微的裂痕，但与凡人所感受到的这种伤口相比，这种感觉很遥远。“李素音，你没事吧？”  她看着她受伤最重的朋友问道。

  “我会没事的，”独眼女孩皱起眉头回答道，她断掉的手臂开始移动。她更加用力地靠在苏凌的肩膀上。“我们、我们能完成这个吗？”

  “正确的。”  凌齐与苏凌对视一眼，转身离开。“我为什么不帮你夺走你的令牌呢？你有什么偏好吗？”

  楚松哼了一声，跪在昏迷不醒的女孩身边，男孩却握紧了拳头。凌琪仔细地打量着他，虽然她还不是最会看人的人，但他大多只是显得沮丧和恼怒。看起来他们的敌人都没有表现出真正的怨恨。

  “如果他们有储物符的话，我就收一张。”苏凌看着坐在右侧的巨熊，说道。

  “什么都好。”李素音咬着嘴唇，空着的手抚摸着断肢，手指泛着红光，气气快速流失。凌琪尽力忽略骨头被拉回对齐的摩擦声。看起来她的朋友已经获得了一些真正的疼痛耐受力。

  她看向美珍，但面色苍白的少女只是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楚松一眼。“我不需要这样的东西，但你头发上的扣子就可以了。这就是你能够抵抗我的毒的原因不是吗？”

  凌奇听出了楚松的反应，靠近了男孩和倒地的女孩，男孩和女孩的呼吸都变得不规则，甚至在不省人事的情况下，表情都因痛苦而扭曲。至少从她肩部伤口处爬出的红线正在消退。

  “我请求你从我这里拿走你的战利品，而不是从路丽那里拿走。”  当她走近时，男孩开口说道，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当然。”凌齐看了女孩一眼，答应道。而且，从她所看到的女孩身上的符咒来看，没有一件是她愿意保留的。女孩身旁的关刀很诱人，但仔细一看，却是一张地符。那时她大概是要从楚松那里拿走什么东西吧。“你有储物戒指吗？”  她粗鲁地问道。

  “是的。”男孩简短地回答。

  凌奇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做好了应对的准备，缓缓抬起手，手指点在了那枚暗灰色的戒指上。少量灵石、兽核等杂物倾泻而出。他把刚空出来的戒指放在她手里，只是微微做了个鬼脸。

  凌奇的目光在这堆货物中看到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把闪闪发光的匕首，刀刃略带波浪状。这是一张木符，对李素音有好处；女孩在被逼近战时可以使用坚守武器，如果她不想要这张符咒，看起来至少在宗门市场上会卖得很好。她蹲下身来，也接了过来，对男孩简单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向白美贞和楚松走去。

  “你想亲自从我身上分一杯羹吗？”  肌肉少女走近问道。

  “这也是我应得的。”凌齐淡淡的说道，对白美贞点了点头，而白美贞则好奇地研究着手中的玉簪扣。她审视了一下女孩破破烂烂的外表，研究着可能的符咒。“我会带上臂章，”她决定。臂章也许有用，而且和素音的令牌一样，至少看起来很值钱。

  “楚松，如果你回到这个通风口，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美贞轻声说道。“不要再侵犯我们的空间。”

  “明白了。”  个子较高的女孩烦躁地叹了口气，把散落在眼前的头发拂开。“北，把路丽扶起来。严，回到我身边，”她站起来命令道。场上的魂兽纷纷解散，回到了各自的文件夹中，男孩收拾完东西，将路丽抱了起来。楚松也缓缓站起身来，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不显得威胁。凌奇认出了楚松的目光，目光朝着李素音和地上的蛛丝一闪，便离开了。“我上路有什么异议吗？”

  “是啊，事情到此为止了。”凌齐淡淡的说道。美珍示意楚松走，楚松就走了。让潜在的敌人昂首阔步地走开，让凌琪有点恼火，但她想，事情就是这样。

  “你怎么知道我遇到麻烦了？”  凌齐一边向美珍问道，一边将苏凌和李素音的奖品递过去。

  “你的同伴告诉我，你受到了攻击。”白美珍回答道，手腕一抖，自己的战利品就消失了。凌琪注意到朋友的话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出“同伴”两个字。她有一种预感，美珍要称呼他们为“下属”。但她还是顺着白美珍的目光，向另外两个朋友投去询问的目光。

  “我在……实验。”苏凌哼了一声，没有与凌齐对视，接过她手中的次元戒指。“我学会了一个新技巧，但很难发挥作用。我可以对不久的将来发生的事情有所了解。但它不稳定且难以控制。”

  “对于实力更强的狐精来说，占卜并不是什么罕见的技能。”美珍若有所思地看了衣衫褴褛的女孩一眼。“有趣的。”

  苏凌龇牙咧嘴回应，但她抱臂不语。这个动作将凌琪的目光吸引到了苏凌的手上，她发现苏凌的手上布满了细小的烧伤和割伤。一阵尴尬的沉默，李素音咳嗽了一声，把匕首塞进了长袍的腰带下，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捂住了嘴。

  “啊……我很高兴事情进展顺利，你也安全了，凌齐，但也许我们应该走了？我怀疑药堂很快就会需要我，而且似乎还有很多其他的麻烦正在酝酿之中。”

  “好吧，我们该走了。”她心烦意乱地答应道，从戒指中轻轻取出一对补气丹，塞进嘴里。

  当药丸在她舌头上溶解时，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令人震惊的想法。据她所知，韩剑和韩芳都没有在山上，或者至少在某种闭关状态下。这意味着……

  “该死，”她咒骂道，当她的朋友们接近悬崖时，他们都惊讶地看了他们一眼。“我要看看顾秀兰的情况。如果出现大范围的麻烦，我们打败过的人就不可能放过她。”

  美珍皱起眉头。“你和那丫头，真的结下这么多恩怨吗？”  她停在悬崖边问道。“如果这是那个野蛮女孩的阴谋的一部分，我认为我们最好与蔡仁祥协调努力，以限制损失。”

  凌琪移开视线，看向其他朋友。两人看起来都已经疲惫不堪，虽然李素音的伤势已经减轻到了可以控制的程度。

  “或许。但我不想让朋友任由敌人摆布。”她回答道，并没有与李素音对视。“顾秀兰自己的盟友不在。我不禁认为这不是巧合。”

  美珍抿了抿唇，片刻后又点了点头。“一个公平的观点。如果这是为了破坏和碎片抵抗，那么它来得正是时候。这个野蛮人很可能已经逍遥法外至少几天了，正在潜伏并密谋。她似乎不再认为简单而公开的攻击是可行的。”  当女孩移开视线时，凌齐看到美珍的表情上闪过一丝不舒服。“……不过我还是更愿意去帮助蔡仁祥。”

  “我们可以分头走，多走走。”凌奇淡淡提议道。“当我尝试时，我可能很难被抓住。”  凌琪忽略了她的朋友选择帮助别人而不是帮助她而引起的不合理脾气。这样想真是太自私了，今天美珍已经帮了她很多了。她还是不喜欢。

  “我们先去市场怎么样？”  苏凌小心翼翼的开口。“最好还是待在一起，至少直到我们的伤口得到医治，对吧？那我和素音就可以低调了，你们各做各的吧。”

  “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耽搁太久，尤其是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出了麻烦。”李素音轻声补充道，目光在凌奇和白美贞之间扫了一眼，一脸担忧。

  她是对的，所以他们出发了，在不分散的情况下尽可能快地前进。在药膏和李素音的帮助下，凌琪心情好多了，怀着感激的心情与朋友们分开，去找秀兰。

  然而，尽管苏凌含糊地指示她去山脚下寻找，但在一片混乱中，她的寻找并不顺利。她不止一次经历过正在进行的决斗和其他不太公平的战斗，这些战斗通常发生在蔡的执法者和其他弟子之间，也发生在戴着白袖章的弟子之间。凌琪实在无法让自己忽视这些打斗。虽然她拒绝卷入战斗，但她没有理由不能将一支箭射入那些联合起来对付奇异执法者的人的后腰或腿上。

  尽管她的速度很快，但山脚面积很大，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一个她帮助过的女孩口中得知了她朋友的位置。显然，在混乱爆发之前，秀兰已经接受了一系列的决斗。

  凌奇很快就找到了进一步的证据，包括一个相当受损的战场和一个正在呻吟的男孩，他可能会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重新长出头发和眉毛。他需要剧烈摇晃几下才能恢复意识，但考虑到他的真气已经耗尽，而且他显然已经被彻底洗劫一空，她相当有信心他不会尝试任何事情，尤其是她的膝盖抵在他胸口，刀子悬在他身上。就在他的眼睛上方。万一他挣扎得太厉害，让她滑倒了，那就太可惜了。这个借口对于袭击素音的人来说很管用。

  “别动，”当男孩动了动，变得警觉时，她严厉地说。仔细一看，她隐约认出他是她和秀兰殴打过的老弟子之一，这更加深了她的怀疑。“我知道你在和顾秀兰打架。”她虚张声势。“那么告诉我你和你的朋友在做什么以及他们在哪里。”

  值得赞扬的是，这个男孩并没有立即认输。“我不需要告诉你任何事情。根据宗门规则，你不能对我做任何事。”他轻蔑地回答，隔着脸上的刀怒视着她。

  “这个我不太确定。”凌奇冷冷的说道。执法者向第一个挑战者讲述了秀兰身上发生的事情，然后又是一个又一个，让她疲惫不堪，直到执法者被引开，削弱了她可能拥有的公平竞争感。“至少，我可以把你脱得只剩下小衣服，确保你这一年剩下的时间过得很痛苦。蔡夫人支持她的盟友，你知道吗？而且她不赞成叛乱。”  不管她怎么想，凌奇都会毫不犹豫地用这个女孩的名字来威胁。“当然，我现在可以让你变得很痛苦。说话吧，不然我的手可能会滑倒。我终究只是一个笨手笨脚的农民。”

  “你不敢，”他嘶声说道，显得有些不太确定。“我的家人会……”

  “他们什么也不会做，”她再次虚张声势。他的体质才刚刚进入第二阶段后期，精神有些落后，至少要老一两岁。“不适合像你这样的垃圾人才。”她直言不讳地说。“你是不是傻了？顾秀兰有一个妹妹，几乎就在核心宗，我和省里的继承人、白族后裔是朋友。更不用说韩家了。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认为我不会逃脱惩罚。”

  她是见机行事，但对她来说听起来不错，而且从男孩额头上的汗水来看，他自己也开始相信了。如果她是一个好点的人，她想她可能会感觉很糟糕，但现在，她的朋友正处于危险之中。

  “是仁树兄的主意！”  当她的刀划过男孩眼睛下方的皮肤时，男孩惊呼道。“呵呵他说……第一年就有回去的打算，我们可以照顾顾姑娘，他会保证没人插手！这只是为了羞辱，”他防御性地回应道。“可她连胜我们三人后，仁树兄的同伙却对所有人发起攻击，蔡夫人的属下、我们，还有她。我不知道更多了！她和那个男孩带着她跑到了东方。”  他小心翼翼地指出了几条小道中的一条，那里看起来像是一场战斗已经从空地上出来了。

  凌奇皱眉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看出他有什么口是心非。“如果我发现你撒了谎，我会尽一切努力让你的生活变得悲惨，”她警告道，同时用刀尖刺破他的皮肤。她没有等待任何答复，就在一片模糊的阴影中冲了出去，消失在头顶树木投下的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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