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泉丹的味道是清澈的清水，气基丹的味道是某种她不认识的辛辣药草，紫光丹的味道是鲜奶油……但很快这些味道就被遗忘了。一股痛苦的能量涌入了她的丹田，让丹田的界限绷紧，而她的四肢也因突如其来的能量而跳跃，她的神经在歌唱，她的感官几乎超负荷了。她感觉自己的内心在燃烧，冥想室里的烛光刺痛着她的眼睛，而她自己的心跳声在她耳边几乎震耳欲聋。

  颤抖着吐出一口浊气，凌奇闭上了眼睛，缓缓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呼吸。她需要修炼。

  接下来的几天，她的脑海里一片模糊。

  凌琪依稀记得有来上课。偷偷地进出住宅区。在陡峭的悬崖上跌跌撞撞。两人在通往自己房间的大厅里擦身而过，李素音一脸担忧的表情和白美珍好奇的目光。核心能量池的感觉在加深、扩张、延伸到丹田的极限，让她感到自第一次成长以来从未有过的疼痛。

  然而，她真正记得的是为体内澎湃的气开辟新通道的敏锐感觉，一条从她的肺部盘旋，从喉咙排出，第二条沿着她的右腿盘旋而下。

  第一脉和第二脉开启后的几天，笼罩在身心上的压力都被释放了一些，凌琪发现自己又恢复了理智。晚上桌上给她准备的一杯白美珍的凉茶，让她体内汹涌的能量更加舒缓，而且味道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苦涩了。打开最后一条通道，又一条蜿蜒的经脉从她的心脏向外延伸，将她核心的灼热感降低到了可以控制的程度。

  这让她记住了自己对李素音的义务。那天晚上苏长老上课的时候，另一个女孩一直向她投来关切的目光，她对此感到很内疚。“凌七，你今天感觉好点了吗？”李素音在大厅里追上她，紧张地看了她一眼，问道。“只是……嗯，昨天当我试图和你说话时，你有点……对我咆哮。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身体不舒服吗？”凌奇内心皱起眉头。李素音昨天有尝试和她说话吗？这一切她都不记得了。

  “我想是的，”当他们离开大楼时，她中立地回答道。“对不起，李素音。”过了一会儿，她道歉道。“我用了一些药物来辅助修炼，不过看来一下子服用的有点太多了。”

  以后她肯定会加大剂量。那就是她听说过的整个“闭门”修炼。这就是人们一次把自己关在冥想室里好几天的原因吗？平静地度过药物引起的阴霾吗？“哦哦，原来如此。”李素音似乎松了口气。“我有点担心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有效果吗？”“怎么了？”她问道，却看到凌齐一脸疑惑的表情。“我的意思是，你完成了你想要做的事情吗？”凌奇环顾四周，发现周围还有不少人。然后她决定不在乎，至少在这件事上。

  “是的，”她带着半虚假的自信说道。“我所修炼的三经脉都打通了，气池的规模甚至扩大了近一倍。”她故意提高声音以传达。让那些像猎物一样盯着她的混蛋们咀嚼吧。“真的吗？太棒了！我最近才开通了第四个频道。除此之外，你还做了很多其他的事情。”她低声补充道，声音低得几乎让凌齐听不到。“我什至还没有真正掌握一门艺术。”“到底是为什么呢？连一门艺术都没有学过，为什么要开设这么多渠道呢？”李素音扫了一眼广场上的其他人，不时有人朝这边看去。

  凌奇得到了照片。

  “好吧，我想这不关我的事，”她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回去练习。”

  “那就好。”李素音连忙应道，然后又闭嘴了，摆弄着包，眼睛盯着前方的路。

  凌奇看了她一眼，耸了耸肩，沉默了，两人一起向住宅区走去。两人进了李素音的家，另一个女孩终于开口了。

  “我……确实有充分的理由。”李素音低声说道，关上了门。看来苏凌今天又出去了。“我什么也没说。如果你不想谈论这件事，那你就不必谈论。”“没关系。我相信你。”李素音低着头，拖着脚说道。“只是——我不喜欢打架。”李素音抬头看着凌齐，承认道。“所以我知道我真的……不适合这里。我想成为一名抄写员或者医生的助理。”凌奇一脚一脚地挪动着。她大概不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她有预感李素音要泄露一些私人的事情。

  “我能理解这一点。我也不喜欢打架，但我不想被人摆布，你知道吗？”李素音不悦地点点头。

  “是的我明白。所以我才请你帮我修炼身体。”她叹了口气，然后挺直了肩膀，明显地坚强起来。

  “母亲是前段时间被淘汰的修真家族的人。他们失去了所有的修炼资源……但曾祖父在丹田破碎的情况下，却依然保留了一门家功。”李素音急忙说道。凌齐茫然地看着她。她不知道女孩期待什么反应。

  “好吧。我想你需要打开很多渠道来练习吧？这一定是一门相当复杂的艺术。”李素音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没有反应，但随后，她又弱弱地笑了笑。

  “对、对了。我也，嗯……需要有人练习。这是一门医学艺术。”她的眼睛睁大了。“不过只是诊断部分！我让苏凌捕捉了几只动物来练习其他部分。”凌琪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听起来不错。这基本上就是我们通常做的事情，对吧？”另一个女孩松了口气，点了点头，两人便开始了修炼。

  不过，尽管李素音透露，她有自己的绝技——想来，这或许也是她紧张的原因——但凌琪却不敢将自己的“秘技”分享出去。而是等到夜深人静，新扩充的储备燃烧掉疲劳，才开始修炼。她明白了，紫月步的第一部分是腿部动作和无声移动技巧的手册，以及将夜色的凉爽和平静的气以及像斗篷一样围绕在自己周围的阴影的气功练习。黑暗就是缺席，通过与黑暗合而为一，她可以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对于无形的事物来说，障碍和阻碍是什么？

  仅仅掌握了动作，她的脚步就加快了，反应也变得敏锐了，头顶的夜空也让她感觉更加警觉和有活力。她暗中掌握的实战技巧中，无痕步让她行动无痕，脚步弯曲得连一根草叶都没有。新月之恩让她修炼的清凉舒爽的暗气从双腿的通道中涌出，模糊了她身体的边缘，让她能够以极快的速度进行短距离移动。

  凌齐知道自己还远远没有理解到真正让自己在移动时变得无形的东西，但即使是偶尔的一瞥，也让她在完美地施展气运时，只是从一个位置闪烁到另一个位置，没有任何干预动作。感觉很奇怪。《遗忘谷旋律》对她来说比较容易理解，但也有其独特之处。袖子里插着笛子，偷偷溜进她和顾秀兰共用的矿泉，这本身就够奇怪的了。事实上，当她到达那里时，坐在一块从水中突出的平坦岩石上吹笛子，感觉很奇怪。她并不是什么伟大的音乐家，离开母亲这些年，她只是变得更加生疏了，但玉简在她脑海中铺就的乐谱却仿佛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也许这是错误的骄傲，但她发现自己在进行内部练习时演奏的歌曲异常美丽——至少在她没有犯错误的时候。那种冰冷的气通过肺部的通道流过，给周围的空气充电的感觉，与从池子里汲取的水气混合在一起。它让她能够在洞穴中充满浓浓而令人腻味的雾气，在她玩耍时雾气会随着她移动。

  只要努力一点，她就可以为这雾气注入更多的力量，让雾气中的人感觉混乱，无法离开。

  灵气在新旧经脉中流转，功法知识在脑海中流转，凌奇看着山野的深夜，发现它明亮得就像被灯光照亮了一样。正午的太阳。颜色褪去，但黑暗不再阻碍她的视线。

  她想，这就是真正的修行者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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