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意的，是从前。

  甚至有时会突然说着一些莫名的话，比如：

  滕煜你说打破时间悖论，我们还是我们吗？

  得不到答案也没关系，她笑了笑继续计算着种种可能。

  她还会望着他，认真地打量他的面容：要是回去，我该不该杀你呢？

  滕煜轻轻抱着她，沉默不言。

  池惜妍也不是执着答案，不过是一时兴起。

  她还会中午突然给他发消息：我好想看我们兵刃相接的样子，你想吗？

  她就像是走火入魔一般，沉浸在实验数据给她的答案——重头开始前世的一切。

  可她又知道，那些不可能发生。

  滕煜明白她内心本就藏着一个疯子，不然她也不会以命赌命。

  他由着她疯狂试探，由着她插刀子一样在他伤口上宣泄，只要是她给的，他全盘接受。

  这日，滕煜抱着池惜妍看电视，池惜妍挑了一部搞笑片，平日里也不见她觉得好笑的段子，此时却窝在滕煜怀中时不时笑得轻颤。

  “滕煜，我想吃苹果，你给我削一个好不好？”突然池惜妍仰头，双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轻摇。

  池惜妍撒娇滕煜没法拒绝，滕煜挑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洗干净开始削皮。

  他做什么事都专注，只是池惜妍坐在他身边，注意力大多分散在她那里。

  电影正讲到精彩的地方，随着池惜妍一声轻笑靠倒，滕煜手一抖，红色的血从指尖溢出。

  “怎么割到手了！”池惜妍惊呼的声音依然轻软，蹙眉凝目似关心似嗔怨。

  若非方才滕煜真真切切感受到她撞来的一下，怕是真就信了她语气中的担忧。

  “没事。”滕煜用纸巾拂去鲜血，微微的疼痛不及心里。

  “给。”滕煜没有在意手指的伤口，将果肉白嫩的苹果给了池惜妍。

  什么伤没有见过，滕煜又怎么会在乎这。

  池惜妍拿着咬了一口，甜甜的，味道不错。

  也只字不提他手受伤的事，专心看电影。

  滕煜看着她眼中闪动的笑意，眸色微深，在池惜妍又咬下一口苹果后，滕煜忽然欺身扣住她的后脑，落下极具侵虐的吻，离开时还勾去了她口中的水果。

  池惜妍缩在他怀里，看着他咀嚼后吞下，竟然没有太大反应，看来已经习惯他的变态操作了。

  不知道是她的眼神太无辜，还是怀里的她太诱人，滕煜下腹犹如点了火，眸色深暗，一发不可收拾。

  她还没吃完苹果倒又被滕煜吃得干干净净。

  ……

  如果说上一次滕煜受伤是池惜妍不小心，接下来几天各种“磕磕碰碰”滕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每天他身上都会出现不同的伤口，也许是她让他做菜，在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割伤的，也许是她递给他玻璃杯不小心摔碎溅起划破的……

  这天滕煜有事出门，晚上回来看见客厅桌上飘散着彩色纸屑。

  池惜妍正在裁纸，一旁几朵手工花插在水晶瓶中。

  滕煜看见她手中的美工刀微微蹙眉。

  “你回来了？我都做了九朵花了。”池惜妍看见滕煜回来妍妍一笑，起身扑进他怀里。

  纵然她手里还拿着尖锐的东西滕煜也没有半点儿防备，甚至张开手臂接住她。

  “呀。”耳边传来池惜妍故作惊讶的声音，“怎么办，不小心划伤了。”

  滕煜后知后觉，脖子上传来刺痛。

  滕煜抿唇低头看着她，而那美眸里尽是无辜却没错过她眼底的一闪而过的精光。

  滕煜沉默了一会儿，搂了搂她的背，声音温和：“没事，我去上药。”

  说着松开怀里的人，拿出医药箱，去了卧室池惜妍的梳妆台前。

  脱去外套看见了伤口，不深却长，几乎是从脖根到下颌，正滋滋不断冒着血珠，顺着流下来，透着凄惨凌虐的美。

  滕煜斯俊冷冽的面容毫无波澜，打开药箱，正要上药一双温暖娇软的手抚在他的手上：“我来吧。”

  滕煜抬眸，池惜妍正接过他手中的棉签，沾了碘伏轻轻涂抹，触及冰凉带着轻微刺痛。

  她的长睫卷翘浓密，目色清浅似冷月朦胧，掩去了眼中情绪，猜不透心中所想。精致的侧脸，神色专注。手中的动作算不上轻柔，但也没有刻意加重。

  脖间敏锐的触感，一点一点侵蚀他的心。

  仿佛回到了他们刚成亲的那段时光。

  纵然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可以了。”池惜妍放下药，看了看镜子中正襟危坐的男人，他面清神俊，凉眸无波。

  池惜妍扬了扬唇，似乎满意自己的杰作，伸手想要触碰他的伤口却被男人的手一把抓住，大掌传来灼热的温度：“好了昭昭，别玩儿了。”

  他的声音并不严厉，甚至带着无底线的宠溺与无奈。

  池惜妍偏不，手被控制便直接低头，凑在他的颈间吹了吹：“疼吗？”

  身前的男人顿时僵硬，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呼吸一滞。

  还不等池惜妍抬头观察男人的神情，一只手便揽在她的腰身，强硬一带池惜妍整个人旋转间坐在了他的怀里，入目是男人隐忍的神色，深邃的瞳眸勾起了暗火。

  池惜妍转眸看向了他的脖颈间，终于逮着机会摁上了他的伤口，手指触碰时的刺痛让男人身体一僵，眼神愈发深暗。

  “是不是该去医院？万一破伤风了怎么办？”池惜妍煞有其事地说，一点儿都没有始作俑者的歉意，甚至唇角的一抹弧度还带着玩儿兴。

  “不深。”滕煜喉结滚动，声音喑哑低沉，“没事。”

  说着，忍无可忍，吻上怀里那嫣红娇美的唇。

  “哐啷——”

  滕煜极速起身带动椅子后移，发出刺耳的声音，他已经按捺不住，抱着池惜妍去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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