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突然到访，有什么事吗？”秦行月直起身，目光冰冷直逼门前的男人。

  “过年”陈晋州无视众人，眸光紧盯沙发上的人。

  徐森莱动作有些僵硬起身，忽视眼前重影的画面，向着唯一的光源处走去。

  虚脱瞬间，陈晋州推开身前的宋茈瑶，避开她挂起的左臂，将人拉入怀中。

  “看来秦家主还是太闲了，既然如此，我就帮你找点事情做”

  陈晋州大步将人带离，背影消失在楼道的瞬间，宋茈瑶被人抓住头发拉入黑暗，

  “我不想的，可你知道我拖不住他”宋茈瑶趴在地上哭喊。

  秦行月脸色阴沉，自己还没亲眼看见她情绪上崩，所以怒火，不甘一刹那全部指向宋茈瑶，

  正欲上前，目光瞥见桌面的药瓶不见了，秦行月嘴角阴笑，看来，今天的电影，不是完全没用。

  十分钟前，陈晋州带人破门而入，陈亭拉开窗帘才发现，看电影的不是徐小姐，黑暗角落里的人，也不是秦行月，沙发上的橘猫，也不是异瞳。

  陈晋州掏枪抵在宋茈瑶头上“她在哪？”

  “我不知道，我…”一模一样的脸，宋茈瑶颤着声，还没说完，男人再次开口“你有三个数的时间思考”

  “3，2”最后一个数响起前，宋茈瑶先开了口“地下室”

  ……

  从暗窄的楼道上来，徐森莱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从主堡三楼转移到地下，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到地下室的。

  ………

  回到阁楼，陈晋州一言不发拆她肩上的绷带，黑眸落在被她捏青的臂弯处，眼眸一眯，继续替她将偏位的绑带重新固定好。

  徐森莱不说话，等他折腾结束，倒头就睡，脑袋昏昏沉沉，心口也隐隐作痛，浑身上下都透着疲倦，让她不想做任何消耗体力的事。

  陈晋州调高空调温度，关上房门，大步离开。

  倚靠在墙边抽烟的邢正赫，跟着他来到露台，“不跟弟妹解释解释？”

  “怎么解释？太伽泄露许瑟池卧底身份是事实，许瑟池被枪杀境外也是事实。”陈晋州接过他递来的烟，没点上，修长的手指把玩起来，语气里还是一贯的从容。

  “嘶，那不是陈冕搞的，那杂碎早背叛太伽，根本不算太伽的人，你看你刚才抱弟妹，她看都不看你那样”邢正赫语气里有些着急，

  许瑟池他是认识的，那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国际雇佣兵，境外毒枭严三爷能倒台，她功不可没，

  自己在境外做警察那两年，和她交过几次手，是个好警察，可惜了，陈冕那杂碎，死了还留这些烂摊子。

  “没什么好解释的，消息从太伽流出去是事实”

  邢正赫无声抽着烟，到如今哪里还不明白，这场婚宴，多半是为弟妹而设，查到的消息显示，秦行月不过是多年前涉入一宗分尸案，负责的刑警刚好是许瑟池的同门师兄，

  才得以相识，硬要算有关系，往好了说叫普通朋友，差了说，就是啥关系也没有的陌生人，本以为她冲陈二来的，

  现在看来，更像是要把弟妹逼疯，邢正赫在露台抽完两根烟，也想不明白，秦行月的动机是什么。

  ………

  “婶婶，我也想吃西瓜”

  “吃什么吃，大热天的，西瓜给哥哥姐姐吃，衣服洗完了吗？赶紧去洗”皮肤黝黑，长相粗犷的妇人一把推开五岁的徐森莱，临了，还不解气的往她瘦小单薄的身上招呼几下。

  徐森莱被打得往墙根摔去，额头险些撞上墙壁，穿着补丁的旧衣服，颤颤巍巍挪到水池边，

  细小的手伸进足够装下五六个她的大盆里，捞起一家人的衣服费劲的揉搓着。

  没搓几下，猩红液体从鼻腔流了出来，徐森莱呆呆的看着血液流进大盆，染红发黑的污水。

  “妈妈，死丫头流鼻血了，我的衣服，她把我的衣服弄脏了”树荫下吃西瓜的小女孩指着徐森莱大喊，

  皮肤黝黑妇女见状生气上前，大喊着给了她几巴掌，

  徐森莱被打得吃痛，呆呆的低着头，任由鲜血从鼻腔流出，顺着下巴滴在地上。

  一旁吃西瓜的大汉喊挺着油肚，从妇人手下拉过徐森莱“小孩子你这么打，早晚得打死，打死了，老徐还能每年寄那么多钱过来？败家娘们”

  大汉拉着徐森莱往屋里去，“来，伯伯给你止止血”

  大汉将徐森莱拉进家，扯了一坨卫生纸就往她鼻子里塞。

  “衣服脏了，来叔叔给你换啊”大汉嘴上说着换，手却不再老实，

  “叔叔，我难受”徐森莱挣扎着，想脱离身上粗糙油腻的大手。

  画面一转，穿着新衣服的徐森莱，被院长一把按在水缸里，巨大窒息感袭来，睡梦中的徐森莱被惊醒，

  眼眶发红，窒息的痛苦让她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忍了又忍，屏着呼吸，掏出枕头下的药瓶，一只右手艰难的开着瓶盖，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徐森莱的呼吸不可控的变得沉重

  黑暗中，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一把夺过她的药瓶，倒了两片，一同递过去的，还有装满温水的玻璃杯。

  徐森莱身体有片刻的僵硬，右手一片一片将他掌心的药放入嘴里，接过水杯  机械的往嘴里灌。

  陈晋州将药瓶放回床头，氟伏沙明，秦行月给她的药，

  下午她睡着的时候，他回来过，从她枕头下把药瓶拿出来，倒出里面所有的药，换了陈亭带回来的氟伏沙明，

  倒出来的药送出去检查了，半小时前陈伍传来消息，不是真的氟伏沙明，是治疗精神病的药。

  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嗓音低沉“我们什么关系？叫一声我的名字，那么难？”

  徐森莱唇角轻启，心头突然浮现那句“我从太伽拿到的消息，太伽，太伽……”

  徐森莱心头沉甸甸的，嘴唇蠕动几下也没能将嘴边的话说出，

  陈晋州早就醒了，目睹她张嘴憋气，泪流满面的全过程，没有得到回答，俯身凑近她的脖颈，“说，我是你的谁？”话落，对着她的锁骨用力咬了下去。

  徐森莱吃痛，理智完全回归，脖颈处的男人越来越用力，似乎在无声的告诉她，不开口就真的会咬断她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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