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人不情不愿的离开，这位凉师爷却对我抱了抱拳，一脸的不好意思，“小兄弟，对不住了，这都是一群没文化的粗人，冲撞了小兄弟，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要跟一群头脑简单的家伙生气，在下给你赔不是了。”

  这一茬一茬的，我摆摆手，“先生客气了。”

  凉师爷跟我又寒暄了几句，那边有人叫他，他这才离开，走之前还回头看了我一眼，这一眼让我有点在意。

  他们离开的很快，我活动了一会儿，又喝了几口水，这才又继续走。

  我进了甘肃之后，来到了小吴约定好的旅店，他们还没到，我就自己开了个房间等他们。

  我是中午到的，小吴他们是第二天一早到的，我也看到了小吴的那个发小，打扮的还挺前卫，只是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很奇怪，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老痒，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在墓里救我好几次的小风爷……风御，小疯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发小，老痒，也是这一次行动的牵头人。”

  我和老痒握手表示友好，老痒这一开口，好家伙，这给我急的。

  “小……小……风爷，我……我……和老……老吴……是穿一……一……一条裤子长大的，他……他的……兄弟就……就是我老……老痒的……的兄弟。”

  好容易听他把话说完，我也跟着聊了几句，别看老痒这人说话费劲，他还是个话唠，晚饭的时候，饭桌上就听他在那说了，小吴还一脸兴趣盎然的听着，时不时还参与进去讨论几句。

  我就吃自己的饭，偶尔小吴问我，我才回上两句，夜里休息的时候，我听到老痒在门外偷偷的问小吴，我是不是不欢迎他，小吴安慰了好久，这才推门进来。

  可能是看到我在睡觉，老痒的声音也不会特意去压低。

  我们住在同一间房，只是不同的床，我又不是聋，怎么可能听不见他说话，老痒的话里十句我也只信个标点符号，他那话里话外的都是在引导小吴甩了我单独跟他行动。

  为此，我对老痒的戒备更重了，一路上我少言寡语，不参与他们的讨论，也不给任何建议，但小吴从来没离开过我的视线，最远，也没离开过我的听觉范围。

  进到西安地界后，我又一次见到了凉师爷等人，那是一个大排档，起因还是老痒想吃当地的特色炒米，我们就找过去了，吃着饭闲聊呢，隔壁就来了一伙人，吆五喝六的要了一大桌子吃的，一个老年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几位是想去阿答做土货买卖嘞？”

  这伙人是南方的，话我们也听不大懂，不过就刚才小吴和老痒的话头来说，估计是因为这个才来搭话的。

  老痒不明白，还问了一嘴，阿答是什么地方，那老人家给他用普通话解释了一下，也是这时候，我往那边的桌子上瞄了一眼，好嘛，十个里面我见过八个，不就是前两天跟我在公路上遭遇的那群人么？

  凉师爷也发现了我，还端着酒杯过来给我敬酒，“呦，小兄弟，咱又见面了，真是缘分呐，来来，在下敬你一杯。”

  也不管我端不端酒杯，就一仰头喝了个底朝天，又在我身边坐下，跟我闲聊。

  “小兄弟是要去哪啊，听你们聊天，也是想去收土货？”

  凉师爷的话，我大概明白，土货，也就是地里出来的东西，这么问也是打着试探的意思，我没说什么，因为老痒那边已经露怯了，几句话的功夫，底子就被那老人家掏了个干净。

  那老人回了他们的饭桌，凉师爷也告辞，我十分怀疑凉师爷过来搭话，就是为了给那老人家打掩护，我对凉师爷这人的戒备心又码了一层。

  匆匆吃了几口，老痒就招呼我们离开，小吴还没吃完，埋怨了老痒几句，老痒说那伙人八成也是盗墓的，我们刚才说的他们都听了去，跟他们搅和到一起，怕是会坏事儿。

  在小旅馆住了一宿，早上起来一人对付了几口，就启程离开了。

  老痒上次跟旅游团进来的，所以这一次也得跟团，要不然他找不到路，我没上旅游团的车，反正油我是带的足足的，自己有个车，到时候出现什么突发情况，也好能方便点儿。

  在高速上跑了三个小时到常羊山，又顺着嘉陵江源头走了盘山路，他们什么状态我不知道，我这拐来拐去的，确实有点晕。

  我把车窗放下来，山风吹过我的脸，我觉得清醒不少，头也不疼了。

  也是这个时候，山里传出来一声巨响，根据我下地这么多次的经验来看，肯定是炸药。

  前面的客车连停都没停，估计也是见怪不怪了，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就到了太白山脚下，我瞧着两人身后跟着的当地人，眉头就是一皱，这俩人搞什么？

  我停在他们身边，小吴给那男人介绍了我，说我也是跟他们一起的，因为坐客车晕车，才自己开车跟着的。

  那男人给我们领进了一个小旅馆，看那意思，他往这里领人是常有的事，交钱的时候，我看着没黑我们，也就没计较。

  那男人安排我们住下之后，他就离开了，走之前给小吴留了电话，说是要进山的话，可以给他打电话。

  老板娘给我们张罗了吃食，我们就坐在二楼等，老痒突然往下扬了扬下巴，“老吴，你看那是谁？”

  我一瞧，好家伙，挺巧啊，又是凉师爷那些人，老痒这人也不知道是感知厉害，还是眼神好，竟然比我早发现这伙人。

  老痒怕被发现，悄咪咪的放了帘子，我吃着饭，耳朵却捕捉着楼下的声音，只是人太多，声音太杂，根本分辨不出哪些话是他们说的，无奈，只能放弃了。

  倒是小吴，竟然想跟着这群人，他的意思是这群人八成也是奔着那个地方去的，我们跟着，也省的找向导，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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