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了李主持，顾谦就把目光放在部门领导这里。

  他知道，如果只是新闻类型需求，两个领导不会也跟着下来，他们还没有那么闲，也没有那么掉价。

  大肚领导郑元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说出了来意。

  “让我当宣传大使？”顾谦错愕。

  “对，我们很看好你。”郑元依然笑眯眯，眼里尽是期待和鼓励。

  顾谦想过领导过来，又是宣传部的领导，估计是求歌，或者想让公司里的明星过来帮忙捧场什么的，没有想到，这些人胃口那么大，直接挂出宣传大使。

  这就好比谈各种版权，结果人家开口就是直接买断，这就超出预料。

  更何况，这个宣传大使帽子戴上，以后就要配合城市发展，节日晚会邀请函肯定给你，你要不要来？

  城市歌曲，你要不要写？

  你不能来，你手下的明星呢，能不能来一打？

  什么，那么高的出场费，你怎么不去抢，你还是不是我们的宣传大使？

  ……

  顾谦想到以后的种种可能，他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摇头拒绝。

  “不不不！我还小，当不起这个头衔，你们还是找别人吧！”

  这头衔要不得，人家要求你十次，你答应九次，那还是得罪人。他们还会一次次探究你的底线，让你的事业和时间都乱成一锅粥。

  这种事情，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闹矛盾的更多，不谈谁对谁错，麻烦一大堆就是。

  更重要的是，他本身就是娱乐圈资源方，又是老板，又是原创歌手，资源多得用不完，何必找不自在。

  顾谦的反应也出乎所有人预料，不是谦虚，也不是委婉拒绝，更像是喂毒药害他，就突出一个意思——没得谈。

  这引起了领导的好奇，必须探究到底，这事很重要。

  郑元给马春妮使一个眼色，后者瞥向市长，见他微不可察点头，这阿姨才笑着开口。

  “顾谦，你为什么要拒绝呢？我们是给你钱的，就像品牌代言人一样。”

  “马阿姨，我不缺钱。”

  “额……呵呵！宣传城市的同时，你的名气也会越来越大，以后在这里开演唱会，门票很容易卖光。”

  “可是，我不缺钱，为什么要开演唱会？”顾谦眨眨眼，好奇反问。

  “……”

  马春妮又(*⊙~⊙)噎住，她都无语了，一个不缺钱，不缺才华的人，你真不好和他谈合作，可她还是不甘心。

  “难道，你就不想让自己名字响彻全国，让人崇拜你？”

  “为什么要人崇拜？”

  “崇拜你了，他们就会听你的话，别人就会羡慕你。”马春妮循循善诱。

  “伟人说过，个人崇拜要不得。”

  顾谦摆摆手，顿了顿，补充道：“权利和义务是对等的，你掌握多大的权利，就要担当多重的义务，否则德不配位，必招祸殃。我是个懒人，也是一个孩子，掌握不住起这样的权利，也承担不了这样的义务，更承受不住权利崩塌的后果。”

  一番话，把在座所有大人镇住，也让他们汗颜，忍不住审视自身，尽到权利本身的义务没有。

  同样的，这一番话，也堵住他们往下各种说服顾谦的理由，很简单：顾谦是一个孩子，请他做事本身就带着风险，被拒绝之后还丢出种种条件，那就是诱骗了。

  不出事也就罢了，一旦出事，那就不是他们能承担得起。

  小孩，终究是不确定性太大，后果也更严重。从做项目的行为来看，这是高投入低回报，失败率还极大，不适合做。

  不过，从谈话中，他们又发觉，顾谦这孩子非常早熟，说话做事一点也不像一个孩子，反而像成熟的青年。

  这下子，引起了几个领导的注意，于是接下来，他们没有谈宣传大使的事情，以免引起顾谦的反感。

  顾谦巴不得转移话题，也就和他们聊起各种话题，这不免谈起开鞋厂的事情。

  这时，在外面的林启航也回来，给各位领导问好之后，也加入聊天群之中。

  林启航以一个曾经的工人，现在的小微企业老板角度，从他的角度说起了所见所闻。

  在这期间，几个领导时不时问话，聊得非常投入。

  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可以得到这些小工厂的第一手资料。

  不管是工人的收入和状态，以及怎么适应这个城市，还是小厂遇到的各种难题，又是怎么去解决。

  这些对于在座领导，都是非常宝贵的经验，让他们更加清晰认识这个城市，以后行事更加有的放矢。

  他们答应林启航，一定给他一个好的地方建厂，各种手续一路绿灯。

  这倒不是他们胡乱许好处，而是听到林家这个公司有顾谦的股份，更知道这个公司的野心。

  不管以后能不能成为超级大公司，最起码成就不会太低，交税也不会少。

  看看有些厂，大门进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本厂累计交税500万”“累计交税1亿”这种大石头刻字，字体颜色鲜红醒目。

  林启航这个厂，以后每年交税怎么也有上千万吧！这也是不小的政绩。

  林启航也从这些领导中得知，一般遇到什么样的事，应该怎么做，是一个什么样的流程。

  顾谦也算大开眼界，知道在这里开厂是怎么样的流程。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领导们起身离开，都留下了自己的名片。

  临上车时，马春妮像是无意间问顾谦，为什么不答应做宣传大使。

  有了一下午的交谈，顾谦犹豫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

  马春妮叹息道：“不瞒你说，在你之前，我们也谈过两三人，他们和你一样都拒绝了，只是口吻委婉一些。看你的样子，定然不是他们说的那些原因。”

  顾谦也没有必要瞒着，反正这些领导回去，肯定能找一个熟人问，也知道原因，现在自己还不如大大方方说。

  于是，他就把顾虑说了出来。

  说完，他左右看看，发现其他几个领导都没有上车，都已经走到身边听。

  很少说话的市长这时候开口，说道：“我可以代表市里做出保证，不会出现克扣合作方的钱，更不会强行安排行程。”

  郑元也保证道：“我们不缺钱，缺的是一张名片，不会把自己形象抹黑。”

  马春妮摸摸顾谦的头，笑道：“我们的城市就像八九点钟的太阳，潜力无限，也活力无限，跟你和契合，你其实可以考虑。”

  顾谦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目送领导们和电视台的人离开。

  左邻右里看林家人的目光不一样了，不仅仅有了顾谦歌星外孙这个外援，更有了本地官方的支持和看中，以后谁也不敢为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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