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道：“咱们是明星，压力大，先去医院办一张精神病诊断证明，如果办不到就办一张抑症证明。”

  他面露不屑，继续笑道：“到时候，谁要是无理攻击，直接放火烧了就是，大不了就上法院扯皮。”

  “这太极端了。”张家杰失笑莞尔。

  “有那么多粉丝，总有几个脑袋不正常的，到时候把那些人当街砍死，也没有什么意外。虽说粉丝行为，偶像买单，可……这单咱们买得起不是？”顾谦无所谓道。

  他的话让下面的一些明星色变，这小屁孩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这种话放在当年就是一种挑衅，总会有一些头铁的人出来应战。

  哪怕到了现在，骂的多么难听，不会有人硬顶，却会把压力放到了警方那边，恶心了那边前途有影响。

  这种粉丝头脑发热干大事，从古至今，从来都没有断绝过。

  到了民国魔都时代，两个女明星争奇斗艳，背后的支持者冲突严重，最后演变成枪战，死了很多人。

  虽然这事有资料显示，是岛国顺水推舟搞的阴谋。然而刚开始确实就是两个女明星争名气的结果，可见粉丝上头的后果。

  进入八十年代，当年两个男明星争霸歌王位置，街头群架是常有的事情。经过发酵，两人怎么样不好说，背后的支持者越来越暴躁，冲突蔓延到学校。

  见到事情失去控制，两个男明星都站出来宣布，不再争夺歌王位置，不参加任何评奖，这才把事情压下去。

  两人是谁也拿不到歌王，大家却说他们是无冕之王，甚至有人说他们是太上歌王，比歌王帽子更好。

  正所谓一鲸落万物生，两个庞然大物的退出，给了乐坛留出太多的位置，被压制同代歌手进入歌迷的视野，许许多多新人也得以冒头。

  其中就有冠军出道的张家杰，起点极高，刚冒头做一番事业，却被两个前辈打入尘埃，成为歌坛众多尸体中不起眼的一具。

  那个时候，张家杰才是刚刚出道的小萌新，热血沸腾的同时，他也胆战心惊，要是随便得罪一个人，真的有可能被他们的粉丝套麻袋殴打。

  见识过狂热粉丝的他，在往后的日子里，一直很好的维护粉丝的理智，后面更是极少参与电影这种频频露面，呼吁粉丝消费的行为。

  他和他的粉丝们，更像是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那种。

  ……

  故此，听了顾谦的话，他肯定不会表示支持。

  可是，按照他以往的态度，应该是开口反驳才对，要把事情撇清。

  然而，他却笑笑，不说话，让人不知道态度。

  这种情况，可以解释为他不想和顾谦这个孩子争，没有意义，也不屑，免得影响节目，更影响交情。

  当然，这种不直接赞成，也可以解释为默认，就看你怎么理解了。

  张家杰却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存在，那些资本怎么看待自己。

  看似吹成神，相处也是以平等合作方式，可前提是“合作”，而不是拒绝。

  说白了，没有必要攻击，留下这么一个歌王有用，可以给其他人同辈人撑腰，也给个别后辈遮风挡雨，提携一番。

  看看这些年他的演唱会，带出了多少新人，又给了多少同辈，甚至是前辈舞台。

  只要通过他的演唱会做为切入口，进而到内地上各种节目和通告，前辈捞金，晚辈发展，不亦乐乎。

  不可否认，这样做可以给他张家杰留下太多的人脉，这些人也撑他。

  然而，资本和媒体，就像两把悬挂在头上的倚天剑，斩下来未必能要他的命，却会让他伤痕累累，付出大代价。

  在别人没有过分的要求、在他自己没有过大的追求和希望之下，他默默接受这种模式。

  如今，他看到机会。

  眼前这个后辈年纪不大，却非常早熟，也非常有才华（姑且是他的才华吧，反正资源在他手上），如果能深入合作，资本的钳制将减弱大半，自己这边实力翻倍，未必不能斗。

  而且，资本唯利是图，也未必会搞什么鱼死网破的事情，合作赚钱才是第一目的，最后无非是两方合作变成三方合作。

  至于媒体这边，绝大多数媒体都服务于资本，资本这边偃旗息鼓，自然也不会出来咬人。

  真有少数人通过媒体搞事，大不了如顾谦说的，打就是了。

  想到这里，张家杰也跟上顾谦的思路，他又是会心一笑。

  今天的话会通过在场的人口口相传，显示出他们两人的强势。

  至于电视台节目，王璐瑜这个女人是墙头草，不该播出的自然会剪掉。

  ……

  王璐瑜神色僵硬一下，她反应也快，故作哭笑不得状，对顾谦嗔道：“你以为自己是大侠还是皇帝，想灭谁就灭谁？”

  “路不平人人踩，我只不过做了绝大多数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顾谦故意臭屁一下，又说道：“谁要是不顾是非攻击我，我是不会惯着，不就是请记者和律师嘛！谁不会啊！”

  “请他们要花很多钱的，而且这种关于名誉的事，不是短时间能够解决，最后也会是一笔糊涂账。”王璐瑜道。

  她并不认同顾谦的想法，以前也有明星狠下心要斗这些狗仔，最后得不偿失，只能和解。

  “不就是钱和时间，我最不缺的就是这两样东西。”

  顾谦大手一挥，霸气道：“一个月一百万，足够请一百个记者，一百个不够我就请五百个。再花几百万请律师，一年也就几千万，顶破天一个亿而已。几个亿的外债压力我都摆平了，我还在乎这点钱吗？无非就是多来几次几个亿。”

  他轻蔑一笑，环顾全场，傲然道：“我今年十一岁，谁要是想跟我熬时间，我可以把他的孙子给熬到死，让他们一家忙到没有时间送曾孙上学，从此沦为文盲乞丐，看看他们还怎么在媒体上骂我。”

  王璐瑜倒吸一口冷气，被“几个亿又几个亿”的豪言壮语打击得心肝颤抖，看顾谦冒出的才气圣光，也变成了财气金光。

  她有一股从内心发出的冲动，一定要抱住这颗金光闪闪的大腿，然后把自己锁上去，当一个挂件。

  她“左右逢源、逢场作戏、墙头草、捧高踩低”这些标签的形成，不就是没有安全感吗？

  不就是没有退路吗？

  有了退路，谁愿意捧别人臭脚。

  只要有了这样一个动不动就几个亿打砸的老板，主持人这个工作，可有可无，上班也不过是体验生活而已。

  可她还在眼冒金光时，顾谦后面一句话让她清醒——这是一个才十一岁的小孩。

  她有些失望，扭过头去，把自己的目光从顾谦身上拔出来，瞥到了观众席前排的王婉，眼睛一亮，一瞬间好主意从脑海形成。

  她用丈母娘的目光注视顾谦，怎么看都是那么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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