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给欧阳雪开门，发现还有一个孩子在旁边，他猜到这应该就是董满。

  他上前就是给这个壮实大孩子一个拥抱，把董满整得有点手足无措。

  这种拥抱礼节好像只有电视上才能看到，应该都是高级人才用到，普通人不用。

  这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土气了，顾谦又是歌星，不自觉就矮了一头。

  礼毕。

  顾谦笑道：“满哥，我经常听欧阳阿姨说起你，今天终于见到你真人，太高兴了。”

  董满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思浅，很容易就被同龄人的笑容感染，他也放开心情，揽住顾谦的后脖颈，手掌搭在另一边的肩膀上。

  “顾谦，我妈妈是怎么给你介绍我的？”

  “雪姨，你特别勇敢，在学校从来就没有人敢欺负你，同学们都很喜欢你。”

  欧阳雪闻言噗嗤笑了，董满则是尴尬，他们刚刚还在车上聊被女孩子“打哭”，丢脸丢到妈妈面前。

  董满假装咳嗽，拍拍胸脯，大声道：“那当然，别说同年级，大我几个年纪的同学都不敢招惹我。你以后要是来我学校读书，我罩着你。”

  “行！那我谢谢你啦！”

  ……

  几人上了楼，入客厅，相互客气问好，入座，倒茶。

  顾谦从冰箱拿出两罐加宝吉，自己一罐，董满一罐。

  欧阳雪看到桌上几堆合同，诧异看向两老，见他们示意自己看，她才拿起一份大致看看。

  连续翻看七八份合同，她大概明白都是些内容。

  她看向顾家祖孙三人，目光报以同情，又瞥向啥事不管的顾海，她也有那么一瞬间，想将这人一脚踹翻。

  深吸一口气，欧阳雪压下蠢蠢欲动的大长腿，这才对顾父询问。

  “老师，你说，让我做什么？”

  “这……让顾谦说吧！他懂。”顾爷爷也有些尴尬，等会分派任务，还是要顾谦点头，还不如直接让顾谦谈事。

  “顾谦，那你说。”

  顾谦把之前和两老商量分析的事说一遍，又把担忧说出来。

  “雪姨，说实在的，我们不缺作品，也不缺好作品，可我们不想这样白白便宜了他人。”

  “所以呢！你要怎么打算？”欧阳雪道。

  “我们需要一个能信得过的人镇场子，让合同甲方能够心平气和的讲道理，不要得寸进尺。”

  顾谦又道：“我们也要卖一些歌曲，希望能够得到好价钱。”

  欧阳雪沉思一会，道：“如你所说，只要有好作品，那就不缺钱。同样的道理，只要你有了名气，你的作品才值钱，大人物才会为你镇场子，合同甲方也才会畏惧未来的你而不敢得寸进尺，所以……”

  顾谦接着道：“所以，顺水推舟先完成几个合同，名气有了后面就好办。”

  欧阳雪笑道：“既然你都有思路了，还叫我来干嘛？”

  顾谦很认真说道：“开头几份合同挑选很重要，既要最快时间帮我们传播，也要人品过得去，这些我和爷爷奶奶都不懂，还得您拿主意。”

  欧阳雪从中挑出几份，丢到顾谦面前，什么话都没有说。

  顾谦翻开看了第一页，这是一部电视剧，叫做《海上英雄》，讲述一个抗击西方海盗的英雄，他帮国家夺回宝岛，奈何“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生病死了，还不到四十岁。

  他的手下大部分投靠朝堂，继续打击海盗，小部分南下东南亚岛屿定居。

  没有了这个英雄，力量就无法聚合，朝廷也不想再出现这样一个“英雄”不受控制。

  于是，各种扯皮，直到亡国都没有消灭所有海盗，反而引来更多海盗国家正规军。

  顾谦自信一笑，道：“我们去录音室。”

  ……

  录音室。

  顾谦正在一边弹钢琴，一边唱歌，一首《向天再借五百年》被他唱得荡气回肠。

  奈何，多少还有点童音。

  这一点，不管他怎么用技巧都掩盖不掉。

  没办法，这首歌太牛了。

  董满目瞪狗呆，原来妈妈没有骗他，顾谦真的很厉害。

  顾父听了也热血沸腾，人生的格局仿佛一下子打开许多，以后做什么事都先想着“放眼天下”四个字。

  欧阳雪手指在钢琴架上敲击，考虑着什么。

  顾谦问道：“这首歌怎么样？”

  欧阳雪道：“如果就把这首歌送给这部电视剧，我们太吃亏。如果这样还不如直接违约，这钱我帮你们出。”

  “雪姨，说说你的具体方案。”

  顾谦就知道会是这样，欧阳雪是教授，自然知道这首歌的价值。她也是聪明的人，会想到利益最大化。

  “顾谦，我会联系适合这首歌的歌手。他也是一个实力唱将，应该能发挥这首歌。到时候，用授权的方式给这部电视剧使用，版权还在我们手里。”

  “可以！都听您的。”顾谦连忙点头。

  “小鬼头，得了便宜还卖乖。”欧阳雪笑骂，拿出手机联系这个实力唱将。

  这事让欧阳雪做，一切都是这样顺理成章，电视剧这边追求的也是使用，至于要歌曲版权，这完全是两个行业，得到固然好，得不到也无所谓。

  如果说顾谦或者顾爷爷来做，对方各种刁难，甚至会使用盘外招。原因就是你弱，让他生出用点力就能抢到手错觉，哪怕拿不到也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最重要的是，顾海给了人家动手的借口。

  在歌手方面也是一样，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合适歌手，找到了人家也是要全版权，不给还不行，谁叫你弱？

  举个例子，你开一个歌友会，都有同行砸场子，是真的砸，音响什么的都给你砸烂，原因是你没有租用他们的音响。

  而他们的音响租金太贵，用不起。

  用不起？那就不用开演唱会了。

  顾谦有好歌曲的名声传出去，肯定被这种流氓盯上。

  一首好歌一年就能赚最起码百八十万，加上名气有了代言什么的，这些人能放过？

  主要还是顾谦太小太弱，如果是顾海这种，一步步脚印走上来，而不是一无所有就有好歌，自然有一点人脉自保。

  只要利益不是太大，而你也有点人脉，权衡之下，他们也不会动你。

  ……

  半个小时过去，那个歌手还不来，顾谦已经和董满玩了好几首音乐。

  欧阳雪打电话过去，对方说家里有点事，来不了。

  呵！

  欧阳雪冷笑，她又拨打一个电话号码，让对方来顾海工作室一趟。

  这个人倒是听话，不到二十分钟就来到。

  这人是一个胖子，又是人到中年，脸颊两团肥肉挂不住，下坠到下颚，这下子，把圆形的头变成下宽上窄的等边梯形。

  走快一点都是一甩一甩，有点像中年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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