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地下室吧…”

  我们四个走在去地下室的路上。

  莱斯和贝唐走在前面，我和本特利走在后面。

  “额…”贝唐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我抓住本特利的衣服，也停下来。

  莱斯胳膊肘碰了一下贝唐。“你咋了？”

  贝唐突然转身朝我走过来，我松开本特利的衣服急忙往后退。

  “停！你别退了！”

  贝唐伸手拉住我的胳膊，我抬起另一只手顶住她的肩膀。

  “姐…你…干嘛？”

  贝唐把头撇向一边。“我刚刚…有点着急了，口气不太好…”

  “不…是我…没考虑到组织里的人员情况，也不了解杰登的实力，就硬要去…打。”

  我放开贝唐的肩膀，贝唐也松开我的胳膊。

  “我知道你也是…不想组织里在少人了，我都理解，我以后会先考虑这个情况的。”

  贝唐微微咧开嘴笑，手捏着我的下巴。“我更多的是…不想失去你这个妹妹。”

  “啊？嗯…”

  “走啦走啦，科尼他们都等着呢。”莱斯在前面挥了挥手。

  “来了来了。”本特利跑过去追上莱斯。

  “走吧。”贝唐拉起我的手，带着我往前走。

  ［地下室］

  “啊～我就一个胳膊，你们就可劲毁吧！”我瘫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

  地下室的会议桌上的摆满了菜和酒。

  科尼摇着我的脑袋。“小波真的太厉害了，香死了我的妈呀！”

  “啊～我胳膊都抬不起来了！”我靠在椅子上闭着眼哀嚎。

  麦克握着我的手，把一个酒杯塞到我手里。“拿好了！”

  我睁开眼看到酒杯里，真的是满的都溢出来了，我赶紧先吸了两口。

  我端着杯子站起来。“这几天都歇够了吧？”

  “歇麻了！！！”

  我先喝完了一杯，紧接着又倒满，端起来。“那么…后天！进入下一阶段！”

  “今晚最后在放纵一回，之后都给我自律啊！！”

  我又一口喝完了这一杯，把杯子摔到会议桌上的，拿起筷子。

  “开吃！！”

  之后，我围着桌子转悠着吃，拿着杯子走到哪喝到哪。

  ……

  “你差不多行了吧？都喝多少了？”

  “姐！你今天！别管我…嗝…我不会听你的…”

  莱斯拍着贝唐的肩膀。“哎呀～你就别管她了！”

  贝唐狂炫着碗里的饭。“你看她都围着桌子转多少圈了！”

  莱斯：“啧！你看…小波现在是老大，她不喝不合适。”

  贝唐：“我…唉…看来待会我得把她背回去了。”

  ……

  “哈哈哈！小波不行了啊？！”

  我斜靠在墙上，科尼拍了我脑瓜子一下。

  “谁…谁说不行…啊？！”

  麦克抢过我的杯子，又给我倒满，塞到我手里。

  我转身背靠着墙，仰头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

  科尼冲着麦克招手。“来来来…继续给小波满上！”

  ……

  嗡嗡嗡－

  手机来信息了。

  我把杯子扔到桌子上，走到大屏幕旁边的角落，从裤兜里拿出手机。

  贝唐走到我跟前，捏了捏我的脸。“你没事吧？”

  我抬起头，用力把眼瞪大。“嗯？没事…我手机…有消息。”

  我打开手机，收到了一条陌生消息。

  贝唐脸也凑过来看。“谁啊？还发视频。”

  我点开视频，视频中的人物立马把我吓得酒都醒了。

  我转头看了贝唐一眼，她都惊呆了，我感觉她都已经不敢呼吸了。

  “杰登！”

  “姐…命运…真会安排啊！”

  贝唐僵硬的点了点头。“嗯…”

  我从怀里掏出手枪，举起来对准天花板。

  嘭－

  整个地下室瞬间安静。

  我把枪插进裤腰里，又把视频投到大屏幕上，走到会议桌前。

  “现在…两个人一组，互相给对方一拳。还是醒不了酒的话，那就两拳！再不行！”

  “三拳！打醒为止！！”

  面前的所有人都纷纷放下酒杯，两个人打在一起。

  ……

  “都差不多了吧。”

  “是！！！”

  我拿起遥控点击视频播放，视频里一个大光头，看模样有五十岁左右。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嘴里还叼着烟斗，坐在一张实木椅子上。

  ［波尔舍，你好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杰登，你应该听说过我吧。我偶然看到了你枪杀总统的现场视频，我听说你还把劳斯给杀了，抢了他的位置。弗利跟穆迪应该也都是你杀的吧，哎呀呀～没了他们俩，我都不知道该买谁家的毒品了。我还知道你很多事呢，你真的太厉害了，我想见见你，希望您能赏个脸，到我这里来…咱们一块吃个饭。］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住在哪里吧。反正，你们的根据地，我是一清二楚。你最好不要拒绝我的邀请。你们组织应该就剩二十来个人了吧。呵！这么点人，还住那么好的别墅。要不送给我们住？或者…我们过去玩会儿？哈哈哈哈～］

  ［我允许你再带一个人过来。嗯…那个小美女叫什么来着…贝唐是吧。上次见她…嘶～好像才刚成年吧。好想看看她现在的模样啊。］

  ［我们就定在后天…14号中午12点。我非常期待两位的到来。就这么定了，到时候见。］

  嘀－

  我关闭屏幕，转身面向所有人，深吸一口气。

  “我现在开始分配任务，都给我站稳！听好了！”

  “科尼！麦克！卡文！德鲁！你们四组18人前往Y国，目标韦斯特。具体行动方案明天早会再给你们，早会结束后整理装备，立刻走！”

  “不行，得有人守在这里吧！”科尼大喊。“我们都走了，你们四个也出去的话…”

  “杰登要是真派人过来，咱们这里就丢了！”

  我拿起桌上的酒杯，扔到科尼脸上。“你别在这指挥我！丢了就丢了，房子丢了可以再买！我有钱！”

  我有点头晕的坐到椅子上。

  莱斯在我面前蹲下来。“你真的要去见他啊…这摆明了就是鸿门宴。”

  我不停地揉着脸。“不然呢？！去的话，他可能不会派人过来；不去的话，他是一定会派人来掀了咱们这的！”

  “你不许去！”我抬手指着贝唐。“到时候问起来，我就说你死了。”

  贝唐双手叉着腰站在我旁边。“我怎么可能会让你一个人去？人家都点名让我跟着了。”

  我扶着椅子慢慢站起来，双手撑住桌子。

  莱斯歪下头看着我，手在我后背上滑动。“想吐啊？”

  我摆了摆手。“不想，就是头晕。”

  莱斯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给我喝。“让贝唐跟着去，还能有个照应。”

  “这件事你得听我的。”贝唐抬脚轻踹了我一下。“我必须得跟着你去！”

  我把没喝完的水用力泼到脸上。

  “莱斯，本特利，把我们俩送到那里之后，在车上等着。三小时之内我俩要是出不来，你们就走。”

  莱斯和本特利互相看了一眼，沉默不语。

  “你们他妈的听见没有？！”

  “好好好好…我们听见了…听见了。”

  我把水杯扔到桌子上，抬头看着其他人。“没问题了吧？！”

  他们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那行，没吃够的接着吃，但是！酒！不许在喝了！吃够了的，回去休息。”

  我坐到椅子上，把椅子滑到大屏幕前，开始准备解决韦斯特的行动方案。

  贝唐把酒倒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把杯子扔到桌子上。“莱斯，命运的安排…是没办法躲开的吧？”

  “嗯…好像是…”莱斯手心一直在冒汗，他不停的往裤腿上蹭。

  贝唐回头看了看我。“我看小波今晚也不打算回去了，我就在这陪着她吧。”

  本特利面无表情的用拳头推了两下贝唐的肩膀。

  贝唐仰头笑着看他。“放心～我会让你老婆活着回来的。”

  本特利摆了摆手朝电梯走过去。“无所谓，她要是死了，我会…殉情。”

  “唉…你俩最好都能完整的站在我面前！”

  贝唐看着本特利离开的背影，手扯了扯莱斯的衣服。

  “要是…真有什么事，你看着他点。他虽然混蛋…但我觉得…他真的会那么做。”

  莱斯双手拍了两下桌子。“你们仨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

  ……

  ［2035年7月13日］

  “姐，现在几点了？”

  “嗯？额…凌晨…快四点了。”

  我把U盘从屏幕下方拔出来，滑着椅子回到会议桌前。

  贝唐拉着椅子坐到我身边。“弄完了？”

  我靠在椅子上，揉着眼点了点头。

  “别揉了，越揉越难受。”贝唐把我手从眼上拿下来。

  “啧！都揉红了！省着点用你那右眼吧。”

  唉－

  我捂着脸弯下腰。“姐，我…我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会突然有一种…负罪感。”

  “就是突然…不想做这些事，觉得我不应该做这些…”

  “反正就是…很难受…”

  贝唐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在揉我的头发。地下室里没有其他声响，很清晰的能听到我抽泣的声音。

  贝唐捏着我的肩膀慢慢把我上半身扶起来。

  “深入骨髓的东西是难以改变的。”

  “什么东西？”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什么东西呢…还要靠你自己去回忆。”

  ……

  早晨七点

  “小波，别睡了，大家都到了。”

  我缓缓睁开眼，双手搓了搓脸。“啊～头疼～”

  “都坐吧坐吧…”我抬手示意让他们坐下。

  我扶着膝盖站起来，没站稳头一晕又摔到椅子上。

  莱斯赶紧跑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给我。“你就坐着说吧，别站起来了。”

  我把水往脸上用力一泼，踹翻凳子站起来，从兜里掏出U盘，滑到科尼的手旁边。

  “里面是韦斯特整个据点的构造，还有我制定的六套行动方案。到时候根据情况自行选择。”

  我又把角落里那间小屋的遥控滑到麦克。“新装备也到了，都在屋里。”

  “U盘里的东西你们路上在研究，有看不懂的就给我打电话。”

  “好了，现在整理装备，都走吧。”

  我面前的所有人谁都没动，地下室也安静了一会儿。

  科尼撤开椅子，缓缓站起来，把U盘扔到桌子上。

  “我觉得…还是留一部分人…守着这里吧。”

  “不行。”我双手撑着桌子，看着他摇了摇头。

  麦克也站起来看着我，表情很严肃。“这回…我们不想听你的。你的安排不合理，小波…你要不要在考虑一下？”

  我又瞪着眼转头看向麦克，怒火已经从我身上喷出来了。

  “呵！不想听我的？”

  我快步走到贝唐身后，拔出她后腰上的手枪，又从怀里掏出我自己的枪，猛的窜到桌子上，两把枪分别对着科尼和麦克的额头。

  贝唐使劲拍着桌子站起来。“波尔舍！你给我把枪放下，立刻从桌上下来！！快点！！”

  嘭嘭－

  我对着科尼和麦克身后的墙壁分别开了一枪，子弹从他们的耳边飞过去。

  “你们敢不听我的？！”

  贝唐把她身后的椅子踹到墙上。“你立刻！从桌子上下来！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场面僵持了一分钟左右。

  本特利站起来去推科尼，莱斯绕到另一面去推麦克。

  “走吧走吧…”

  本特利把桌上的U盘塞到科尼兜里，冲着其他人挥手。

  “动起来，都动起来。”

  莱斯把麦克往小屋门口推过去。“你们都赶紧来拿装备。”

  会议桌两侧的人们纷纷站起身，朝小屋走过去。

  我把贝唐的枪扔到她手上，把我自己的枪又塞到怀里。

  贝唐紧皱着眉头，呼吸沉重，抬手指着我，

  “我数到三，你给我从桌子上下来！”

  “三，二…”

  我从桌子上跳下去，低着头站在贝唐面前。

  “你疯了啊？！”

  “你敢拿枪对着他们？！”

  贝唐一边往后推我，一边冲我喊。

  我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你嘴是干什么用的？！”

  “你不会说话吗？！你不能说服他们是吗？！”

  “你他妈还敢开枪？！”

  “你觉得这样做…他们就会心甘情愿听你的？！”

  我低着头被她推到角落里，已经没办法在退了，我后背紧靠着墙。

  啪－

  贝唐抬手甩到我脸上。“你哑巴啊？！”

  “我…我这也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他妈脑子是死了吗？！你不会想想啊？！上来就给我掏枪！！”

  贝唐又拿拳头砸了一下我胸口。“你他妈还敢真的开枪？！”

  我揉了两下胸口，弯腰扶着膝盖大喘气。

  “你给我站好！”

  我手扶着墙，慢慢站直。

  贝唐抬手又往我脸上甩了一巴掌。我捂着脸张了张嘴，疼得嘴都快张不开了。

  “行了行了，打两下就可以了。”莱斯跑过来拉住贝唐的胳膊。

  贝唐甩开莱斯的手，看着他。“怎么现在变成我唱红脸，你唱白脸了？！”

  本特利把贝唐拉到一边，他俩小声说话。

  “咱是不是太过了？”

  “过什么啊？！要照以前她都能冲我开枪！”

  莱斯捏了捏我的脸。“哎呀～这小红脸。”

  我撩了一下头发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抬头看着莱斯。

  “我刚才就…一下子太着急了。我就是想让他们赶紧走，没别的意思。”

  “杰登要是真派人来了，留一部分人也守不住的，房子没了还能再买，人没了就都没了。”

  莱斯两个胳膊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往前探，看着我。

  “那你就把这些话都说给他们啊，你直接跳到桌子上掏枪对着他们，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得跟他们讲清楚，你这么安排的目的。要以理服人。你什么都不说，这哪行啊？”

  我双手搓了搓脸，长叹了口气。“我脑子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光想着让他们赶紧走呢。”

  “我跟你一块…现在去找他们讲清楚。”莱斯推着我的脑袋往小屋那边走。

  “咳咳！”莱斯清了清嗓子，把我推到屋里。

  正在整理装备的那些人也都停下来看着我。

  我回头看着莱斯。“怎么…开口啊？”

  “啧！你刚才怎么跟我说的，你就还怎么说。”莱斯又把我的脑袋转回去。

  我低着头挠了挠脸。“额…我…”

  “我们明白你的意思。”科尼和麦克走到我面前。

  “你是不是觉得留一部分人也守不住这里，额…不想组织里再少人了？”

  “嗯…是。”我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科尼无奈的笑了笑。“我们都在这住挺长时间了，也是想着能尽力去守一下。”

  “啧…唉…要是他们真派人来…估计也是守不住的。”

  麦克摸着我的头。“没事，听你的，只要这二十二个人都还在，大不了重头再来嘛！”

  贝唐走进来，在我身后抬膝盖顶了我腰一下。

  “你是不是还有三个字没说？！”

  我回头看了贝唐一眼，又抬头看着科尼和麦克。

  “我刚才就应该跟你们讲清楚这些，而不是什么都不说直接冲你们开枪…”

  我后退两步，45度鞠躬。

  “对不起。”

  “唉？”科尼和麦克不知所措的互相看了一眼。

  大家好像都被我这个举动给惊到了。

  莱斯捏住贝唐的肩膀，晃悠她。“什么情况啊？”

  贝唐瞪着眼发愣，抬手握住莱斯的胳膊。“别…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啊…不，没事…”科尼和麦克把我上半身扶起来。

  我撩了一下头发帘，抬头看着他们俩。“我也是…第一次带领这么多人，可能…会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以后…还麻烦大家提出来。”

  “嗯…好好。”科尼和麦克笑着点了点头。

  科尼捏着我的肩膀，又看了一眼贝唐，本特利和莱斯。

  “明天…额…算了，不说明天。过几天记得去大门口接我们。”

  “你们四个一起，少一个都不行。”

  莱斯突然冲过来，砸了科尼一拳。“你们也是，少一个都不行！”

  “哎呀！知道了！砸死我吧！”

  ……

  “我们走了！”

  “注意安全。”

  他们十八个人冲我们挥着手走出别墅区。

  啊～总算是把他们送走了。

  “你脑子没坏吧？”

  贝唐和本特利突然凑到我跟前，都差点跟我亲上。

  我抬手阻挡他们，往后撤了一步。“什么脑子坏不坏的？”

  “哈哈哈！”莱斯又拍了我后背一巴掌。“成长了成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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