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四年级升五年级的时候，宋琪琪本不是程老师这个班的，就因为她在另一个班跟同学们打闹，用铅笔尖差点戳瞎人家的眼睛，那个班同学的家长们联名要求宋琪琪离开那个班，那个班的班主任王老师索性借坡下驴，宋力没了办法，找到林梓的班主任程老师，他们两个曾经是同学，宋力希望程老师能接纳他的女儿。

  “不是我不帮你，调班的事我真管不了。”这烫手的山芋程老师当然不肯接。

  后来宋力给小学校长赵贤送了一份大礼，程老师迫于校长施加的压力，还碍于和宋力同村同学的情分，不得已才收下宋琪琪。看到刚才林梓、宋力、宋琪琪之间的互动，程老师已明白了大半，真是后悔莫及。

  “程晓你什么意思？这个小妮子就不是个善茬，她企图往俺孩子身上泼脏水，你听她说什么？！”宋力看程老师询问林梓，担心林梓说出什么，又急又气，直呼程老师的名字。

  “什么叫不是善茬？到底是谁泼脏水，还是谁歹毒想害死俺家孩子，俺还没有说话的权利了，你是谁啊？!梓梓，没事，老师让你说话你就说，实话实说，你要是真干了坏事，你活该受罚，但如果没有，谁也不能让你背黑锅，这么多人看着呢，不用怕！”林成盛看宋力那无赖还想动手的样子，手指着宋力喊道。

  围观的人群被林成盛大气凛然的样子震慑住了，嘈杂的学生和家长都安静了下来，生怕错过了什么信息。

  “桃子毒死了老鼠，妍岚和金薇都吃了桃子，桃子是宋琪琪给我的，当时我不要，她非要给我。”林梓怒视着宋琪琪，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此时的宋琪琪应该是被千刀万剐了。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桃子是琪琪给你的？”宋力咆哮如雷，试图吓退林梓。

  林梓被吓的一哆嗦，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大着胆子朝着宋琪琪父女迈了一大步，直盯着宋琪琪问道：“宋琪琪，你说！你为什么突然间送我桃子？你在桃子上抹了什么？你毒死了妍岚，妍岚死了，都是因为你！”

  “我。。。。。”昨天夜里那个恐怖的画面突然又闪现在她的脑海中，她正想开口，被她爸爸宋力使劲捂住了嘴巴，并大声冲林梓喊道：“小妮子，你瞎说什么呢？就你能说是吧？俺琪琪嘴笨，你再敢诬赖琪琪一句，你就试试！”

  林成盛看宋力伸手就能捞到林梓，冲在前面喊道：“你干嚎什么？！你让孩子说话呀，你捂住孩子的嘴算什么？你让孩子说话！你是在怕什么呢？！”

  “宋力你放开琪琪，让琪琪自己说话。”程老师蹲下身盯着宋琪琪继续说道：“琪琪，你想说什么就说，只要你说的是实话，同学和老师们都会相信你的。”

  “我。。。。林梓说谎！我没有给过她桃子！”琪琪在程老师的注视下，有那么一念之间想说出实情，可是她被印在脑海中的那句话吓退了。

  “打死你也不能承认是你给林梓的桃子！否则，以后没有人会再理你，你会被警察抓走，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这是宋力临出门前叮嘱她的话。

  “是她给的。。。。”一直站在人群中的夏冬低声咕哝出了这句话，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林梓和宋琪琪身上，夏冬还要再往下说的时候，被她妈妈制止住了，站在旁边的舒丹被夏冬的话鼓动了，正要开口，又被宋力杀人的目光吓退了。

  宋力是敏感的，他察觉到了夏冬和夏冬妈妈的异常，虽然他事先并不认识夏冬和舒丹，但那冰冷的眼神还是因为夏冬母女的小动作锁定了舒丹和夏冬两个人，用能杀人的目光和神情暗示她们闭嘴。

  “程晓，怎么回事？还上不上课了，围着一圈子算怎么回事？”大半个上午都过去了，人群还闹哄哄的站在班级前面，搞得其他班同学都探头探脑地往外看，一直避而不见的赵贤不得不出现在众人面前。

  程老师见校长缓步走近，赶紧走向前稍稍躬身说道：“抱歉校长，还有些事情没有弄清楚。”

  校长看了看哭成泪人的林梓还有剑拔弩张的宋力父女，猜出了大概，和稀泥道：“医院里的那个孩子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孩子能说假话吗？别耽误上课。”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还有他之前收过宋力的好处，后面也有过几次接触，拿人手短，顾念一点薄情，而跟林成盛却毫无交集，他是外村派来的校长，对这个村的村民并不熟悉。

  “必须把事情弄清楚，，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要不然俺这些大人可不敢把孩子留在这里！”孩子的家长七嘴八舌吵嚷道，刚才林梓和宋琪琪及其家长的行为，人们都看在眼里，有人心里有了定论，大部分人心里还是迷迷糊糊，怎么可能放心把孩子留在这里，跟恶魔一起上课？

  “谁是林梓？”几个警察走进校园，向人群中喊道。

  “林梓，别怕，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实话实说，好好想想  ，  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班主任程老师蹲下身帮林梓擦了擦眼泪说道。

  “其他的同学该上课上课，无关人等可以离开了，待会可能还会叫到其他人，谁是班主任，请与我们保持联络？”警察叔叔环视人群正色道。

  “警察同志，我是这个班的班主任，我叫程晓。”程老师走到警察们面前回话道。

  “好的，辛苦了程老师，谁的办公室能借我们暂时用一下？”警察继续问道。

  “我的，警察同志，请移步我的办公室，有什么吩咐，恁尽管安排。”赵贤一改先前倒背着手的大爷样子，走向前躬身殷勤地给警察们带路。

  宋力还想上前跟赵贤私聊几句，被赵贤冷眼逼退了，只能跟着人群默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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