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砚回学校一个礼拜后，温沈才返校。

  面色红润，就是止不住地打着哈欠。

  “早，阿砚。”

  温楚砚侧目，温和一笑，“早，阿沈，那天多亏有你，谢谢啦。”

  温沈微怔，想到那天担忧温楚砚的自己，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别，我只是看你可怜而已，你别想太多。”

  温楚砚失笑。

  温沈的那张脸，明明白白写着‘害臊’两个字。

  在温楚砚旁边的位置坐下，温沈皱眉上下审视着温楚砚，“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长高了？”

  “一点点。”

  “真长高了？”

  “应该吧。”

  温沈不爽了，“为什么你还能长高？”

  “可能跟我二次分化有关。”

  “嗯？你分化成什么了？”

  温楚砚语气淡淡，“大概是Enigma。”

  “哈？”温沈瞪大双眼，“Omega能分化成Enigma？”

  “嗯。”温楚砚耸了耸肩，“可能跟那天大起大落的情绪有关，我也挺意外的。”

  温沈感慨的喃喃自语，“风水轮流转，真的是风水轮流转啊…”

  主角光环真厉害啊。

  他是万万没想到，温楚砚竟然真的能从Omega分化成Enigama。

  他也万万没想到，他能从Alpha变成Omega。

  可不就是风水轮流转吗。

  小丑竟是他自己。

  温沈Emo了。

  听见温沈的喃喃自语，温楚砚微愣，“什么风水轮流转…你不会分化成Omega了吧？”

  “别提了，这是一件伤心事。”温沈半垂着脑袋。

  他变成Omega，最开心的莫过于温凌南。

  无尽狂欢，温凌南的狂欢，他的被动狂欢。

  温楚砚余光瞄到温沈脖颈处的咬痕，有些意外，“你被标记了？”

  从温沈开始分化后，就再没来过学校，他能被谁标记？

  温楚砚隐隐有个猜测。

  但他不敢肯定。

  温沈下意识摸了摸后脖颈，咬牙切齿，“啊，对，被狗咬了。”

  还不止一口。

  温楚砚沉默一瞬，“你叔叔？”

  温沈没有否认，“嗯。”

  “…你喜欢他吗，阿沈。”

  温沈微顿。

  喜欢吗？

  他不知道。

  只是觉得，温凌南需要他，他既无处可去，不如留在温凌南身边。

  温沈的沉默被温楚砚误会，眉头皱起，“你叔叔强迫你？”

  “不算吧。”

  “阿沈。”温楚砚语气认真，“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感受，如果你喜欢他，那你们两情相悦，但如果你是被强迫的，你并不喜欢，你也要勇敢说不，非本人意愿的标记，是可以洗掉的。”

  重要的是你的感受。

  温沈被温楚砚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伸手捏了捏温楚砚的脸，“怎么，分化成Enigma就变老头了吗，碎碎念，我的事你不用担心，你就好好跟你叔叔在一起吧。”

  拍开温沈的手，温楚砚揉了揉脸蛋，“你自己把握，总之如果被欺负，我会帮你。”

  温沈愣怔了好一会儿，释怀地笑了笑，“真让人暖心啊，阿砚，知道啦，被欺负的话就躲你身后哭唧唧。”

  “没正经。”顿了顿，温楚砚压低声音，“关于我叔叔，你知道他是那个？”

  “哪个？”

  “那个。”

  “那个是哪个？”

  “…算了，当我没问过。”

  逗够温楚砚，温沈这才开口：“我知道你叔叔是吸血鬼。”

  ‘吸血鬼’三个字，温沈用的是气音。

  “你果然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关于这个…偶然吧，偶然看到的。”温沈总不能说，他追了他们三个世界吧。

  “那…你了解吸血鬼吗？”

  “大概吧。”

  “能跟我说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注意事项？”

  “电影里放的，他们不可以见光，但叔叔并不惧光，所以我想问问你对他们了不了解，日常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什么东西可以伤害到他们？”

  “你怎么不问你叔叔？”温沈好奇。

  说到这个，温楚砚无声叹了口气，“看到他，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标记他的冲动。”

  “那你标记啊，客气什么？到手边的肉不吃，还是男人吗？”

  “…不是这个问题。”

  “不管是什么问题，先吃再说。”温沈兴致高昂的怂恿，“你就咬他，说不定真的可以标记上，毕竟你是Enigma，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话说，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温楚砚沉默。

  温沈总结，“二次分化后已经是成年人了，你却还是处男，有点惨。”

  温楚砚再次沉默。

  温沈给他出馊主意，“木桩，木桩可以让他们停止行动，然后你可以恣意妄为，不行的话，你就把木桩插进你叔叔心脏里，然后跟他‘哼哼哈兮’。”

  温楚砚决定今天回家后，把家里木质的东西先收起来，“除了木质的东西还有吗？”

  “嗯？”

  “比如他们能吃其他食物吗？”

  “不能，吃了会吐吧。”

  温楚砚倒吸一口气，原来是这样，之前修柯的呕吐声，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以为对修柯的好，到头来都是修柯在默默忍受。

  是怕他有负担吧，所以才吃下那些食物。

  “说真的，老大不小了，早点把自己送出去吧。”温沈颇有深意开口。

  温楚砚又何尝不想。

  他做梦都在想。

  说来还真是‘多亏’那个帮他复查的医生。

  说什么他原来是Omega，真正完成Enigma的分化可能需要三个月，为了确保身体健康，这三个月期间最好不要行房。

  这下好了。

  不管他怎么引诱，怎么软硬兼施，修柯都不肯从。

  连血都不肯吸他的。

  重重叹了口气，温楚砚虚心求教，“你跟温叔叔…那个，是怎么开始的？”

  温沈对温楚砚勾了勾手。

  温楚砚以为有什么悄悄话，刚俯下身去，就听见温沈说：“就这样。”

  “嗯？”

  “就这样开始。”

  温楚砚微愣，“勾勾手？”

  “嗯。”

  “他勾还是你勾？”

  “那必然是我，他的话…”温沈顿了顿，“他会直接动手。”

  “……”

  他跟温沈，终究不是一路人。

  不要说他对修柯做不出勾手指的动作，就算他做了，修柯也不会觉得他是在邀请。

  还要等三个月。

  温楚砚再次叹息一声，结束对话，从抽屉里拿出习题，化悲愤为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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