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愚者”的身份
什么?
我瞳仁巨震。
“愚者”,是程禾的孩子?
我想起来了,为了寻找我的下落,林殊月绑架、拷打程禾的那一次,曾经提起过他昏迷不醒的植物人儿子。
竟就是我眼前的“愚者”?
“是你,竟真得是你!”程禾激动得声音发颤,一贯以优雅自持示人的管家,眼中滚动着热泪,“终于,你终于醒了,终于能像世界上所有健健康康的孩子一样……”
我记起,闻宴也曾经和我提起过,程禾唯一的儿子,因为小时候的一起事故,不幸成为了植物人,在医院里躺了十多年。
就是因为闻家能够支撑得起那孩子昂贵的治疗费用,程禾才愿意对闻家死心塌地。
塔罗会背靠的,真的是闻家势力。
闻宴也,爱的真的是林微吗?
还是,他其实知道这所有的一切。他爱的是,塔罗会订制版的林微?
随着这个名字,心口泛起阵阵的疼痛。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不是想他的时候,我得想法子逃出去,还得救出林殊月……
我想得出神,不防身子被“愚者”一把带到怀里。
热气腾腾的肌肉紧紧地禁锢着我,我只觉恶心,却浑身僵硬,不敢挣扎。我能感觉得出来,“愚者”身体内的力量,和林微相比,简直不是一个量级的。
我被他以一种亲密暧昧的姿态,紧紧抱在怀里,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挣扎,只会弄伤我自己。我要保护好自己不多的力量,用在刀刃上,或许才能挣得一线生机。
见我不动,“愚者”笑了,他口中的热气喷在我耳后,“微微,真乖。”
莫名地,我觉得他说话的口吻,有点像闻宴也。
闭了闭眼睛,强制性让自己不再想他。我把注意力集中在如何脱身上。
林三省却不给我这样的机会,他谄媚地对“愚者”笑:“大人,既然您满意,不如,咱们今天就把事儿给办了?”
什么事儿?
我警觉地看向林三省,他得意洋洋地给了我一张笑脸,“微微,‘愚者’大人喜欢你,是你的荣幸。”
喜欢?是哪种喜欢?
心底不祥的预感疯狂蔓延。
我看向林三省,希望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提示。
林三省一个眼神都没给我。倒是一旁的程禾开口,语气有几分不悦,“儿子,你要不要再……再考虑考虑,这个女人……”他指向我,“跟闻家那小子,睡过了。”
程禾的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粗鄙嫌弃。和从前那个面面俱到,优雅到骨子里的闻家管家,判若两人。
程禾:“你不是最讨厌那个姓闻的吗?世界上那么多好女人,为什么就非她不可?”
还没等愚者说话,林三省不干了,“你不过一个闻家的下人,也敢瞧不起我的女儿?”他把我扯过来,像货物一样展示,“我的微微是最完美的作品,集林施微和林微的异能为一体。预知未来,无论是林家,还是塔罗会,都是无比宝贵的存在。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愚者已经醒了,未来我们也会找到更多更好有预知能力的人,不一定非得是她!”
听着两人的争吵,我只觉荒谬。
愚者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微微,你觉得,谁说得对?”
我抿紧嘴唇。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呵呵,别怕,有我在,没人会把你怎么样。”愚者低声道,声音中满是宠溺。
听得我的后背爬满了鸡皮疙瘩。
他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掏了掏耳朵。
程禾、林三省的争执就自动挺直。
我早看出来,林三省对这个愚者,是又惊又怕,他恭敬的外表下,是掩盖不住的,对眼前这个非人的恐惧。
又惧怕,又想依附。
让我吃惊的是,程禾看向愚者的目光中,有常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控制不住的恐惧。
愚者不是他的儿子吗?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老子怕儿子的?
不及多想,愚者:“我觉得,爸爸是对的。”
愚者一锤定音。
程禾脸上立刻现出倨傲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用下巴指着林三省。
林三省像被浇了一盆冷水的狗,蔫巴巴地,“可是、可是……”他看向我目光不再充满热诚,反而全是嫌弃。
抱歉爸爸,男人没选我,我让你失望了。
“未来,塔罗会会有很多有预知能力的女人,这一点母庸质疑。”愚者的话,还未说完,“可是,微微,全世界只有一个。”
程禾张大嘴,“可是……”
一旁,林三省立刻支棱起来,“就是,我的女儿独一无二。”
“所以,”愚者看向我的目光中,故作缱绻,“今天,就该是我的婚礼。”
什么?!
林三省惊喜的大呼声中,我彻底愣住。
“微微,开心吗?我想了你那么多年,今天终于能够和你……洞房。”
被带到所谓的“洞房”这一路上,我都在拼命地挣扎。
可愚者的双手,就像机械铁钳一样,紧紧地禁锢着我。
我捶打他胸口的手腕,干枯的花枝一样被折断。他为我治好。我撞向他的肩膀,只撞了一下,就淤青一片,他手指漫不经心地在我肌肤上抚过,被淤青强烈上千百倍的痛,让我痛得一头冷汗。可他的手刚一离开,我的肩膀就白皙光滑,看不出曾经受过伤的痕迹。
为了让我屈服。
他折断我的腿骨,又治愈。连着大片头皮一起扯掉我的头发,又治愈。一根根地折断我的手指,又治愈。
“微微,别闹了。”愚者贴在我耳边轻声说,眼中满是假模假样的悲悯,“你逃不出去的。就算你死了,我也能让你再活一次,只是浪费了林微这具躯壳。”
他逼近我,向我压下。
刚才剧烈的疼痛,已经榨干了我体内所有的力气。我连一根手指都无力抬起。
只想对着他那张堪称绝美的脸颊,
“呸!”
吐出一口带血痰。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再让我复生,无论多少次,一千次一万次,你都让我觉得恶心!”
我没能力跟命运掰腕子。
我能做的,只有永不屈服。
“微微,微微,微微……”愚者压在我身上邪笑着,“死?我偏不遂你的意。想要你,我有一千种办法。”
他麦色的手指,捏紧我的下颌,逼迫我张开嘴。手指用力地在我唇舌间搅过。
一股奇异的香气,自口鼻滑入小腹,再到五脏六腑。
我瞪大眼睛,心中惊惧,“这是……什么?”
“是好东西,会让你欲仙欲死的好东西。”愚者笑了,“微微,没有人告诉过你,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吗?你不愿屈服,很好,我看你还能控制你自己多久。”
他故作高深,竖起一根手指在我眼前摇晃,“我赌一分钟。”
“一分钟后,你就会跪在地上,求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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