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近些，小主的袜子都要踩脏了……”

  望着余闲不顾她说踩上池子边的石头，小凤不禁感到头疼，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她也不知为什么在前几年里主子还很优雅端庄，到了今年性格就变得这样欢脱，明明外表没有变化，人还依旧是那个人。

  按照常理，小凤早该察觉不对，但她此时却对余闲提不起一丝的质疑，仿佛无论少年是谁，她生来就该服侍于他。

  因为她最珍视的东西在对方身上，对方就是她最珍视的那个东西。

  望着蹲在莲池旁边捞鱼的身影，余闲在小凤的眼里仿佛化作了另一个人，梳着一对俏丽可爱的双挂式辫子，身上穿着最简单的丫鬟服饰，面容让小凤格外熟悉，像是她每天都见过的，并且在过去的每天她都会专心的呵护，一心一意。

  几乎就是下意识的，小凤抬手摸向自己的脑袋两侧，想要模仿那个人影为自己编一个相同的发髻，结果却只碰到一个被血染红了的头巾，随着她的手压在上面，头巾下裸露的组织传出丝丝缕缕的痛，刺激渗出更多的血，将她的指尖给染红，迫使她从幻想里清醒过来。

  “小主！”

  小凤怎么也没想到，她只是稍稍走了走神，任由余闲自己在那玩了一会儿，人就能在她的眼前掉进池子。

  余闲自己也没想到，他本来都休了想要捞鱼的心思，结果都能在一个转身的功夫摔进去。

  他起初是只想捞一条出来的，结果无意就瞥到了水面上自己的倒影，是个陌生的女人的脸，当即余闲便被吸引，第一次产生了怦然心动的感觉，

  这很奇妙。

  作为小时候在“美丽班”待过的人，余闲见过漂亮的人数不胜数，各种风格类型的都有，或成熟或稚嫩，可是却都没像这样深深触动他的内心，只是因为偶然的一眼。

  这便是他这次身份的容貌么，怪不得方才那些玩家全都不敢正眼看他，

  余闲摸了摸他的侧脸，颇为自恋的思索着，捉鱼的心也在此刻冷静下来，少年倏地也不太想伸手碰那些半死不活的鱼了，就在池边站了起来，转身想朝小凤走去，结果事故就发生了，

  他的脚下的石头突然的一晃，余闲便是一个打滑，不受控制便朝着池塘中跌去  。

  与普通的池水不同，这处莲池暗红的水仿佛有无限的生命力，明明岸上看着只有大概两三米的深度，少年进去却恍若掉进了无底洞，仿佛正进入另一个世界，全身都像被压了无数块沉重的石头，挣扎不能。

  他无力地眨着眼睛，看着那些怪鱼朝着这里靠近，就伸出手想抓一条，结果眼前的景象就一阵模糊，再次清晰，余闲就突然发觉到眼前的场景的变化，一直保护他的青少年模式像是出现了什么bug，突然失效，余闲眼前第一次恢复了最原本的色彩。

  哪有什么绿色的池水和绿色的衣服，一切明明都是红的，包括在岸边焦急打转着的小凤，她的身上也无不都穿着红色。

  余闲愣愣地注视着一切，任凭猩红色的血水一点点灌进他的耳朵，还有鼻腔，

  他的舌头久违尝到那令他厌恶至极的腥味，让他的脑袋有些昏沉，

  所以系统这是不仅要抛弃他，还要收回之前他用积分购买的道具效果吗……

  还真是一笔赔钱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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