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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误入黑砖厂


俞飞龙一记手刀放倒了俞飞龙,这是因为他所要完成的任务极其重要,根本不能有一丝疏露,虽然王丹阳是个真正的华国人,而且还是个从战场上下来的英雄,可是在俞飞龙所肩负的任务面前,那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这项任务的绝密程度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知道,更何况自己蒙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走到这一步,根本容不得半点闪失。

  看到瘫倒在地上的王丹阳,俞飞龙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更何况王丹阳的身上还有伤,不及时治疗的话伤势恶化的话那就更不好痊愈了。

  对于王丹阳俞飞龙还是很欣赏的,这是一个类似于古代侠客似的人物,热情如火、嫉恶如仇,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走上了黑道,但历经过同样战火的俞飞龙却从王丹阳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凛然正气,说明这个人内心并不坏,步入黑道也应该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看看外面远处的天色微明,而街上却还是空荡冷寂的,看不到行人。

  俞飞龙一把拽起王丹阳,顾不得他身上的伤势,背起来就走。

  没有地方安置他,又不能杀了他,也不能放了他,最起码在任务完成之前是必须把这个人囚禁起来的,没有地方,只有放在粥铺的老夏那一途了。

  背着一个人,无法再从楼上爬下来,只有冒险走正门了,楼里的人们此刻都睡的正香,楼道里甚至都能听到呼噜大的人的鼾声。

  街面上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有没有,背着王丹阳迅速的掩入黑暗中,走走停停,躲避着街面上可能出现的起早的拾荒者,好一会才来到粥铺。

  粥铺里面已经有了灯光,这是老夏两口子起早在准备着早餐,俞飞龙知道这个时间店里的伙计应该还没有来,所以大着胆子过去敲了敲门。

  粥铺的门无声无息的打开,老夏那张总是睡不醒的脸露了出来。

  看到门外的俞飞龙老夏并没有惊讶的神色,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他身后背着的王丹阳。

  一闪身把俞飞龙迎了进来,看了看外面的街道依然是空无一人,这才放心的把门又关上。

  走到一楼的杂货间,老夏把堆在地上的乱七八糟的杂物搬开,下面露出了一个地下室的入口。地下室的入口是一扇破旧的木板,上面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老夏掀起这块木板,打着了里面的电灯,一段狭窄的楼梯通往地下。楼梯两旁的墙壁上挂着昏暗的灯泡,微弱的光线照亮了楼梯的每一级。

  “唐人街的阳子,怎么回事?”看到俞飞龙放下背着的王丹阳老夏这才问道。

  “被他发现了一些事情”。

  “你暴露了?”老夏紧张的问道。

  “没有,他只是发现了我隐藏身份的事情,并不知道我们的任务”俞飞龙简短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老夏沉思了一阵后才不容置否的说“你的意思是不想杀掉他,那么这就是一个隐藏的地雷,万一暴了,我们就都完了,所以我们绝不能留有后患”。

  “老夏,留他一条命,我还有用到他的地方”俞飞龙一心想保住王丹阳的命。

  “唉,如果留在这也只能把他囚禁起来,等任务完成以后我们这个联络点也不能再用了,飞龙,这个代价太大了,我们承担不起啊”。老夏深知间谍战的隐蔽性和残酷性,根本容不得一点疏忽,失败往往都是在细节上出错。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俞飞龙有些懊恼的说道。

  “没有”老夏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有一个办法,你要不要听一下”俞飞龙目光有些狡诈的说道。

  “什么办法?”老夏奇怪的问。

  “这个人是个越战回来的老兵,政治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把他发展成为我们自己的人,最起码做个外线也行,那样不都解决了么”。

  “这样能行么?”老夏两眼闪动着狡黠的光芒问道。

  “我看行”俞飞龙肯定的说,

  “这件事情必须得请示上级做决定,我们这样草率的行为会给我们带来危险的,飞龙,你我是在刀尖上行走,马虎不得啊”。

  “我知道,夏叔,我会小心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要通知你”老夏的神情有些悲伤的说道。

  “什么事情?”看到老夏的表情有些悲伤,俞飞龙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我们因为俞浩盛告密而被捕的那名同志在狱中自杀了”。

  “金老先生么?”俞飞龙的身体一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金老先生为了保护更多的同志选择了这条路,也是无奈之举。”老夏低下了头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上面命令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清除叛徒,绝对不能让他继续残害我们的同志”。

  “我知道了,如果有机会再见到他,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用他的血祭祀我们烈士的生命。”俞飞龙沉痛的说道。

  三月的纽约郊外已经有了春意盎然的景色,夜晚也不是那么寒冷了,处处洋溢着清新的气息。俞飞龙望着远处那片庄园,看到庄园外面那两排高大的法国梧桐,他就已经确定了了这里就是俞浩盛的住所。

  正值深夜,别墅里一片漆黑,只有楼下客厅里透露出一丝灯光,俞飞龙把摩托车远远的停在一片灌木丛里,然后才悄悄的抵近别墅的围墙。围墙有四米高,翻越四米高的围墙,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项极具挑战性的任务。然而,对于俞飞龙他们这样的侦察兵来说,这只是日常训练中的一部分。

  围墙是用砖石砌成的,上面又抹上了一层水泥,表面光滑,没有一处可以抓手。但是在每隔一段围墙的中间都会有一段墙垛,应该是起固定作用的,俞飞龙双手夹住墙垛往上一窜就爬到了围墙的顶端,上面的藤曼很密,伸手去抓刚要翻过去。

  “哎呦”钻心的疼痛差点让俞飞龙喊出来,“妈的,大意了”原来茂密的藤蔓里竟然还隐藏有细细的铁丝网,俞飞龙一把抓到了铁丝网上的倒刺上。

  精湛的侦察兵竟然犯了这样的错误,俞飞龙自己都骂自己,这要是一个疏忽送了小命,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脱下身上的衣服缠在手上,俞飞龙小心翼翼的翻过藤曼,生怕碰折藤曼的枝条留下痕迹。一翻身人已经到了院子里,不过俞飞龙单手扒住墙头,并没有第一时间落在地上,他小心的观察着院里的情况,正常情况下,院子里的暗处应该是有暗哨存在的。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哗哗声。院子里没有人,保镖都不在,俞飞龙的心往下一沉,这样的情况说明俞浩盛已经不住在这里了,真的是狡兔三窟,行踪不定啊。

  看到别墅的大厅还亮有灯光,说明里面还是有人的,俞飞龙选择了别墅的后面如猿猴一般的爬上了三楼,别墅只有三层,这是最高的一层,试验了好几下,才发现一处能打开的窗户。

  整个楼层里一丝光亮都没有,楼下大厅的灯光也只能照射到楼梯那一小块地方。

  在黑暗中,俞飞龙从那个窗户中翻了进来,走廊很宽,铺着细长条的实木地板,踩上去有微微下沉的感觉。三楼共有五个房间,都没有上锁,也没有住人。

  二楼俞浩盛的书房和住所都是锁上的,但这难不倒俞飞龙,来的时候就准备好了开锁工具,简单的两根细铁丝捅开房间以后,俞飞龙并没有进去,确认无人以后他把房门依然锁好,他不知道俞浩盛有没有在屋里设置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痕迹,在黑暗里,自己不敢保证自己能不去破坏这样的痕迹,所以他不敢去冒险。

  三楼到一楼,只有楼下的房间有人,是那个菲佣和一个厨师,当然还有一个保镖在内,因为没有什么警戒任务,三个人都睡的很死,对悄然离去的俞飞龙毫不知情。

  毫无收获的俞飞龙一点也没有气馁,本来今天晚上也没有想要行动,不过是为了确认俞浩盛有没有继续住在这里,真的要行动的时候,必须还要以国安的人为主体,自己这边只不过是帮他们把俞浩盛的巢穴找到。

  方柔的老家在燕北的间河市的农村,当二铁子几经辗转找到方柔的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踏入方柔的家门,他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这个家庭的生活条件显然十分艰苦,贫穷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走进屋里,迎面的应该算是一个客厅,一股混合着潮湿、霉味和淡淡烟火气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光线昏暗,仅有几束微弱的光线透过破损的窗玻璃投射进来,映照出空气中飘浮的尘埃。

  墙壁上的裂痕如同老树的年轮,记录着岁月的痕迹,一些地方裸露出黄色的泥墙,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家庭的艰辛。屋顶上,几块悬挂的墙皮随风摇曳,仿佛随时都会落下。

  家具更是简陋得可怜,木质的桌椅表面布满了划痕和磨损的痕迹,仿佛在讲述着无数个日夜的辛劳与疲惫。桌上摆放着几个蓝瓷的花碗和几双筷子,碗中盛着稀疏的稀饭,旁边是一小碟咸菜,这就是他们的晚餐。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左侧的屋子里伴随着“咳咳”的咳嗽声走出一个满脸皱纹的中年妇女,看到门口陌生的小伙满是疑惑“小伙子,你找谁啊?”

  妇女的声音苍老沙哑,满是岁月的痕迹。

  “阿婶,我是方柔的战友来看看你们”。二铁子心情沉痛的说道。

  “阿柔的战友啊”妇女一听惊讶的问道。

  “是的,阿婶,我和方柔是一个部队的,我们在部队的时候关系很好,她不在了,我就想来看看你和阿叔”。

  “好、好”一提起方柔,妇女的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她娘?谁来了,怎么不进屋啊”。

  “她爹,是阿柔的战友来看咱们了”说着忙不迭的把二铁子让进了里屋。

  屋里很昏暗,炕上躺着的是一个憨厚的中年男人,头发花白,脸色微黑,满是沧桑的神色。

  看到二铁子进来挣扎的要起来,二铁子一把按住了他“叔,你别动,慢慢躺着就行”。

  “唉,小伙子,这是阿柔她爸,头些年在山上打柴掉到沟里伤到腰了,卧床不起好几年了”。

  “噢,阿婶,那怎么不去医院好好看看啊?”二铁子看着夫妻俩的样子心里一阵心酸。

  “唉,去看过了,花了不少钱病也没治好,还拉了不少饥荒,家里还有两个弟弟,阿柔也是没办法了,正好赶上大队来征兵的了,按理说咱们这家庭的女孩想要去当兵你是千难万难啊,没想到征兵的一个大官和咱们村上的支书是战友,一句话就让阿柔到部队上了,没想到这孩子再也回不来了”说着嘤嘤的哭了起来。

  炕上的男人也唉声叹气的说不出什么来。

  二铁子呆到了深夜,拒绝了夫妻俩的挽留,走的时候偷偷的把身上剩下的一百五十元钱塞到了方柔父亲的被底下,这本来是想给狱中的刘东存五十的没想到没用上,索性都留给了方柔家。

  身无分文的二铁子出来以后就后悔了,他是饿着瘪肚子出来的,身上一分钱也没有留,晚上连睡觉的地方也没有。可他又不能转身回去再拿回几块钱去,那脸还往哪搁啊。

  方柔的家离市里的火车站有四十多里地的路程,倒也不算远,可是二铁子此刻是又饿又困,走到一半的时候,看大路边不知道谁家的苞米垛子耸立再道边,想了想,背包一摔,饿不饿的无所谓了,先补个觉再说。

  第二天清晨,二铁子是被远处的鸡叫声惊醒的,从苞米垛子里爬出来,看看四周,天色尚早,一层薄雾淡淡的飘散再空中。

  肚子咕噜噜的叫个不停,看到路边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急忙的跑过去咕咚咕咚的喝了个水饱。

  家是肯定不能回了,先去车站附近打个短工挣点路费才是真格的。

  走到熙熙攘攘的火车站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二铁子询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打短工的劳务市场。

  刚一进来就听到有人高声的喊道”招工招工了,砖厂招工了,一日三餐,包吃包住,每天三元钱,工资日结,赶快报名啊”。

  二铁子眼睛一亮,砖厂好啊,自己没去当兵的时候就再砖厂干过,对哪一套流程都很熟悉,一天3元的工资也挺高,还管吃管住,这活干得,想到这一招手“我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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