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往事不可追,但心依旧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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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孙家希的问话,几人纷纷摇头表示并未看见。这件事情多少有些诡异了,等到散场时,孙家希等人立刻寻了长老汇报情况。
长老思忖片刻,将几人带到暗埋留影石的地方。逐个查看后,终于发现了端倪,一块留影石上清楚地记录着,未莱莱被一道黑影掳走。
孙家希当即认出来了,他咬着牙说道:“是媚狐!他不是妖兽,而是混在其中的化形妖修,三天前,未莱莱和他交过手。”
闻言,众人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长老当机立断道:“我立即上报给掌门,你们先去清剿。”
孙家希抿唇,摇头道:“长老,我想去救她。”
“化形的妖兽修为都在元婴期以上。”长老言尽于此,后面的话再说就很伤人了。
几人心里的也不好受,救人的念头仿佛被人兜头浇了凉水瞬间冷却下来。孙家希更是恼恨自己的实力太差,但依旧不想放弃,竭力争取道:“我想去,能帮上点什么算什么。长老,对于朋友,我做不到坐以待毙。”
“我们也是。”其余几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道。
见他们态度坚决,长老思虑片刻,最终松了口道:“此事我会与掌门商议,既然你们态度果决,那么今日便出发去妖修平原吧。”
几人连忙应下,为了加快速度,孙家希取出飞行法器带着他们迅速离开。
秦朝朝刚刚炼化魂果不久,就接到掌门的消息,她当即从床上蹦了下来。他丫的!狐狸精竟然偷人,活腻歪了!
她火急火燎地去拜见丹心,礼数周全后才开口说道:“师父,妖修把我姐妹偷走了。我可能得去妖修平原把她偷回来。”
丹心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准备怎么去?和谁一起去?”
“怎么去?”秦朝朝没想到丹心会问这个问题,真是个好问题,她没有飞行法器,好像确实……不过,陆寒归有剑啊!
她刚准备说点什么,丹心就看出她的想法了,于是取出一支精美的簪花,还有一支红色的毛笔递给她。秦朝朝眼睛都挪不开了,爱不释手地来回摩挲。脸上的笑容灿烂到极致。
见她这副模样,丹心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打趣道:“还真是个见财眼开的小财迷。”
秦朝朝也不在意,当即道谢:“多谢师父!师父真大气!师父威武!”
“就知道拍马屁!”
想到她又要远行,丹心又不放心地将各种丹药符篆塞给她,并不断地嘱咐道:“量力而行,若是情况不对,及时喊为师救你。”
“好嘞,放心吧师父。徒儿惜命的很!”秦朝朝俏皮地说道。
看到她这样鲜活灵动,内心的欣慰感都快满溢出来了。儿行千里,父担忧,丹心总担心自己像以前一样疏忽,于是将他多年的收藏都分出一部分,整理到一个储物镯内,而后亲手给她戴上。
看着手腕处的手镯,玉色的厚润感让人身心舒畅。秦朝朝愣神了片刻,然后泪眼朦胧地说道:“师父,你真是让我哭死。”
丹心摸摸她的小脑袋,温声说道:“承韵,你知道为师为何会给你起这个道号吗?”
秦朝朝迷蒙地摇摇头,但她知道师父对她好的过头,甚至可以说是溺爱了。对于这个她一直有猜测,也侧面跟姚无颜打听过,不过姚无颜竟然缄口不语,只道他们师徒有缘。现在,自己终于能得到确切答案了吗?
往事早已掩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如今,小丫头真是越来越像她了,丹心希望她不要步了丹蕴的后尘。
“其实,在很久以前,我们是师兄妹三人的。大师兄是丹易,而我行二,小师妹叫丹蕴。那时我们是同一批入门的,按照年龄排的顺序。”丹心讲述这一段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怀念。
而后又说:“大师兄和我都是火灵根,不过我是天生的火灵体,因此天赋极高。小师妹本来是火木双灵根,不过她的修炼速度丝毫不逊我,师父就为她再次测了灵根值,这才确定她是单满双灵根,就和你一样。”
丹心看着面前的少女,嘴角微微勾起,语气有些轻快:“我和小师妹很闹腾,经常在宗门里整人。大师兄不参与,却会悄悄地给我们善后,或者干脆遮掩过去。那段日子真的很欢乐。”
“若是日子一直这样就好了,当时我就是那样想着。不过……”丹心面色阴沉下来,双眸开始泛红,秦朝朝心惊不已,他这是生了心魔?!
当即放出净化树,清灵之气笼罩着他,她不禁担忧地低喃道:“师父……”
细微的声音将丹心的理智拉扯回来,他捂住自己的眼睛,神色不明,身形也不似之前那样挺拔,微微佝偻着,浑身透露着浓厚的悲伤。
看着这样的师父,秦朝朝感觉心脏猛地被刺痛了一样,嗓子干涩。用力咽了咽口水,她才勉强正常说道:“师父,若是难受便不说了吧。”
缓了许久,丹心才放下手,缓慢地摇了摇头,眼中的红色已然褪去。秦朝朝手心里的净化树收敛光华再次没入灵根内。
“我们两个年少时就已经成名,修为更是一日千里,不足百岁就已经修炼至化神期。那时师父已经步入渡劫境界即将飞升,所以他耗费心力炼制了一枚丹药,想留于宗内。”
双拳紧握,丹心的眸子中闪过悲伤,声音也消沉了许多:“可丹药一炼制出来就是伪丹王,虽然没有雷劫,但依旧有异象显示,毕竟那是修真界从未出现的最高品阶的丹药。”
“师父炼制完成后,便飞升了。丹药由我和小师妹负责送往藏宝阁,就在那日……”丹心闭了闭眼,声音沙哑着说道:“修真界许多人看到了异象,都向宗门附近靠拢。等师父彻底飞升离开,他们便动了手。”
“师父走后,宗门内最高的就是大乘修士,可那天来的可不只是大乘修士……那日我不应该让师妹拿着那颗丹药的……”丹心闭上眼睛,两行清泪划过脸颊,无声地滴落。
结局不言而喻,化神对上渡劫,毫无悬念……秦朝朝心里很堵,堵到她不自觉地泪流满面。
“伪丹王药效很猛,那个抢到的人当即就迎来了雷劫,最后死于雷霆之下。其余的恶人,被宗门的师叔们消灭殆尽,可……小师妹已经没了,即使他们都死了,也无济于事。那时,我离死亡也很近,可是却生生被师叔们将命拉了回来。”
讲述完毕,丹心的脸色苍白,双眼无神,泪痕纵横交错。而秦朝朝双眼红肿,鼻头也红,哭得像个小花猫。
剑己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副光景,他满头问号地又走出去再进来,搞不明白这师徒二人干嘛呢。一个个哭得梨花带雨,周遭都氤氲着悲伤的气息。
陆寒归跟在他身后,看见哭惨了的秦朝朝一阵心疼。他眉头微蹙,而后摸出洁白的丝帕递给秦朝朝,秦朝朝缓缓抬起头,瘪着嘴,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他拿起丝帕,轻柔地给她擦去泪水,柔声道:“别哭了,谁欺负你了?我去收拾他。”
丹心缓过神来,自顾自地将脸撇去一边,而后掐诀将眼泪清除。看到陆寒归越界的动作,也没什么反应,他尚且还未从悲伤的氛围中脱离出来,根本顾及不了这些。
剑己有心安慰,但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沉默地坐到一旁。作为旁观者,他觉得自己真的在画面外,小孽徒在哄心上人,二人你侬我侬的。而另一边,丹心像个孤寡老人,周身都是凄凉和悲伤。
“我自己来……”秦朝朝缓过神后,才发现两个人动作太过亲昵,于是羞涩地夺过帕子,而后用力的全脸擦,心里止不住地想:师叔太惨了,师父也好惨,我哭死算了。
即使人们常说往事不可追,可作为当事人来讲,每每提起或者想起心依旧会痛。
秦朝朝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因为对于痛苦而言,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体会。轻飘飘地一句劝慰,根本不能让人释怀,也稀释不了半分苦痛。
陆寒归就这样深情地盯着她,眸色中透露着淡淡地担忧,虽然他觉得有她师父在,应该没有人能欺负她,但心上人一举一动都能牵扯到自己的心绪。
场景太过于割裂了,剑己挠挠头尴尬地说:“我们刚才敲门了,不过你们设了隔音阵,所以应该没听见。”
“嗯。”丹心低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将所有情绪遮盖。
“师父……”秦朝朝心疼地唤道。
“朝朝,承韵是传承的意思,并非替身。你和她我从来都分得清楚。也许有爱屋及乌的意思,但你就是你。”丹心将他最想说的补充完整,而后便闪身离开了。
见他这样,剑己立刻追了出去,房间内瞬间只剩下秦朝朝和陆寒归。
陆寒归并没有过问刚刚的事,只是柔声说道:“师父来一趟都忘了提来的目的了。那我就跳过你师父,直接跟你商量了。”
见秦朝朝点头,他继续道:“明辉师兄委托我去妖族一趟,说是他徒弟林韵被掳走了。他有宗门任务在身,抽不开身,所以你要一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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