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传统佳节春节不约而至，除夕当天上午家家户户都忙着准备最丰盛的菜肴用来供祭祖先，老陈家也不例外，在陈友明的强烈要求下医院最后同意他坐着轮椅回到陈家庄，那天的确屁股落地伤的不轻，盆骨矫正手术其实没多复杂，而且那个地方人的神经系统很薄弱，在医院挂水修养几天就没多大的疼痛，加上他身子骨在昆仑山上被多次锤炼过，恢复的就比平常人要快，“美人鱼”杰西卡也是这个道理，用陈友明自己的话要不是家里人都小心伺候着他都想站起来独立行走了。

  杰西卡在除夕前一天有急事赶回美国，临走前还半夜悄悄摸到医院里，很贴心的伺候了她的主人，罗玉婷睡得太死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到。

  “主人，那个叫做徐国泰的一定要带走吗？直接杀了扔海里不就完事吗？”杰西卡一脸疑惑的问。

  陈友明摸摸她那刀削般的脸庞，笑着说，“一个地痞而已，又没有伤害到我的利益，杀了干吗？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才是中国人的宽恕之道啊，和你们西方的文化就是不一样，人人都能不计前嫌宽恕别人，那人人就会得到升华，而不是只有上帝才能宽恕谁。”

  杰西卡眨眨碧蓝的美眸，“主人，我有点信了，信了一点点而已。”

  陈善人伸手捏捏她，“信不信不重要，还不赶紧上来让主人宽恕你一次。”

  杰西卡抛了一个大大的媚眼，赶紧关灯脱衣上床，“主人你身子不方便，还是我在上面吧。”

  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准备的菜肴都差不多了，罗玉婷和郑为香一起帮着送回来，下车的时候总要人搀扶着走回院子里，邻居都听说了陈家小子的光荣事迹，纷纷跑来张望，家里几个堂兄弟也挤过来要帮忙，陈友亮说想要背他回去，陈友明笑着摆摆手，这才多远的路不需要的。

  郑为香非常想跟着过来，五个女人只有她没有来过陈家庄，这是她心里一直存在的遗憾，没有到陈家庄被认证过那就不能说是个合格的准儿媳，罗玉婷当初也是这个心态，这可好了借着送陈友明回家的机会终于实现了，当然头一次登门所带的礼物也是丰富贵重，引的旁观者个个羡慕不已。

  罗玉婷和郑为香一起挤在厨房帮着弄饭，把戴广秀瞧得心花怒放，不错啊，这两个丫头勤快。老陈给大伙散了一圈香烟就催着他们早点回家祭祖，都是陈家人，他可以说上几句，众人也慢慢散去。

  老陈瞥了一眼厨房，三个女人在那忙活着，他走回堂屋，见陈友明坐在轮椅上晒太阳，“还好吧？要是累了就到床上躺着。”

  “爸，不累的，老躺着浑身难受，把烧纸印印我来折叠。”

  陈友明都三四年没有帮着老爸干这个了，在范堤乡下给祖先烧的纸钱需要拿一百块现钞压在最上面用手划拉几下，意思这个纸钱正式被子孙亲手认证过了可以使用的，而且多年传下来的习俗烧纸需要一个个折叠成筒状后塞个角，这才叫标准样式，小时候陈友明和陈友红经常为了叠纸钱比赛，陈友明比较贼，会把七八张纸依次错位七八公分一块卷起来再从上往下一个个塞角拔出，这下子一口气就能折叠好七八个，有点像流水作业的意思。

  到了中午把八仙桌抬到堂屋的正中位置，桌缝与大门平行，开始陆续摆上菜品和装满成馒头状的饭碗，一双筷子并排压在饭上，这饭碗搁在桌子正位正中间，其他左右方位都有筷子摆好。

  老陈端来油灯点上，接着把叠好的纸钱摆在堂屋饭桌前的地板上，老陈先取出一张走到油灯前引着，蹲放在大门下角处燃尽，嘴里念念有词，“今天是除夕，请各位祖宗回家用餐拿钱。”

  一会再取出一张到油灯那引着放在纸堆里把所有的纸钱引燃，很快火势就猛烈起来，整个屋子烟火缭绕，因为温差的缘故屋子里还形成大小气流把烟灰旋动飘扬，老陈就会说，“祖宗已经来了，儿孙跪下。”

  陈友明颤巍巍的从轮椅上站起来，老陈走过来扶着，“你身体没好利索就免了，祖宗不会怪罪你的。”

  陈友明摇摇头，“没事的，我的身体我心里清楚，今天在家里，总不能坐在这里祭祖，还是跪一跪比较好。”

  老陈不再勉强就随他的意思，帮着儿子慢慢跪下，他也跪在一旁，两人都一脸虔诚，敬天法祖是中国人的立身之道，也是中华文明绵绵不绝的根本原因，老陈一直这样每年带着儿子如此，这才叫家风传承。

  等纸钱统统快燃干净，老陈迅速取出一张刚烧起来的纸钱跑到大门外扔在墙角处，“祖宗走好！明年再来。”

  回到燃尽的灰堆前，老陈再次跪下磕头，陈友明随即忍着痛也跟着磕头，老陈赶紧起来把儿子扶起，一脸的欣慰。

  最后老陈拿着一个装了半碗水的碗，用筷子把每碗的菜品和米饭夹一点放在水里，放下筷子端着水碗来到大门外使劲抛洒到屋顶上，陈友明主动挪到饭桌前用嘴给每个碗都哈口气，这叫吹“活气”意思祖宗吃过了还要活人重新去除阴气。

  除夕祭祖的流程都走完，躲在厨房里的女人们就闪亮登场了，来到堂屋端走桌上的饭菜回锅重热一下再端回来一一摆好，老陈取出好酒放在桌子上，“今天是除夕应该喝点，但是小明还在养伤就不喝了，两女娃陪叔来点？”

  罗玉婷主动站起来拿过酒瓶开了给老陈斟上，笑着说，“香香她一会要开车回去，还是我陪叔吧。阿姨，您也来点？”

  戴广秀摆摆手，“我哪能喝，一喝浑身就过敏，还是你们来。”

  陈友明不能久坐，只陪着吃了一小会，两个女人就过来帮他扶到里屋床上躺下。

  “换了往常下午我还要和老爸上坟，回来后帮着贴春联，晚上放完鞭炮就洗洗上床看春晚，一天可忙碌充实了。”陈友明还给罗玉婷科普了一下。

  郑为香在旁说道，“我小时候在老家也是这样，搬到城里就没这么复杂了。”

  罗玉婷喝了点酒小脸红彤彤的，如娇艳的鲜花，“我们老家比这里还要繁琐呢，非常古朴，我也觉得很有年味，太平盛世就是好啊！”

  陈友明笑着打趣，“婷婷姐很正能量啊，那个谁说的越是漂亮的女人她的心灵越健康，说的就是你。”

  罗玉婷情到深处扑到陈友明怀里一阵娇羞，郑为香乐得跑去拍她的大翘臀，屋里一阵欢快。

  老陈夫妇在堂屋外对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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