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感受到阿越的目光，回头微笑着看着他问：“阿越，你这些年到底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找你。”

  去哪里？他有些失神地回忆起被那个女骗子抓走之后的经历。

  那天他兴冲冲地跟在那女骗子身后，当时的他天真的以为前面那个穿着时髦的女人真的是妈妈的朋友，还想着妈妈有这样的朋友为何还一直带着他们忍饥挨饿呢？直到被塞进汽车里看到母亲浑身是血蜷缩在那里，像一只煮熟了的虾子。

  他才反应过来这伙人根本就不是妈妈的朋友，他们是人贩子！

  奏乐下意识地想要挣脱束缚，可是被车里的人拽着胳膊就是几个耳光，他痛得大声地叫了起来。

  他趴在窗户边看着那个女人追着马超而去，心里又焦急又庆幸，暗自祈祷哥哥不要被抓回来。

  等马超跑得不见踪影之后，他才回头看着妈妈，小心翼翼地伸手过去试探着妈妈的鼻息，当感受到妈妈还有微弱的呼吸之后，他朝着司机乞求，希望他送自己的母亲去医院。

  可是那个长着大胡子的男人回头恶狠狠地看着阿越，粗犷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他伸手拍拍阿越的脸蛋说：“小朋友，你觉得我是做慈善的吗？”

  “可是……可是我妈妈快死了，求你救救她。”

  阿越的脸被打肿了，此时睁着无辜的眼睛央求着大胡子男人，他的妈妈现在还有一丝呼吸，如果抢救及时的话，是能够活下来的。

  那个男人嗤笑一声之后开了瓶饮料喝了起来，阿越本来就又冷又饿，此时受到惊吓之后竟然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他依然在求着那个男人，他害怕那个男人的眼神，可是他更害怕妈妈就此死去。

  所以他瘦小的手一直抓着那个男人的胳膊，不停地乞求着男人。

  男人喝了饮料又吃了几个面包之后，一把推倒阿越，重重地给了他几个巴掌之后狠狠地啐了他一口说：‘狗杂碎，想死吗？老子揍不死你！’

  阿越被他打得眼冒金星，一下子扑到在妈妈身上，在感受到母亲微弱的心跳时，想着她随时都有可能离他而去，眼泪止不住地落，却不敢哭出声。

  这时候那个去追马超的女人回来了，她拉开副驾的车门坐到车上之后脱了手套不停地搓着手哈着气问：“那个小杂碎呢？”

  男人指了指后面座位上装晕的阿越说：“喏，在那里呢。”

  他回头看着一脸不快的女人问：“没抓到？”

  “让那小杂种跑了，气死我了！”女人说完啃了一口干面包，噎得直打嗝。

  男人见状赶紧递了热水给女人，安慰着说：“把这女人和小杂碎送到秦家，钱应该够过年了。”

  女人叹了口气说：“多个孩子肯定多几千呀！”

  男人发动面包车，载着阿越和他可怜的母亲永远地离开了家乡。

  中途的时候，妈妈醒过来一次，在看到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阿越时，她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滴落到阿越的脸上，阿越的睫毛扇了扇，他睁开眼睛看着靠着座椅后背的妈妈，她睁着美丽的眼睛看着自己，忧伤又内疚。

  阿越伸手抓住她的手，看着前面的人摇了摇头，妈妈压抑着哭声默默地流泪。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好心地指个路，就被迷晕绑架到车上，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家的，又是怎么将自己的阿越也绑了过来的。

  她左右环顾没有见到马超，一颗心又悬了起来，她想问阿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不敢开口让前面的男人和女人知道自己清醒了。

  阿越知道妈妈的担忧，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哥哥并没有被抓住。

  之前听那个女人的口气，自己的哥哥是逃脱了。

  一路上，那个女人扔给阿越两个馒头和一瓶水，她不耐烦地说：“给你妈喂点水，别死在车上，晦气。”

  一直装睡的妈妈才颤抖着睁开眼睛看着面前那个女人，她愤怒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好心给你指路……”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早就盯上你们啦，找你问路就是个借口。”

  女人涂了大红色的口红，那张嘴张张合合，脸上带着残忍而又得意的笑容，她伸手揪了把阿越的脸，嘴里啧啧几声之后说：“这张脸长得可真好呀，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阿越呸了一声，一口咬在那个女人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上，女人疼得甩开他，啪啪就是几巴掌打得阿越晕头转向、要冒金星。

  妈妈见了急忙扑过来抓住女人的头发，恶狠狠地吼道：“不准打我儿子！”

  原本瘦弱的妈妈此刻像是母狮子一样将阿越护在身后，她浑身在颤抖，可是眼神却凶悍得不得了，那个女人被揪着她的头发揍了几拳头，心中的怒火蹭蹭地往头上冒，只见她冷笑着将阿越妈妈拖下车，往满是碎石子的路上一摔。

  妈妈原本就受伤了，这一摔，有尖锐的石子扎进她单薄的衣服，扎进皮肉，鲜血汨汨地流了出来。

  阿越见状从车里跳出来扑到妈妈的身上，他回头看着那个狞笑的女人，恐惧地跪倒在地不住地磕着头，嘴里哀求着：“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妈妈，求你放过我妈妈。”

  女人看到阿越的额头磕破了之后才满意地笑了，她扯着阿越胳膊将他塞回到车里，又将躺在地上直喘气的妈妈拖了起来，这时候却发现那个女人似乎快不行了，嘴里大口大口地吐着血，将那薄薄的棉服染得通红。

  她将人扔回地上，走到车边对那个男人说：“你去找个地方将人埋了吧。”

  阿越一听他们要将妈妈活埋了，哭喊着挣扎着就要下车，却被女人狠狠地扇了几耳光，推回车里锁紧了车窗。

  她回头对男人说：“处理干净点，别被大帽子找麻烦？”“你还不放心我？”男人笑着看了看地上的女人，她单薄的衣服下是瘦弱的身材，但是那双峰的凸起，让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阿越透过车窗玻璃看到那个男人带走了妈妈，他回头冲着车上的女人就是几拳头，那女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打得晕头转向，他趁着女人还没反应过来，捡起旁边的绳子套在女人的脖子上，将她狠狠地勒住，那一刻他心里的魔鬼被他放了出来，谁欺负我就得死！

  原本女人还在挣扎，阿越见到座椅的中间还有一把水果刀，他愤恨地抓过刀冲着女人的脖子就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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