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不想看见他吗？伤你这么深？”程知谦整颗头都被圈在李喜依的臂弯，发烫的耳朵提醒着他今晚的目的。

  李喜依撒开了手，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摇晃着杯里的红酒，突然笑着“有些人，活在记忆里就够了，见了面反倒会将最后一点好也败完。”

  “顾元辰是我第一次喜欢人，也是喜欢时间最长的一个，也是第一个就没结果的喜欢。”

  “或许是这个开头不好吧，所以我后来的每一次喜欢都没有成功过，所有的喜欢在我挑明之后，都无疾而终。”

  “我以为，只要我认真地去喜欢，认真的去对待每一个心动，他们肯定会被我打动的。”

  “事实上，每一次都是我认真了，然后就结束了。”

  “顾元辰呢，我暗恋他整个青春期。那时，我给他偷偷写过信，但后来我才知道这些信，从我找人转交出去之时，就注定了会见光。他会在他们班男生面前读出我的心事，用夸张的语言在他同学面前演绎信里的文字。”

  李喜依原本用极轻松的语气说着自己的过往，但提到顾元辰时，声音哽咽，低下头用手掌擦泪。

  指腹抹掉眼角的残余，又仰起头，看向程知谦。

  “你说我多傻啊，那时候什么时候都不知道，每次下课都会偷偷在操场张望打篮球的他，或者是去上厕所的他，也或者是在跟同学打闹的他，有时候不小心对视上了，他会若无其事地避开眼神，我还以为这是他的不好意思。”

  李喜依破涕为笑，笑容灿烂又伤感，泪水在眼里打转，就是倔强的不掉下。

  “我也是傻，他明明没有给过我任何回应，可是我就是看着他就满心欢喜。放了学会特意恰点，假装偶遇，虽然我们并不说话，我也只是在他身后几米的距离，假装一起走。可我就是喜欢他啊，哪怕他没有回应。”

  “这样的暗恋，持续到后来毕业，不再见面。我还是会想起他，但也已经不那么频繁了。”

  李喜依又倒上一杯酒，碰上程知谦手里端着的酒杯。

  “他都没有回应过你，看起来的确是你一厢情愿的喜欢，也怪不着他。”程知谦听完了李喜依的叙述，除了顾元辰读过情书，好像再也没别的伤害。

  李喜依还是笑着，“我的喜欢给他加了滤镜，虽然我不敢和他肩并肩上学，也不敢面对面和他讲话，但是我们在线上交流时，他都有回应我。不论是我跟他吐槽学习，还是跟他聊天气，或者是我突然发问他在干什么，每一次的聊天都会让我觉得他真好。”

  “可是，他从来不回应我的喜欢，但又不拒绝我的喜欢，也不排斥我的接近。”

  “也许，他真的没错吧，错的一直都是青春里不懂得观人眼色的我吧。”

  李喜依又接连饮了好几杯酒，说完最后一句话，眼眶里的泪水无声掉落，跌倒了酒杯，混着酒都进了嘴里。

  程知谦沉默了，看着一杯接着一杯的李喜依，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李喜依喝完了杯里最后一口酒，又抱着瓶子倒酒，但也倒不出一滴酒。

  “程知谦，没酒了。”李喜依瘫坐在地毯上，双手抱着酒瓶子，脸贴在瓶身，侧身看着沙发上端着酒杯低眸沉思的程知谦。

  程知谦看着坐在地上的李喜依，面颊因饮酒过多早已浮满红晕，眼睛也半睁半闭，噘着嘴很不满没酒这件事。

  “没酒了，不喝了。我扶你去睡觉，走。”

  程知谦放下手里的杯子，伸手去把李喜依拉起来。

  李喜依一把推开程知谦的手，反倒是两手一起抓住程知谦刚放桌上的杯子，杯里还有程知谦没喝完的酒。

  程知谦来不及抢下，李喜依举起酒杯就送到了嘴里，一饮而尽。

  “嘿嘿，怎么能浪费呢。”李喜依一口气闷完了酒，拿杯子的手自然垂下，杯子从手中滑落。

  程知谦再次伸手去拉李喜依起来，李喜依赖着不想起。

  程知谦没辙了，直接抱起李喜依，李喜依在程知谦里还耍赖，想要挣脱。

  程知谦站直身子后，语气不再是温柔的，带着点严厉“再闹我就把你丢了。”

  李喜依明显不是个吃硬的人，喝醉了酒更嚣张“你丢一个试试。”

  程知谦真就双手一松，但其实也不是真的准备松手，毕竟是在沙发旁边。

  但李喜依却被突然的下坠感吓到，双手本能的缠上了程知谦的脖子。

  程知谦的手也就松了一下，又抱上了。

  程知谦对脖子上缠上的胳膊有点满意，嘴角的微扬，看着怀里被吓到的李喜依，瞪着自己的眼神，明明是有点凶的，但他却觉得很可爱。

  李喜依看程知谦吓自己还笑，更生气了，眼泪一边掉，脑子思考着怎么报复。

  程知谦穿的是睡衣，比较薄。

  李喜依在他怀里更清楚，薄薄的一层衣服，咬他一口肯定会很疼。

  程知谦见李喜依安静了，就抱着她去二楼卧室，根本没想到李喜依在计划着报复自己。

  程知谦刚踏上台阶，肩膀处就传来一阵疼痛，程知谦停下了脚步。

  李喜依一口咬在他肩膀，下了狠口的，但半天就是没听到程知谦的痛叫声，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加重。

  李喜依突觉无趣，松开了口，重新在怀里安静下来。

  程知谦看着李喜依松了口，这才重新上台阶。

  “你不痛吗？”李喜依等了半天，程知谦都没讲话，她忍不住开了口。

  “痛。”

  “那你都不喊出来，我还以为你没感觉呢。”李喜依笑嘻嘻地抽出一只手，摸上了程知谦的脸。

  程知谦没回话，也不管李喜依的手在自己脸上搓揉。

  李喜依看程知谦又不说话，突然又想使坏，摸着脸的手，一把拧住脸颊，另一只手也伸出来拧着另一边。

  好在已经到了李喜依的房间，程知谦忍着李喜依的胡闹，将她放到了床上，才伸手把李喜依两只手从自己脸上拿开。

  “李喜依，好好睡觉，晚安。”程知谦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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