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姐不管李红的惊诧，转头对秋外婆说，“你不会把家里所有钱都给了她吧！”

  秋外婆期期艾艾了半天，徐大姐看这样子，正要说两句，就听灵灵说，“我这儿还有三百块钱，是我妈一开始就让我拿着，准备交下月房租的，其它的，其它的，我妈原本就想着是先还一部分，……”

  徐大姐明白了，她叹口气，“你这样不行啊，行了，下个月的房租先不急，你们总还要吃喝吧。不过派出所还是要去的。”

  秋外婆脸上一瞬间的挣扎，最终还是点头，“是，我这就去，就是，就是……”

  “想什么呢！我一直都没问过小秋叶的户口，这么个小奶娃，我也没要证件，才知道你们连户口都没给上呢，不去派出所怎么上户口？！”

  “啥？这能上户口？”秋外婆有些惊奇。

  “为啥不能上，国家有政策呢，那些私生子都能上户口，咱秋叶为啥不能上，户口和婚姻又不是一回事。不过，你俩的户口都不在咱们市里，秋叶上户口也是和你们一起，但政策是一样的，咱们去派出所问清楚了，到时候你们回去办户口也方便些。”

  ……

  这次事件后面也折腾了挺久，期间徐大姐还开车送秋外婆一家跑了几趟老家，也算是有了结果，秋叶有了自己的户口，只是期间花的钱，像是亲子鉴定，那个费用也不低，都是徐大姐先给垫付的。

  徐大姐凶巴巴地说，秋大娘一家这要卖给她十年才还的完了，可不能中途跑了。也因此总是给秋外婆介绍一些工作，还给灵灵找了一些手工活，说要从里面抽成，秋外婆感激地不行，秋外婆一家心里都清楚，徐大姐这就是嘴巴厉害，其实就是想着法帮着她们，又不愿意她们心里有负担。

  秋叶家里现在秋外婆和灵灵多少都有进项，但是真的没什么存款，有点儿钱，秋外婆都紧着要先还徐大姐一些，一次还不完，但每个月都能还个两三百，两年下来，也还了一半多了，徐大姐也不推辞，做了一个表格，每收到一笔还款就重新写的数字，让秋外婆和自己都签个字。

  不过徐大姐常会给送来些某个租客留下的小玩意，什么小玩具、家具之类的，还有什么买东西送的赠品之类的，这些就多了，有小包装的米面粮油、卫生纸、洗发水，上面的包装上都写着“赠品，非卖品”。秋外婆推辞，徐大姐就生气，说她看不上这些不要钱的玩意，秋外婆就很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甚至有一次徐大姐还给带来一个小冰箱，说是自己家换空调，厂家给送的，自己家里有冰箱，这个赠品功能少，容积又少，不如家里原来的那个，就给秋外婆拿过来了。

  现在秋外婆一家的小屋已经满满当当的，有一个小冰柜，靠墙多了一面架子，上面两层有各种大小包装的吃的，还有秋外婆捡回来的一些漂亮盒子、那些盒子里基本都装着秋叶的东西，有掉了一部分水钻的发卡，散了一些的小绢花，缺了一只鼻子的玩具小熊，还有一些漂亮的小瓶子，估计是一些化妆品的小瓶子，很精致，还有漂亮的各种扣子。

  下面的两层，放着一些大一些的箱子，箱子里是一些半手工品，这些都是徐大姐帮灵灵接的活，灵灵腿不能动，但手是好的，虽说腿不好坐不久，秋外婆捡了几个别人不要的旧靠枕，组合了一下，就成了一个样子奇怪但很实用的‘圈椅’，灵灵要坐着做手工活的时候，就用这个‘圈椅’把自己围起来，可以支撑很长时间。

  现在秋叶也有了自己的小床，虽然是个旧床改的，但有了三面围挡，还铺了很厚的床垫，睡着很舒服。

  秋叶因为没上幼儿园，还不能暴露自己识字，和家里人的交流就只能靠默契或用手比划，秋叶有点儿着急。

  有次秋外婆捡回来一本基本完整，只是封皮掉了的字典，秋叶一下就抓住不放了，秋外婆也高兴，就想着秋叶除了不会说话，脑子可灵光，要是会写了字，一家人好交流了，以后和外部的人也好交流了。

  不过秋外婆读书是几十年前的事，当初也就是读完小学，灵灵因为腿的问题，虽然有义务教育管着，也就是只在学校读完了初中，之后都只是自己在家自学了高中的知识，再往上就没有了。

  秋外婆想教秋叶认字，自己就有所欠缺，还是李红发现了，每天下班就跑来带秋叶玩，顺手就教秋叶认字，还教秋叶用字典。很快李红就发现了，秋叶完全就是【神童】！

  李红自己读书时就不算是好学生，不然也不会在扩招的情况下，还考不上大学，只读了一个大专，到处打工了。教学生就更不会了，纯粹是教着玩，却没想到，秋叶一教就会，有时候李红都不记得自己教没教过，可秋叶就已经会了，李红兴奋地去告诉了徐大姐。

  徐大姐听说了，心里也不好受，心里想着，这人啊，在哪一点上有缺陷，就会在不知道哪点上补上来。灵灵的腿是不好，但灵灵手巧，别人做手工活就只会按给的样子依样画葫芦，可灵灵还能自己做出其他的样式出来，还更好看，更省料，

  小秋叶三岁多了，她是不能说话，但听力正常，脑子也灵活，徐大姐每次看到秋叶都稀罕得很，这孩子除了不会说话，可是比同龄的孩子聪明太多。

  郊区这一片也有两个小的私人托儿所，和城里那种特别贵、特别讲究的幼儿园不一样，也和公立幼儿园不一样。基本就是管着孩子，不让孩子散养遇到什么危险，能让孩子吃饱穿暖，能带着小孩子玩游戏，顺便认识几个字，会唱两首歌就行，但怎么都是要两三百一个月的，秋叶是没去过的。

  徐大姐这天下了决心，决定去找秋外婆商量一下，怎么都不能耽误秋叶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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