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塌陷的床上接听电话问道：“大清早的，你的电话铃声把我的床都给震塌了，你赔我床。”

  周旭阳“哈哈”笑道：“你别乱诬陷啊，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工作的，我这要是被你勒索了，传出去得被人笑掉大牙。”

  “那没事了，挂了。”

  “等等。”周旭阳制止了准备挂电话的我，“我还没说正事呢，你挂什么电话？”

  “你别说了行不行？我不想听。”

  “那你老实交代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交代什么啊？我有什么好交代的啊？”

  周旭阳意味深长的说道：“作为兄弟，我提醒你一句啊，所有的监控录像都调出来了，那个将丽芸也是下楼找你们的时候，周志浩出事了，你要说这是巧合，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我随口套话问道：“将丽芸说下楼找我们干什么了么？”

  周志浩并没有多想，马上就回答说道：“将丽芸说给你们看货，你们没看上。”

  我又问道：“她没说看什么货？”

  “没……”说到这，周旭阳突然反应过来，“你在这试探我呢？”

  “没有、没有，你身为法医，怎么可能被轻易的试探，对吧？我没有试探你。”

  周旭阳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不和你开玩笑了，你快点自己过来吧，你不来的话，刑侦队就得安排警车去接你，苏宇和花虎子昨天半夜就被叫过来了，现在就差你了。”

  “苏宇被你们叫过去了？”

  “是呗，你觉得你们能逃过审查么？毕竟这一个又一个的巧合太过蹊跷了，不是么？”

  的确，解释不清了，现在属于严重被动，只能按照周旭阳说的做了，先过去配合调查，不去的话，真的容易被抓。

  答应顾曼妮陪钱奶奶，这个上午又要失约了，总是“请假”，请我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挂断电话，黄小跳又出现在我的潜意识里，告诉我不用慌，正常去就行了，问什么都说不知道、不承认就行，反正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和周志浩的死有直接关系。

  半小时后，刑侦队办公室内。

  我又一次见到了那个不苟言笑的队长，严肃的过分。不太大的办公室内坐了六个人，一看这就不是正常的做笔录。

  见面之后队长就要求我把手机关机，我照办后将手机放在了桌面上，队长身边的一个女警拿着录音笔说道：“你先自己说一下事情经过吧。”

  “事情经过？”我反问道：“什么事情经过？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队长生气的拍案而起，指着我说道：“你别装蒜，让你交代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你的同伴都交代了，你现在去隐瞒就是做虚假口供。”

  我知道这家伙是在诈我呢，我就顺水推舟“惊讶”的问道：“他们都交代了？”

  听到这句话，现场的几个人都来了精神，尤其是周旭阳，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队长厉声斥责道：“你老实交代，就是在给自己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

  我嘟囔道：“有什么老实交代就争取宽大处理的啊，现在泡妞都犯法了？是触犯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还是触犯刑法了？”

  “你别给我装，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

  “说就说呗……”我装委屈说道：“我们是昨天中午第一次见到将丽芸的，她是做二手奢侈品的，我们三个……”

  队长打断我的话问道：“哪三个？说清楚。”

  “我、苏宇还有花虎子三人买奢侈品，就逛到了将丽芸的店，苏宇在这里买了一条皮带，他觉得将丽芸长得挺好看的，就随口找了个还要继续买东西的借口，加了将丽芸的好友，让蒋丽芸找到东西告诉他。”

  “什么东西？”

  “不知道啊。”我装可怜说道：“我这普通家庭的孩子，哪懂这些奢侈品啊，看都不敢看一眼的，根本买不起。”

  队长冷着脸说道：“继续说下去。”

  “昨天晚上苏宇就接到了蒋丽芸的电话，让苏宇来酒店停车场等她，她拿东西给苏宇看，我们接到电话就来了，来的时候苏宇还挺高兴，觉得这妹子都把他约到酒店停车场了，以为泡妞成功了呢，在酒店停车场下面，是苏宇自己下车和蒋丽芸聊的，我和花虎子在车上，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聊了多久？”

  “最多也就五分钟，然后我们就走了，才走到酒店停车场出口，我遇见了熟人，就让苏宇停车，我下来和他们打招呼，苏宇出停车场绕了一圈回来接我，结果酒店停车场太滑了，他操作失误发生了车祸，然后就报交警，叫保险公司，拨打120等等，折腾完他和花虎子被交警带去做笔录。”

  “为什么没让你去？”

  “发生车祸的时候我没在车里啊，我在下面，叫我去干什么？”

  队长很不爽，“继续说下去。”

  “没了啊，交警、120到现场之后，该送医院的送医院，该干嘛的干嘛，苏宇的车被拖走了，我就打算打车回家，肯定是从地下停车场先到一楼，然后去酒店门口打车啊。到一楼出电梯的时候就看到你们带着蒋丽芸从另一个电梯里面下来，然后就没有了。”

  聂楷沅坐在一旁一直没出声，倒是他看我的眼神挺有意思的，我也不多说话，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一时间，办公室里面安安静静地，还是我打破沉默问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没什么事我就走啦，还得去医院当护工呢。”

  一旁的打印机打印出一张纸，女警拿着纸送到我面前说道：“看一眼，如果没问题就在这里签字。”

  纸上面所有的文字都是我刚刚说过的话，我果断在上面签字。女警又拿来印泥说道：“凡是你说过的话，都在上面按手印，最后在签名和日期上按手印。”

  我一一照办，按就按呗，有啥大不了的。

  队长不高兴的起身，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其余几个人相继起身离开，女警拿着我按完手印的纸说道：“电话保持开机，我们会随时联系你的。”

  最后办公室里面就剩下我和周旭阳还有聂楷沅三个人了，我正要开口呢，聂楷沅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先出去再说话。

  我马上意识到这个办公室里有监控，不能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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