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1月21日  大寒，同样也是轧钢厂最后一天上班的日子。

  22日正式放假，下个星期28日，正式上班。

  白宝山抽空回了一趟学校，换了以前图书馆借的书，和老师递交了30日的考试要求。

  这次考完，白宝山就算彻底结束大三生涯迈入大四了。

  至于选修，当时想的很好，不过后来也就不再选。

  科目多了和少了，几乎一样，对于自己没有什么用处，自己要的就是那个大学毕业证而已。

  东西多了，就是多个名头，又不会多给你一分钱。

  白宝山正边上小实验室继续研究这孢子，门被敲响了，是周岚青。

  “领导，换的肉都拉回来了，就是净肉，去了猪头下水也剃了骨头，一共拉回来了52头，不过……就是猪肉差不多刚到1万斤。

  咱们剩余的猪仔还太小，这咱们还有最少2000斤的窟窿，您看……”

  “嗯……这样，周姐，准备纸包，每袋子装一斤半白面，要一斤肉的，不能要面。

  7两肉，可以要1斤半白面。

  这样就差不多了。

  计算好了，多出来的肉，中午大会餐。”

  “领导，这能行吗？”

  “行呀，怎么不行，我估计也就有个一万斤面粉就差不多了，不过你先按照6000斤的来。

  算下来，这也有个4000袋子了。

  现在就去装吧，我记得后勤仓库有小纸袋子，不能多，也不能少。

  赶紧去吧，吃了饭下午开了全体大会，估计就要发了。

  到时候别来不及就行。”

  “好的领导，您放心吧，我回去就安排，那个……仓库组长那……。”

  白宝山进了办公室，刷刷写了个条子，签字，然后盖章  “  咱们办事得讲究规矩，那人一板一眼的，你也别顶他，生气不划算。

  对了，最近查出什么了吗？”

  “没有……不过领导，这人的耐心可不是一般的大。”

  “嗯，我知道，这样，你把我来之前的账目也给他找出来，既然查了，那就好好查查，以前少那么多，我就不信那群人屁股有干净的。

  周姐，你里面没事吧？”

  “领导，您是知道我的，您放心，我从来不碰我不该动的东西。”

  “好……我信你，去办吧。”

  啧啧，希望他们承受的了。

  白宝山已经看出不少端倪了，现在就是他们的证据不是太充足，或者说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也可以是强搬硬套在白宝山身上的证据，这些都不经推敲。

  不然早就动手了。

  也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还是说找到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至于夜里做的事，不知道有没有留下什么。

  关于完美犯罪，白宝山也从来没有奢望过，也知道凡事动手，都会有线索留下来。

  希望这次他们不冤枉自己，要是昏了头，那也只能在埋人了，估计这次有点多，小佛像镇不住，改天去城外佛寺请几尊备用。

  周岚青走后，白宝山又进入到了实验室。

  这些器材表面上都是买来的，只有用的时候，才会用自己空间的。

  现在培育的是平菇的菌丝，双孢菇的菌丝还有很多，再种两岔还是可以的。

  试管中加入营养液，在显微镜下挑选出来良性的孢子，放进试管。

  放进培养菌丝的保温箱中。

  原本是需要放培养皿的，可谁让自己这里太简陋呢。

  中午下班的铃声响起。

  白宝山也刚好做完。

  收拾一下实验室，出门锁上。

  饭菜不错，就一个，猪肉炖粉条。

  其他食堂都不知道，但是二食堂的明显肉就很多。

  催文斌，现在的食堂仓库组长。

  虽然没有多大的权力，可是账本他可以随便看，再加上有白宝山的示意，整个食堂区域内对他几乎是零机密。

  两人也很少说话，都知道对方是做什么的，至于结交不结交，那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催文斌是想赶紧查完账交差，而白宝山则是怕他查的不够多，前任的也给搬了出来。

  “催组长好，今天没偷懒吧。”

  催文斌一脑门的黑线，整个食堂区域内属他最勤劳最忙碌了好不好。

  “白主任，我现在很努力了。”

  “没看出来，我要是你呀，都睡在办公室了，不查完绝不回家。”

  催文斌没有说话，端着自己的饭盒走了。

  其他人这才嘻嘻哈哈的开始吃喝了起来。

  下午两点，厂喇叭准时响起。

  早就准备好的工人，按照各自的车间朝着大广场而去。

  领导在上面坐一排，而白宝山非常不幸的坐在了下面第二排。

  先开场的是宣传科长，回顾历史总结现在展望未来，好一嘴的口吐莲花。

  白宝山都自愧不如。

  最后介绍了一下厂领导，然后领导一一发言。

  先是书记，杨厂长，李副厂长，随后是各个重要科室负责人的说话。

  好吧没有白宝山。

  因为大纲中就没这一项，而白宝山也清闲了。

  所有人说完就是全厂表彰程序。

  先是集体，再是个人。

  一个奖状，一个印着先进个人的搪瓷缸。

  先进集体没有。

  至于奖励，多的十张工业券，少的是两张，加上佩戴大红花，反正就是各个脸涨的通红，总之就是都有奖励。

  先进集体，全体食堂厨师，全体养殖场……

  先进个人，周姐，肖浩平……

  至于白宝山，领导不在评选之内。

  周姐有名，是上一年的时候还不是干部。

  白宝山看着人上去，手也是啪啪的响。

  接下来是几名台上领导各自发言做最后的总结。

  宣传科科长很好的控制了这场会议在4点半结束。

  结束后，纷纷朝着食堂这里跑去。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保卫科的人可是出动了大半，就是夜班的人都来了。

  奔跑的人，离老远就被拦了下来。

  以为一个人跑就会带动很多人跟随。

  队伍分两队，一队是领取7两肉的，一队是一斤肉的。

  显然要一斤肉的少。

  这边肉虽然少，可有有一斤半的面的。

  3两肉，能买半斤面就不错了。

  显然面粉是最多的。

  不过都是有限，等不及的就直接选了肉。

  一斤肉，也不差了。

  现在不管你去多早，不管是肉铺还是肉摊都有一群人在排队。

  轧钢厂办公楼一间办公室内。

  “同志们，说说这次大家都收获吧，毕竟两个星期了。”

  “朱同志，我不赞成对白宝山同志进行审讯。”

  “刘同志，你考虑的我们大家都知道，无非他是你们工业部的人。

  不说别的，今天看到了吗？私自挪用接近7000斤的白面。这种事情，及其的无组织无纪律。

  这是轧钢厂，不是他们自己家的山头，厂里的，你是公共的，不是他一个人的，他想发就发吗？还有组织吗？他当他是什么了？

  就凭这点，就能抓他。”  姓朱的同志义愤填膺，气愤的都拍了桌子。

  “朱同志，你这就是不切合实际，总想把事情一刀切，办事我们得灵活，多动脑子，不要搞一言主义。

  根据我的了解事情是这样的，厂里的猪和屠宰场的杀好的猪进行了调换，经过称量，还差2000来斤才够一人一斤。

  差补的方法很多吗，虽然少了些面粉，可也让最少4000工人过年的时候吃上了肉和白面。

  朱同志，还有一点，白同志用的面粉，是人家轧钢厂自己种的麦子磨成的面粉，不是上面批的，这还真是人家自己的，想怎么样用就怎么用。”刘同志也拍了拍桌子。

  “你……好好好，你们工业部自己的人，你当然给他开脱了。”朱同志还想说什么，哼了一声。

  “哈哈……朱同志，刘同志，不要伤了和气，我们就是来商量的，这点不通过，那就先放弃。

  我来说两句如何。”  这人说完推了推眼镜。

  “老孔，你也不要卖关子了，我知道你和朱同志是一块的，当什么好人呢？”

  “哈哈……刘同志，不要说这些不利于团结的话。

  那么晚说两句。

  其他的不说。

  白宝山回家大鱼大肉这点都查清了吧。

  还有就是他霸占了一间冯大喜同志的房子，这事情板上钉钉的吧。

  不管冯巧云是不是童养媳这一说，还有待考证，因为现在笔证分为了两面，一种是，一种不是。

  先放下这个不谈，就谈谈霸占房产一事，我们的队伍的同志，要是这样，那可就太可怕了，同志们，我的建议就是先把人控制起来，然后一点一点的让他自己交代清楚。

  别的暂时不谈，就这一点，就是我们内部最大的污点，要是真的，这就是最大的渎职，我代表调查科要一查到底，我是一定要弄清楚的，同意的举手。”

  现场7人，哗哗的举起了五只手。

  “好，那就开始吧，至于关押的地方，那就东区公安局吧，

  陶队长，你带的是保卫科的人，就由你来行动吧。”

  “孔同志，我们在哪行动，总不能直接在厂里吧，人多眼杂的，到时候要是没事，我们大家可就不好看了。”  陶队长摇了摇头说道。

  “那就……在他家，顺便吧冯家留下的小姑娘也给带上，她的话也算口供的，嗯……顺路还能搜查一下他的家里，就这么办。”

  “好，孔同志，我这就去集合人。”

  “等等，集合人的时候就说有点任务，不要说去抓谁的，我怕有人通风报信。”

  “是，这点您放心。”  陶队长转身走了出去，其他人都坐着端着茶慢慢的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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