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通过了考验，现在的你……有资格追随我了！”

  在一人和两架飞机的注视下，零号念出了这句话。

  随着零号的话音落下，本身怀抱着的双手突然张开，整个人的气势猛然一变，变的威严，变得神圣，变得高不可攀。

  处在雪地中，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样。

  一双黄金瞳透出的亮光，像黑夜中的灯塔，又像是正午的太阳，打在蕾娜塔的身上，使得她与她身旁一片的雪地都染上了一层金光。

  接着零号又开口了，此时的他整个人像是处在阳光中，神圣而又不可侵犯，缓缓的吐露出庄严的宣告词！

  “以吾之名起誓，世界为枢纽，灵魂为枷锁，在此与汝缔结契约，从此以后生命将不再是终点，死亡也不再是结束，漫长的时光里，汝都为吾之仆从，而吾也不可在你还有用时抛弃你……”

  ……

  很奇怪，这不是任何一种语言，但是听到的任何生物都能懂得这是什么意思。

  懂得这是一份以数万年为计的契约，一份能使死者重获新生，枯花再度盛开的契约。

  在今时今日，在这个不平凡的日子，零号以这份契约，对着整个世界申明！

  申明蕾娜塔是他的所有物！

  不容任何人指染！

  而远远看着这一幕的罗明，这一刻的他，也终于知道零号要干什么了。

  眼里冒着血丝盯着眼前的这一幕，罗明挣扎着起来，想要过去，但只是前行了两步，身上的疼痛又让他栽倒了下去。

  再次倒在雪地上，感受着这种无力感，罗明终于明白了。

  明白了！！！

  原来自己从始至终就像个小丑一样，不！是从始至终自己就是个小丑！

  自己所做的一切的一切，在零号面前也只是一场闹剧罢了，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王，发现了一个有趣的蝼蚁一样。

  王并不会直接将他捏死，而是会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看看能不能在这漫长的时光中，给自己带来那么一丁丁点的兴趣。

  ‘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零号不是没有反应，而是自己根本造不成威胁，他这只是在陪我玩呢！’

  “哈哈，哈哈哈……”

  倒在雪地上罗明在笑，在笑自己的愚蠢，在笑自己为什么这么的大意！

  抬起头，黑色的眼睛看着前方被柔和的光包围着的林浩和他，这画面很美好，真的很美好，就如同上帝降临救助凡人。

  但就算是很美好，罗明心里却是一阵苦涩。

  现在的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倒在雪地上一身血的罗明，和前方温暖的光辉相对比。

  可能这就是现实吧。

  现实中的罗明，和现实当中的零号。

  两人的差距是如此的巨大，巨大到从一开始罗明就已经输了，并且还是输定的一方。

  在这是场游戏中，胜者只会是零号！

  ‘如果，我也有像他一样…拥有强大的力量，那该多好啊……’

  罗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无力的倒在地上，苦涩的心这样感慨道。

  ——

  此刻光芒中的零号接着念着契约，同时蕾娜塔也缓缓的从地上飞起，沐浴着金光，被零号揽在了怀里。

  随着契约的进行，零号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盛。

  在零号怀里的蕾娜塔感觉到了自己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包裹，慢慢的，蕾娜塔感觉到脑袋有点模糊，好像脑中有什么东西在改变？

  在契约念起来的那一刻，蕾娜塔脑中的记忆就已经开始了被篡改，将罗明的身影淡化，零号和罗明两个人的概念互换！

  记忆当中，从此以后。

  天天给蕾娜塔讲故事的人不再是罗明，而是零号……

  陪她一起玩的人不在罗明，而是零号……

  在零号房的“强奸”她的人也不再是罗明，而是零号……

  在梦境和她玩的人不是罗明，而是零号……

  在逃亡前的舞厅中与她一起跳舞的人也不再是罗明，而是零号……

  但是就算是再怎么改变，总有一些地方是不合理的。

  刚在见面时，把她搞得糊里糊涂的人是罗明！

  保护她，维护她，为她拖着病弱的身子，几乎打遍了整个黑天鹅港的人是罗明！

  在梦境之后，跟她签那简陋的像是骗三岁小孩的契约的是罗明！

  所以……

  零号选择将它们通通抹除！

  因为这些记忆带着强烈的罗明的身影，并且这样的记忆在蕾娜塔的心里留下的印记也太深刻了，怎样子篡改都会留下巨大的破绽……

  所以零号选择将它们抹除！

  同样的，还有一些不合理的记忆，零号选择也将它们统统抹除，然后给换成了被关禁闭室的记忆，和一些别的记忆。

  可那些记忆是如此的多，但这一切都合零号的意。

  或者说他正需要要消除一些记忆，来植入另一些记忆。

  因为这样才能出现他看到的“未来”中的蕾娜塔，那个自信又勇敢、坚强，以及有用的蕾娜塔！

  在那黑暗的房间中，只有蕾娜塔和怀中的佐罗，以及身后的一条黑色大蛇。

  类似的记忆取代了那些记忆，也占了记忆中绝大的部分。

  也就是这样，才让那些与零号美好的记忆是如此的珍贵。

  “我想回家，或者死去。”

  “让这屋子塌了吧!连同这坚硬的楼！连同整个世界!都塌了吧了！”

  “有一天我要让全世界都陪我玩。”

  “开花的时候很漂亮，明年开花的时候你可以种新的进去。”

  “可我为什么要活在这里呢？一天-天的，什么意思都没有，慢慢地就觉得死也不可怕，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梦里，蕾娜塔没有任何畏惧，走到黑蛇的旁边坐下，和它一起远眺，目光穿越整个西伯利亚平原。

  ……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改变了，但一切又像是没有改变。

  一场游戏终究是到了结束的时候了，在这场游戏中王的权利不容质疑，王的尊严不容挑衅。

  泥泞中挣扎的蝼蚁如何忤逆天上的君王，如何敢挑战王的权威？

  以力量为钥匙，随意拨弄着眼前之人的记忆。

  这就是王的力量，这就是王的权利，这就是……

  王！

  至于罗明？

  弱者没选择的权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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