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组牌？”达克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

    “我看没有必要了吧。如果是有关职业的测试，我想，至少在我找到‘普拉米尼’之前，都会是令人失望的结果。”

    “哦？”“雷页”好奇道：

    “你是不信任我？还是之前进行过占卜？”

    “那倒没有。”达克无奈地摆摆手道：

    “你对我的资料应该了解，即便没有刻意调查，沃夫亚肯定和你交谈过。我曾有一段异变为‘怪物’的时期。按照魔源力的理论来说，就是失去了‘智慧’序核。我并不自信是否就此失去了造物主的眷顾，如果没有得到职业的认可，我的未来将会无比的痛苦。”

    “是被联邦授予‘暗星’到‘曙光’的位阶？还是成为半神？”达克轻笑道，双手支撑膝盖，靠于座椅后背。

    “没错，就是标准的制式序组牌。”达克暗自思忖道。

    “呼……好！”达克咬牙说道。

    “我记得，如果得不到造物主和神明的认可的话，就会在职业的占卜中被加入一张‘虚无’卡牌对吧。听说，那是神明的告诫，求卜之人会受到惩戒，付出代价。”说着，达克伸向卡牌的右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环顾四周，达克发现，这间房比起上面的餐馆包间来说还要逼仄一些，即便如此，一进门左右两排涂刷黑紫色油漆的金属书架上被摆放得满满当当的，更进一步侵占了本就不富裕的空间。

    “进来吧，这是专属于我研究魔法的地方。我为它取名为‘禁忌知识汲取所’，毕竟，蒸汽时代大肆谈论魔法，本就是危险且不被理解的敌对行为。”

    “雷页”说着，招呼着达克坐下。

    “并不全对。”“雷页”抬头，双眼略微失焦道：

    “其真实原因是，我们的历代领袖都是上层职业【引乱者】。混乱组还有规定，所有接任领袖之人都需是经过序组牌占卜，得到‘混乱’之人。可悲的是，接任者从12岁开始就得经受严酷的训练，经历九死一生，才会得到精神和肉体的增强。”

    “【引乱者】。”“雷页”回答道，旋即露出不易察觉的苦涩微笑，道：

    当年，经过伊凡特和手下魔源力研究团队的多次实验，证明了如此格式的序组牌才能更好地使启动占卜者的魔源力与造物主和神明产生共鸣。

    “怎么了？”“雷页”看到达克有些愣神，解释道：

    “不用好奇我在这里的地下有这么一间‘知识汲取之地’，没有联邦的批准，我早就被逮捕了，这点你不用担心。”

    顿时，整个房间的白炽退去，留下了宛若“非日非夜”十分的昏黄，明与暗交织的境地下，凭借着“神秘之感”，“雷页”抠开泛着铁锈的盒子，取出了其中在魔源力保护下难得崭新、完好的序组卡牌。

    现存的所有标准格式的“序组牌”都由伊凡二十二世做过规定，13乘7厘米的尺寸规格象征着“序位13的光明女神”和“七大首列序位神明”末位的“大地之主”。

    简单整理了着装，“雷页”起身优雅地走到了这一地下房间的角落，在墙壁上接连轻敲几下，待镂空的声音传出，她取下了两块红砖，丢在一旁。

    ……

    型号和款式各不相同，大小和用途也区别不一，似乎其原始使用者并非一人。

    传说，他在梦中见过造物主的化身，其中之一便是如此模样。丑陋、邪恶、阴森、恐怖，似要夺取他的灵魂般的恶魔形象。

    细微的震动伴随着砖石移动和金属齿轮运转的声音，房间地面，靠近炎火帝国式壁炉位置的砖石尽数退去，出现了一条低矮的道路。

    了解过序组牌力量的根源神秘非凡，危险诡谲后，伊凡二十二世自然无法选择以光明或柔和的格调来印刷。

    “都不是。”“雷页”肯定道。

    “所以啊，马上就是克鲁斯德的圣诞节了，我想等观看完烟花表演后再接受属于我的可能的痛苦命运。”

    看回面前的卡牌，达克内心不由忐忑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当标准的克鲁斯德单词用低沉的女性嗓音说出时，达克猛地睁开双眼，用灰眸死死盯着“雷页”和她手中的卡牌，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达克微微抬头看去，一股淡淡的紫色魔源力隐约游荡在她的眉心间。

    “神明！获取七大魔源序核，经过了半神的考验，晋升为神。”“雷页”说道：

    “获取这一切之前，都要经过序组牌的检验，获得职业。况且，为人占卜，在我这里可是免费的。”

    “自己抬牌，抽取一张吧。我已经灌入了一点魔源力进去，现在，抽出的卡牌将代表你的上层职业。”“雷页”说道。

    压制着不断抖动的右手，达克将其按在了序组牌上，向左滑动。

    “我想你说的应该是南边那位献祭活人召唤森林之神‘韦尔斯’的蠢材。他一个日涅帝国都城军队的编外人员什么都不懂，冒犯了‘韦尔斯’还不自知，觍着脸想要获得上层职业，自然会被神明抛弃，永远得不到认可。”“雷页”接着说道：

    “为什么会是‘混乱’啊……达克，你知道为什么我的组织之一会被称作‘混乱组’吗？”

    待她双手遗留的残影消退后，将卡牌放于桌面，推到了达克面前。

    从怀中拿出手电筒照向通道，“雷页”扭头说道：

    “走吧，通道不长，是我的私人领域。”

    当然，卡牌格调黑暗，背面统一印着的巨大绿眸眼球怪物图案的设计也出自伊凡二十二世手下的宫廷画师。

    思绪回归现实，达克看向桌面，16张卡牌被“雷页”平整地摊开、合上，又在手中快速洗牌。

    “免费？”达克思索两秒，旋即说道：

    “那没问题！”

    紧跟着，她在这差不多有两个书房大小空间内的一张遗留克鲁斯德宫廷风格的红木方桌抽屉中找寻一番后，才取出一只巴掌大小的落了灰烬的金属铁盒，放在达克面前不远处的另一张樟子松实木长桌上。

    “那就好。”达克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这点达克十分清楚了解，但他并不记得自己何时研习过这些知识，在成为“异种怪物”游荡的几年中，他丢失了太多的记忆，而现在，至少短期来看，他的内心并不想将其寻回。

    “我们不如换一种思路来考虑。”“雷页”提议道：

    “【引乱者】的一生都会生活在极致的痛苦之中，这种糟糕情况来自多方面，但无一例外，都将会是悲剧的存在。达克，为什么……你的占卜结果会是‘混乱’啊。”“雷页”叹息道。

    “就在今天占卜。万一你得到了它的认可，岂不是算是一份意义非凡的圣诞节礼物吗？况且，我很少为人占卜，毕竟高层的事物是非常繁忙的，但你例外，你的体内有令我好奇的力量，我想，一旦你走完了寻觅‘普拉米尼’的旅途，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混乱？所代表的职业是……”

    微微点头，达克三两步从沙发上起身，拉开廉价木制座椅，平稳地坐到了“雷页”的对面。

    “缺少点神秘感。”“雷页”微微一笑，按下了桌底的一枚开关。

    阴暗的领域，伴随着散发着霉菌的气味，让达克猜测“雷页”可能许久没有打扫过这里。

    不过，总体来看，这房间更像是为一位【学者】提供学术研究的书房。

    接着，她将手伸入空洞区域，扭动了里面的一块石制开关。

    微微颔首，达克跟着女巫装扮的“雷页”，弯着腰，扶着潮湿阴冷的墙壁向通道深处走去。

    “那是什么？”

    好在，半分钟后，“雷页”推开一扇金属小门，摸索着墙壁按动开关，明亮而白炽的电气灯光线，总算是充满了凝聚压抑气氛的暗淡领域。

    “混乱。”

    “这点我并不十分清楚。或许，是擅长制造混乱，喜欢行刺和暗杀？”达克略感茫然地猜测道。

    略微扫了一眼，达克就发现了包括“CK-47”号步枪，“暗影”牌冲锋枪，“联邦C-01”小型防身手枪，还有“紫雷霆”号步枪。

    “邪恶或许是末世的护身符，但可憎之人终会得到惩戒。奉行简单邪恶的人们足够愚蠢，以至于他们忘记了人类是群居动物。文明想要延续就得舍弃贪婪和罪恶，【奉献】方为得到神明青睐的有效方式。所以，达克，‘冰刃’与我交谈过属于你的一点事迹，你不是邪恶之人，相信你自己，遵循你的内心指引翻开卡牌吧，我敢打赌你不会见到‘虚无’。”

    伴随着“雷页”将卡牌摊开，纯黑与墨绿交织风格的牌背展现在他的面前。

    接着，他紧闭双眼，遵循若有若无的指引，摸索一番后，将一张卡牌迅速抽出，递给了“雷页”。

    “那么，达克小弟弟，专属于你的占卜‘仪式’就要开始了。”“雷页”露出成熟女性的微笑，向前挪步，裙摆如微风般轻柔拂过桌上的水晶球等杂物，拿起刚放在桌上的金属铁盒，对达克做了个请的手势。

    “付出代价？”“雷页”冷哼一声，“那是无稽之谈。”

    此外，房间边缘堆叠着各式型号的枪械，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灰，与其他家具陈设的表面整洁干净不同，像是从未被人使用过。

    “我想你说的没错。”达克反倒舒了口气，显得一脸轻松，“我的过去和我的力量本来就会引导我走向悲剧，这已经过了证实。能得到序组牌的认可，拥有走向上层职业的机会，单凭这点，就足够令我欣慰了。”

    “如此说来，我离‘普拉米尼’，又近了一步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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