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点12分，药物循环等待期结束，状况评估，四号五号八号样本为稳定，一二三六号为良好，除七号样本已损失外，其余均未见异常，可以进入下一阶段。”

    “六号，八号注射对照药物，其余注射治疗药物。”

    随着南丁格尔女士的命令，一直在反复认真观察样本的修女们又开始忙碌起来。

    第二个推车被推出，隐约可以看到上面摆着各种颜色的瓶装液体，这些瓶盖都已经被打开了，有的瓶口还飘散出阵阵多彩雾气，怎么看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尤其是其中几个差不多的瓶子，林奇隔着玻璃都能从中感到一股很特别很熟悉的气息。

    “嗯，那就是用你的tou……人面果实做出来的成品。”

    在修女们忙碌的时候，南丁格尔女士反而变得悠闲起来，慢悠悠的走到玻璃墙前，虽然林奇对她的用词表示了强烈的不满，但似乎没什么用，老妇人还是慈祥的微笑着，对那些受邀的观众点头致意：

    “抱歉，刚才可能让大家受惊了。”

    说着便隔着玻璃，对着观察室的人在胸口画了个双头蛇的符号。

    “圣徒阁下。”观察室里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追问道，“我们不是很懂，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能成功吗？”

    “我只能说理论上应该能成功，但不敢保证，其实今天请大家来就是为了让大家见证最终的测试过程，各位都是提供过大力支持的朋友，我有义务给各位一个明确的结论。”

    老妇人回头看看修女们还在忙活，想了想便详细解释道：

    “最终成品是一瓶药水，一次服用就会生效，不会像现在这么麻烦，但为了确保各阶段的测试效果不会相互干扰，测试需要分成三个阶段。刚才是增强阶段，目的就是用药物增强实验样本的灵魂抗性。因为神秘的侵蚀，他们的抗性正在迅速衰退，有些人甚至已经彻底被污秽压制，不把抗性提升起来，第二阶段的药物注射进去没有任何意义。”

    “也就是说，刚才只是准备活动？”

    林奇只觉得血管直跳，刚才一阶段就差点把大家吓出心脏病来了，二阶段还不直接送走几个。

    “那倒不至于，二阶段就没那么危险喽。”老妇人见大家神情舒缓下来，才悠悠的说道，“危险的是第三阶段。”

    林奇看了看戴安娜的折扇，思索着击毙圣徒判几年的问题。

    “现在其实已经开始第二阶段了，这是治疗阶段，很温和，把几种神秘药物依次注入，在你的人面果实引导下，于样本的灵魂外形成一道壁垒。”老妇人朝林奇笑了笑，“由于三种神权爆发你都是直接关联人，所以你的人面果实对瘟疫有特效，由它引导生成的壁垒，可以很有效的阻隔三种神权的侵蚀，所以说第二阶段是最不用担心出事死人的阶段，因为……”

    “为什么？”

    “因为该死的已经都死过了，治疗阶段现在已经很稳定了。”老妇人叹了口气，“真正危险的是最后的恢复阶段。这是你们取回人面果实之后新加的一个阶段。”

    “嗯？”林奇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因为我们带回来的消息。”

    “没错，按我们之前的设计，是没有第三阶段的。”老妇人提高了音量，对所有人说道，“就是这几个年轻人，冒着生命危险带回了最宝贵的经验，让我们意识到原本的药物无法解决已经发病之人的局限性，而这个问题不解决，至少会有上百万人因此而死，世界性恐慌也难以避免。”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林奇三人身上，不同于以往那些礼貌性的感激视线，此时这些目光里充满了真诚和尊敬，虽然只有一瞬就又恢复了以往的客套和礼节，但就是这一瞬，已经让林奇脸上发烫，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幸亏有你们带回来的提示，一切还不太晚，否则等瘟疫爆发再发现问题就什么都来不及做了。我们深入分析过，发病的人无法恢复和你猜测的差不多，”

    “能治？”

    林奇一愣，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好消息。看来和想象中的狂犬病还不太一样。    

    “常规方法当然不行，但神秘的世界里，可能和不可能之间的界限有时候也没那么严格。只是时间实在太紧了，效果还没有经过测试，因此结果如何，只能说……愿主保佑这个世界。”

    “愿主保佑这个世界。”

    南丁格尔女士背后，众多修女也同时念出了祈祷词，老妇人再次对着观众们笑了笑，转身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7点15分，药剂依次完成推注，7点18分，辅助处理结束，进入观察期，所有样本未见异常。”

    “7点20分，三号样本吼声减弱，二号样本挣扎力度增强，出现焦躁反应。”

    “7点22分，除对照组六号八号样本无变化之外，其余所有样本均出现焦躁反应，吼叫频率提升百分之十五。”

    “7点23分，一号样本吼声减弱，频率不变。七点二十三分，二号、四号、五号依次减弱。”

    修女们一对一的守在实验台旁，几乎目不转睛的盯着样本的反应，听着她们清晰的声音一次次报出样本状态，外面的人心情也跟着一起一伏。

    “他们受到神秘侵蚀之后，没有任何正常有意识的反应。”戴安娜小姐语速飞快的解释道，“焦躁反应意味着人类意识正在复苏，他们感应到了体内的痛苦才会表现得焦躁，这是好现象，吼声减弱也意味着疯狂性降低，也是……”

    “嗷~~~”

    一号样本突然开始了疯狂的挣扎，力度大的惊人，吼叫声也变得极为凄厉，像是收到了什么信号，另外四个样本也紧随其后，开始了大力拉拽镣铐，一时间金属撞击声几乎连成一片。

    “镇定，注入镇定剂。”南丁格尔淡定的说着，“7点27分，样本出现狂暴反应，判断为污秽被斥出后灵魂的空洞反应，拟以小剂量镇定剂应对，待其自行恢复。”

    “7点30分，空洞反应消退，样本恢复，除对照组外，全部进入稳定期。”

    “7点30分，第三阶段开始，一号二号样本注入A组药物，三号四号注入B组，五号注入空白对照组。”

    “7点32分，三组均未见变化，药剂暂未生效。”

    “7点34分，未见变化，启动治疗性检查。”

    “7点35分，治疗性检查……嘶……”

    一直淡定自若的老妇人在七点三十五分终于变了脸色，盯着几个样本沉默了许久，突然沉着脸回过头。

    “林奇，愿意进来一下吗？”南丁格尔女士的声音比脸色更阴沉，“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助，愿意帮忙的话你自己进来。”

    嘶，不妙啊。

    林奇心跳加速，但还是捏了捏身边的两只手，绕向玻璃墙对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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