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土。”

    斯温医生朝四人举起双手，动了动十根利爪，那表情让林奇联想起了吓唬小红帽的狼外婆，倒是不可怕，就是有点傻乎乎的。

    “你们应该不知道，食尸鬼都是挖洞的专家，这样才方便我们偷吃尸体。”

    四人面面相觑，这事连戴安娜都不知道，估计山民们不太好意思在她面前觅食。

    “他们的理由找的很合理，但总有种心虚掩饰的嫌疑。虽然他们这样就封锁了墓地，但想用这种方法拦住一个食尸鬼，还是有点天真了。”

    “你要挖进去？”

    “那孩子的墓并没有被挖过，墓穴有没有被破坏瞒不过我们的眼睛。但那只是表面，别忘了幕后主使有食尸鬼帮忙，想要不被人发现的挖出尸体来太容易了。”斯温医生挥了挥手，悄然后退，“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随后压低身体，迅速消失在稀疏的树木之间，只留下四人原地发愣。

    远远看去，墓地里那些人就是在认认真真的巡视墓地，手里还拿着草叉斧子镰刀之类的农具，好像还真是想要保护祖先的安眠一样。而那个穿着特别的中年管家，也很尽责的在墓地里来回走动，神情专注，似乎下定决心不放过任何可疑的情况。

    “你们说……”四人缩在树后观察了十多分钟，娜塔莉警官盯着管家洛奇低声道，“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小主人的尸体已经被挖出去了？”

    “还没确定尸体消失了吧。”三人吓了一跳，因为最先回应的人居然是朱蒂，这姑娘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清醒状态，正兴致勃勃的和三人一起趴在树后偷窥。

    警官女士只是似笑非笑的摇摇头，没有过多解释，而戴安娜小姐也笑了笑，轻声道：“林奇先生既然做出了判断，那可能性就非常高了，我们愿意相信他。如果连这种程度的信任都没有，那也就不会认可他作为主导了。不过，我觉得这件事管家可能还真不知道。”

    “嗯？”林奇皱眉道，“能看出来？”

    “对，揣摩人心是贵族刻进灵魂里的本能，我还是有几分自信的。从他刚才那几句命令里能听得出来，他是真心觉得自己的主人是在保护这片墓地。但之前南门的事件，他是不是知情就不一定了，要不……去问问？”

    林奇有些意动，但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

    “在森林里大声吼叫，是会把熊吓跑的。还是先等斯温医生的结果出来以后再下结论吧。”

    “斯温医生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我们，连我自己都觉得我们很可疑，她为什么敢这样信任我们？”

    林奇的目光里也透出疑惑：“我也不明白，之前为了避免惹她起疑，我有意把我们所有不需要保密的行动目的都在她面前摊开了说，但后来发现似乎是我想多了，她好像从一开始就相信我们的身份，之后又相信我们不是幕后主使，难道只是因为我们的语言？”

    “不是，那也太冒失了。”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犬科动物虽然没有猫科动物的脚步那么轻，但还是很不容易听到。一回头，发现食尸鬼医生已经手脚并用的蹲在了四人身后一段距离，不知蹲了多久了，幸亏四人为了保险起见，没有说太过敏感的话题，否则说不定当场露馅。

    “我确实从一开始就相信你们不是本地人，但和语言无关。。”

    “为什么？”

    “语言可以学，但味道骗不了人。在刚刚见到你们的时候我就能确定，你们有段时间没有接触过食尸鬼，也没有接触过与食尸鬼有直接联系的人了，至少有半个月以上。你们干净的像白纸一样，所以我判断你们根本不是这座城市的人。而且在我知道这事背后肯定和和食尸鬼有深度关联之后，就更排除了你们的嫌疑了，你们不仅之前一段时间没有接触过食尸鬼，甚至也没接触过幕后主使，你们是可信的。”

    “嘶，这都能闻出来？”

    林奇反而被吓了一跳，他想起最初调查玛雅事件跟踪游骑兵的时候，闻到他们身上的腐臭味，觉得可能是从食尸鬼身上沾染的，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不过幸亏只能维持半个月，这要是维持两三个月，那自己跳进兰德河也洗不清自己了。

    “人类闻不出来，但我们可以。所以我愿意相信你没有恶意，而且你们几乎没骗过我，我不讨厌你们，你们是一群善良的人类。”

    “那还真是多谢了。”林奇尴尬的笑了笑，迅速转移话题，“挖土的结果如何？”

    食尸鬼医生鬼鬼祟祟的左顾右盼了一阵，确定周围没人，便悄悄躲进树后，再绕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人形，就是身上沾了不少土。

    斯温医生拍打着身体说道：“你们是对的，尸体已经被挖走了。”

    “嗯？”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帮着对方的那位同族干的。”斯温医生解释道，“我在地下发现了一条隧道，那是同类特有的挖掘方法，伪装不出来的。隧道还很新，不会超过三天，而且直通向杰克逊小儿子的墓地，连岔路都没有，说明他是专门冲着这具尸体来的，而且有人给过他准确的标记。”

    一时间，五人都陷入了沉默，随着越来越多的证据浮出水面，杰克逊城主的嫌疑已经大到不能忽略了。

    但这是最麻烦的结果，城主是城里最有权势的人，他暗中的图谋林奇他们几个外来人想要阻止谈何容易。除非他们能像说服斯温医生一样说服城里绝大多数民众和士兵，否则就算明知仪式的主导者是城主也无可奈何。

    但真能说服大多数人吗？

    “很难，至少现在的证据最多证明他可以，还不够充分。实际上直到刚才我发现隧道之前，我都对你的判断持怀疑态度，我始终觉得不应该是城主杰克逊，他不像那种人。”

    “你果然认识他？”林奇叹息道，“以你在部队里的地位，只用医生这个身份很难解释，我就怀疑你和城主有关系。”

    “那你还跑到我面前说凶手是城主。”

    “不然呢？”林奇反问道，“我们本来也是为了帮你啊，有发现不可能瞒着你，至于后面你用什么态度对待城主那是你的选择，昨天我就说过了，我们的立场就是你。”

    “这也是我愿意相信你们原因之一。”斯温医生情绪有些低落，轻声道，“我们一家和城主，应该算是熟人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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