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女记者玛雅的办公室就在死者唐尼办公室的不远处，两人在报社里的状态同样处于失踪状态。

    此时林奇才知道，这个时代的失踪状态是很常见的，尤其是这些调查记者更是如此。

    这个时代没有电报电话，信息只能靠信件，一旦开始深入调查，需要临时隐藏身份，那往往就会‘失踪’，直到调查结束才重新出现。

    所以刚才在市政厅门口的几个同事根本没在意两人失踪五天了，唐纳德也没把玛雅的失踪告知游骑兵的沃克。

    因为谁都没当一回事。

    直到沃克带来了唐尼的死讯，唐纳德才配合着警方打开了唐尼办公室，也提供了所有唐尼的相关信息。

    “所以唐尼失踪前究竟在调查什么新闻？”

    “我知道了，不过他们要是不回来补充询问，我也没义务上门补充。”

    没有被撬过的痕迹，不过这里的备用钥匙管理不严，谁都能拿到，并不能说明什么。

    “嗯？”

    哈？

    林奇只是惊诧，而娜塔莉看着一屋子资料，已经预见到之后工作的难度了，却只能深深叹了口气，率先走进了办公室。

    林奇已经在房间里绕了一圈，唯一的感觉就是——好乱。

    “没开窗户，屋里不通风，如果有尸体，即便是一只老鼠，味道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淡，感觉更像是……”

    “嘶，这是……玛雅留下的？她为什么要把纸条藏在这里？”

    “先别进来。”

    “对，就是这种感觉。”

    抑制住紧张激动的心情，林奇摘下纸条爬了出来，和警官女士对视一眼，两颗头凑到一起，屏住呼吸展开了纸条。

    “具体哪天还记得吗？”

    “嗯？要不我先找一件玛雅女士的衣服给你闻闻你再找？”

    果然猜中了。

    “看来是她。”林奇皱眉道，“恐怕她已经知道自己牵扯进了某种很危险的事件里，所以躲了起来，而且带走了所有记录，看纸条上的笔迹，她的精神状态恐怕不太好。等等……”

    “腐臭是种辨识度很高的气味，而且附着力很强，很容易沾在身上。但这里的味道原本就很淡，粘在身上的话，鼻子不够灵敏很难注意，要不你先闻闻她碰过的文件再试？”

    林奇提醒道：“没有百思特隧道的内容。”

    有人钻进去呆过一段时间？

    林奇想了想，俯身爬了进去，进去之前娜塔莉警官拉了他一把，但最后还是放开了，只是握住剑柄随时做好了战斗准备。

    看似一切正常，但当娜塔莉警官在他的指挥下拉开抽屉的时候，被抽屉挡住的桌板背面就暴露了出来。

    林奇现在也无法确定，但他已经确定了一件事。

    心里琢磨着，林奇一回头，发现警官女士正趴在他刚刚坐着的椅子上，抽动鼻翼大力呼吸。

    里面犹如灾难现场。

    书柜和书桌椅之外，还堆满了大量的纸张文件，墙边摞着几摞一人多高的文件，边边角角到处都堆放着大捆纸张，像是刚刚经历过飓风一样。

    林奇没注意到警官女士的走神，看了几眼就把文件抛下，大步走到书柜前，拉开柜子又翻了翻，这才重新返回书桌后，盯着桌上的东西沉默了许久。

    “没有啊，当时觉得这些都是玛雅的事，和唐尼无关，呃，我之后要向那几位警官保密吗，毕竟你们的关系看起来……嗯。”

    “他前几天还出现了一次，和我说家里有些事需要请几天假，看着有些恍惚。我也不知道一个单身男人能有什么家里，但还是批准了。”

    但然而刚一进门，手已经按上了剑柄。

    所以玛雅才是核心人物？唐尼只是被牵扯进来的？

    “工程量太大了，需要都检查吗，林奇。”

    笔迹极为凌乱，甚至有些笔画的力度已经划破了纸张，透出一股恐惧与疯狂的感觉。

    又被人抢先了？

    唐尼的办公室还没有锁，两人冲了进去，林奇径直钻进了桌底，娜塔莉警官自觉拉开了抽屉。

    警官请早就萌生退意的主编唐纳德离开，让他不要离开报社以免需要问询，这才小声道：“有奇物反应吗？”

    “嗯？”

    说着，林奇跑到门边看了看挂锁。

    唐纳德主编笑了笑，替两人打开了玛雅的办公室，林奇手已经按在了怀里的手枪上，而娜塔莉警官挡在他面前，随时准备冲进办公室里。

    椅子上确实有股淡淡的味道，一旦辨识出来就觉得很冲，两人干脆分头在办公室里爬了一圈，把每个角落都闻了一遍。

    不过两人一看，唐纳德居然一脸淡定的丝毫不慌，反而对两人笑了笑：“不用惊讶，玛雅·瑟斯的工作习惯有些特别，大家都习惯了。”

    娜塔莉警官的眼睛亮了：“除非这是他们约好的传讯方式，危险时的秘密留言。”

    那里什么也没有，但一搬开椅子，味道明显更加浓郁。

    “不对。”

    一股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她把给唐尼的纸条留在这里，唐尼也不可能看到啊，除非……”

    林奇手指朝着房间指了一圈：“这位玛雅女士的工作习惯其实很好，她每天的工作笔记都是随手一堆，过几天再堆新的上去，刚才我粗略的翻了几张，基本可以确定她是这么工作的。”

    林奇抓起桌上的文件，草草看了几眼，眯着眼睛想了想，又拉开抽屉抽出里面的纸张读了一遍。

    警官女士坐在桌上，托着下巴看着林奇皱眉沉思，直到林奇突然抬起头，她才迅速移开视线：“怎么了？”

    居然敢说我是猎犬！警官女士恶狠狠的瞪了林奇一眼记下了这笔账，勾勾手指，指了指椅子：“刚才你从我身边过的时候，我闻着气味不对，好像有一股腐臭味，很淡，但还是有，很可能是刚才你坐在这里沾上的”

    警官女士横移半步，挡在林奇面前，一边环视一边抽动鼻翼，片刻之后才让开了身位。

    林奇闻闻胳膊，自己感觉不出来。

    救救我，唐尼。

    后面还有一长串同样凌乱的数字和字母，找不出任何规律可循。

    话音未落，两人已经同时冲向门外，如果是约定的方法，玛雅的桌子下面有留言，唐尼的呢？

    他死亡前会不会也给玛雅留下了信息？可不要被那群游骑兵破坏了啊。

    “不，其实那是玛雅的稿件，但玛雅是真失踪了，和我报备过，要继续跟踪隧道事件。但唐尼和她偶尔会一起搭档调查，关系比较近，经常互相帮忙审稿。”

    “呼，还真是，所以5月11日她离开的时候，把所有相关文件都带走了？”

    “不好说，我先看看。”

    “也有可能是之后有人潜入她的办公室，把东西都带走或者销毁了，我看看……”

    这股气味并不算太重，但一直盘旋在屋内，久久不散。

    就是它，找到宝了。

    然而两人心里同时紧张起来，他们都意识到，自己已经触碰到了一个诡异死亡事件的核心，而深邃的黑暗中，仿佛藏着看不见的庞然大物，自己碰触的所谓核心，只是巨物的冰山一角。

    “5月13日，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他过来就是为了审读一篇百思特隧道的稿件，这是必要流程。”

    游骑兵被骂薪水窃贼不是没原因的。他们到底搜了一堆什么东西回去？

    “这些信息你和沃克他们说过吗？”

    这女人居然会开玩笑？而且怎么这么记仇，以后的日子一定很难熬。林奇嘀咕着，也凑到椅子边，两人像两个变态一样趴在椅子边狂嗅。

    “唐尼其实没有失踪呀。”

    闻了一圈之后，两人又绕回了椅子这里，还是这里的味道最浓，但这次两人由于姿势的原因，意识到腐臭气味最浓的其实并不是椅子，而是来源于椅子下面，或者说书桌底下的空间。

    警官女士好奇的翻开了几张手写文件认真看了一遍，但最后还是摇摇头。

    “嗯？”林奇皱了皱眉。

    开门的一刻，两人看清了里面的景象，心立刻沉了下去。

    正组织语言，林奇询问道：“味道留下但源头离开了？”

    娜塔莉警官点点头，就听到林奇继续飞快的说道：“刚才唐纳德说过，玛雅女士最后的工作就是百思特隧道事件，以她的工作习惯，这些工作内容的记录应该就在最表层才对，但是现在没有，一张都没有。”

    “没有，连明显的神秘污秽都没有。”

    下面的空间很小，刚好能容纳一个人抱膝蜷缩在里面，林奇就摆出同样的姿势仔细的观察狭小的空间。

    娜塔莉警官沉着脸犹豫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我没兴趣给他们制造障碍，那只会让事态朝着最危险的方向发展。”

    林奇轻轻吐了口寒气，追问道：“那是他写的稿件？”

    等着唐纳德让员工去取钥匙，娜塔莉警官忍不住追问，试着补救一下。

    “这些文件有问题。”

    一张纸条被钉在了桌板上，除非钻进来，否则任何角度都不可能看到。

    一张纸静静地钉在桌板背后。

    轻轻吁了口气，林奇摘下来打开，又是一串字母和数字的混合出现在眼前。

    这是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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