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王庄血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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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铁岭目眦欲裂,从胸腔中爆出非人的狂吼,旋身将镔铁棍抡了一圈,迫开围攻自己的女真战仆,强忍着那条瘸腿筋骨间的撕裂疼痛一跃而起,跳到那双刀女真人的上空,咬着牙使出全力一棍砸下。
杨树林不知墙头上的战况如何,但是头顶上的厮杀声却已清晰可闻,他心里焦急,顾不得再守着机关洞,对着几十名庄兵下令道:“拿起兵器随我支援墙头!”说完背着那副得自雕射手的弓箭就从密道钻了出去。
撒合辇看着挟着劲风向自己当头落下的一击,眼神微微透出一丝欣赏,脚下看似缓慢的侧移了两步,杨树林满含愤怒的一棍就砸在空处,火星四溅石屑纷飞。
“归真境里你是我所见最为稳固的一个,可惜了。”撒合辇看到第二队的战兵虽然被那古怪弩箭打的猝不及防,但还是存活下来多半人,已经开始登上庄墙,王庄的庄兵顿时压力徒增,败落只是片刻之事。
撒合辇将右手刀收回背后刀鞘,左手中的弯刀挽了个刀花:“挡我三刀,我留你个全尸。”说完身影模糊,忽然就出现在赵铁岭身侧,掠出一道凛冽森冷的刀光。
赵铁岭所习棍法乃是大颂开国太祖所创,当年兵变时,太祖便是手持一根镔铁棍冲在阵前,所遇对方将领无一合之敌。开国后便将这套棍法命名为盘龙棍法,军中之人皆可修习,只因这镔铁棍只有在重量达到三十斤以上时才能凸显威力,入了归真境才能体会到其中玄妙,所以大多数军士都只是拿来作为偶尔的操练技法。而赵铁岭在白山县之战后心灰意冷才来到王庄,因为瘸腿不能参加狩猎队,但每日里依旧钻研武艺,结果硬生生让他进入了归真境,还琢磨出一套经过些许改变,配合自己的瘸腿威力更上一层的盘龙棍法。
此刻刀风及颈,赵铁岭顺势身体歪向另一边,同时借力将镔铁棍抬起,恰好挡住自己的脖颈。
弯刀在镔铁棍上擦出一溜火星,将他劈的连人带棍翻滚出去,虽然卸去了大部分力道,但是被对方的灵气侵袭入体,还没站起身就是一口鲜血喷出。
“可惜了。”撒合辇再次惋惜道:“如果你能再挡我一刀,便不杀你,你做我的汉人奴克,给我女真部落教授出更多的战士,随我们征战天下可好?”
“你刚杀了我的儿子,你说好不好?”赵铁岭抬起手臂擦掉流到下巴上的血液,拄着镔铁棍站起身来,呸了一口说道。
撒合辇不再言语,第二刀直接斩了过去。
杨树林刚刚钻出密道,回首向墙头望去,便看到一个人影直直向他落了过来,那身形自己再眼熟不过了。
杨树林想都不想便将那人接住,倒在地上滚了两下这才稳住,定睛一看果然是赵铁岭。
“赵老头!铁柱和狗子呢?他们没事吧?”杨树林焦急的问道。
赵铁岭大口呕着鲜血,血沫中还掺杂着些许内脏碎块,刚刚那个女真人的第二刀直接将他劈下墙头,自己的五脏六腑已经被震的碎裂开来,只凭着一股怒气在硬撑着。
“都死了!快,你带着剩余的人,赶紧退回到铁匠铺!墙头马上就守不住了!”赵铁岭七窍冒血,却还是死死抓着手中的镔铁棍,强撑着要站起来。
“我的孩儿可英勇否?”杨树林却不愤怒,他的性格和赵铁岭正好相反,只是冷静的问道。
“他和我家铁柱一样,没有后退半步,直到被鞑子的御使境一击斩杀!”赵铁岭似乎进入了回光返照的状态,浑身的真气忽然再次充盈,站起身子,手中的镔铁棍一振:“你快走,我还能再挡他一刀!”
“好!”杨树林掏出铁哨吹了三声,残活的庄兵听到后,彼此掩护着纷纷向铁匠铺撤离而去,此时原本共计五百余的女真人,除去死伤的,竟然只剩三百余。
善阳骑着马缓缓穿过被砸开的庄墙门洞,到了王庄内。
面前只有一个浑身浴血的颂人站在对面,手中的镔铁棍已经被撒合辇斩出两道深深的切痕,但反而透出更加浓厚的战意。
善阳摆摆手,身旁的一群战兵就要冲上前去。
“二族长且慢,撒合辇已经和他立了战誓。”撒合辇站在墙头上说道。
善阳仰头看去,心中微怒,但还是说道:“那就请长老履行誓言,其他人进庄!”
赵铁岭对带领着女真鞑子从身边策马而过的善阳视而不见,他只剩一口气了,必须要用到刀刃上。
“你们颂人,空有开疆扩土之志,却无残酷杀戮之心!坐拥金山银山,没有自保之力,到头来还不是成了我们女真人的囊中之物,不过你,不,你们这个庄子,倒是例外。”撒合辇从墙头轻飘飘的落下,缓步向赵铁岭走来。
“我叫撒合辇,你叫甚么名字?你值得我知道你的名字。”
“哈哈哈,我姓赵名铁岭,原本乃是白山县城驻边守军一名小卒!二十年前那一战虽然没有杀死一个鞑子,但是今夜杀的已经赚够本了!”赵铁岭嘿嘿笑道。
撒合辇的脚步停了下来:“那场战斗我没有前去,但是我的大儿子二儿子去了,而且永远留在了那里,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在离去前不至于太痛苦。”
“痛苦?我现在,开心的很!”临阵突破境界并不少见,但是赵铁岭的身体状态已经油尽灯枯,他在刚刚触摸到了天地灵气的奥妙,半步踏入借法境界之时,毅然决然的便选择了燃烧自己最后一点生命力。
撒合辇目光一凝:“此时悟了借法境?可惜了!”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说出可惜这个词,但是他知道这个颂人已经要孤注一掷,趁着对方气势还未达到最高峰,疾冲而去斩出第三刀。
一支羽箭从刁钻的角度射向撒合辇,他不闪不避,只是用护体真气便挡了下来,但是接下来的一十七箭却让他不得不动用天地灵气来抵御。
“射雕弓!青羽箭!”第十八箭逼迫的撒合辇不得不挥出手中弯刀磕飞,看到那支羽箭毫发无损,只是斜斜的插在地面,撒合辇脚步停顿,忍不住惊道:“察兰被你们杀了?”
“水连珠一十八箭!杨树林!杨大哥你没吹牛!你这样的箭术俺一辈子都没见过!”赵铁岭哈哈大笑道,将最后的真气和生命力吸来最大限度的天地灵气后,全数凝聚在手中的镔铁棍中,在夜空中闪烁的火光中同样抡出了十八道棍影,撒合辇猝不及防下被这一棍砸中肩膀后退数步,脸色无比难堪。
赵铁岭挥出这最后一棒,依旧不肯躺倒,就拄着镔铁棍,一腿高一腿低的杵在那里咽了气。
“赵铁头!每次我叫你这个诨号,你都要追着我打,今天你终于叫了我一声大哥!”
杨树林丢掉手中的射雕弓,右手五指已经尽皆被弓弦连肉带骨切断,却还是一脸欣慰,只不过在循着箭道发现他的女真战兵,一锤砸断他的颈椎时,他还是有些遗憾:“如果是秦庄主在这里,这些狗鞑子,一个都跑不了!”
再回白山县城的洛晴空已经没了最初的那种好奇,一来是因为白山县只是个码头县城,大都是商铺,并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二来是因为要和秦明分离的难过情绪,所以一路情绪不高,也不再说肚子了要吃东西。
小五兄妹三人同样沉默不语,只是围着秦明,小七也不去缠着洛晴空,就只拉着秦明的手不肯松开。
“行了行了,话都给你们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大丈夫志在四方,虽然小七是个小姑娘,但是以后也要学着帮哥哥们,知道么?”
已经出了白山县城的南门,来到鸭绿江边的码头,这里人来人往,各种货物堆积在栈桥处,还有数百个驮夫聚集,只等着马上就要到来的三艘江船靠岸,就要开始匆忙的搬卸装运。
秦明将小七抱在怀里,看着洛晴空和小五兄弟三人说道:“我交待与你们的,你们都要牢牢记在心里,特别是小五,你需记得,虽然你叫洛晴空大哥,但是出门在外,一定要由你来拿主意,知道么?”
小五抹着眼泪点点头。
“秦明兄弟!”徐达看到几人,远远便喊道。
“徐将军!”秦明将怀中的小七放了下来,躬身行礼道。
“嗨,我说了多少次了,我这将军之名就是个虚的,莫非秦明哥哥不愿与徐宁做兄弟不成?”徐宁挥手让身边的几个边军离开。
“此处人多眼杂,等秦明送走了自家这些子侄,一会回了城再好好聊。”
徐宁看了看洛晴空和阮家兄妹:“你真就放心?”
秦明笑了笑道:“即便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也要推出去历练的。”
“我只是来巡视下码头,毕竟监督校验这些货商也是兵营的差事,不过,我刚回来时就被陈知县召到县衙,他知道你今日也要来,特意嘱咐我见到你后就要带你去见他。”
“秦明知晓了,还请徐兄稍后片刻。”
看到徐宁走去一旁,秦明这才对着四人再次叮嘱道:“一会有三艘江船靠岸,客船的牌号是丙,我会托付徐宁将军找人带你们上船,你们上了船,就找姓李的主管,他会给你们安排,一应物品都在你们的舱房里,注意收拾好下船时带走,另外。。。。。。”秦明又掏出三百两的银票,塞在小五手中:“那些物品里有些碎银,足够你们坐上去往大颂的海船所需,这张银票,一定要记得回到大颂才能兑换银两,那银庄的名字叫富甲钱庄。”
此刻众人尽皆眼角含泪鼻头发酸,秦明压下这种离别愁意,强颜欢笑道:“我还要去陈知县那里,王庄那么多人等着我照顾,你们几个定要抱团前行,莫要离心离意。”
看到徐宁在不远处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秦明狠下心来:“行了,就此别过吧,别忘了秦叔就行,若是以后真的有机会了,再回来找我,我带你们进山打猎!”说完转身就走,背对着四人摆了摆手,渐行渐远。
洛晴空看着秦明的背影,就像看着自己跨进那道门前,回头看到老爸转身离去时一样,吸了吸鼻子,忽然觉得自己懂了一些更多的感情。他拉起小七的小手:“好了,咱们找个地方等船,以后咱们四个人,可就是亲兄妹了。”
小五小六认真的点点头,小七说道:“晴空哥哥抱抱。”
徐宁带着秦明直接进了白山县衙的后院的正厅。
陈允文已经穿着公服坐在上座喝着茶,旁边的吴用依旧候立一旁。
“秦明来迟,还望大人勿怪。”秦明又是深深躬身行礼。
“行了,都是自己人,没必要,本官已经让吴主簿在你上次住宿的客栈定了房间,今夜有些事情要和你讲谈,你等明日再回王庄吧!”陈允文放下茶盏说道。
“秦明谨遵大人吩咐!”秦明心头猛跳了一下,不知道为何,之前那种心悸感再次出现。 “那四张过海凭证,你可知本官用了多少心力么?”陈允文叹了口气说道。
“秦明不知!但秦明知道知恩图报,大人,兵器打造极为不易,之前答应大人的精兵利器,还需些许时日,但是秦明今日前来,却带来了炼制兵器所需钢水的炼制之法!”
秦明从怀里掏出几张纸页,递上前去。
陈允文接在手中却看都不看,就直接丢进身旁的炭盆中。
“这秘方,对白山县,对新义州府,对童大人,只会是泼天大祸!”陈允文厉声说道:“若不是知晓你的为人,本官就要治你个意图谋反之罪了!”
秦明心中微叹,但还是跪了下来:“这四张过海凭证,对秦明极为重要,大人能为小人得了批文,小人无以为报,只能将觉得最为宝贵的东西作为回报。”
“起来,以后不要在我面前下跪!我跟徐宁说过这句话,现在我也对你说了!”
徐宁上前扶起秦明:“今夜只有大人,吴主簿,还有你我兄弟二人,一些凡俗礼仪,就不用顾忌了。”
吴用也笑道:“以后咱们私下里,也不用叫我什么吴主簿了,按照年龄来说,叫我一声吴兄便可。”
秦明这才放松下来:“大人,自此王庄不管有何等事务,都会随时向大人汇报!”
陈允文哈哈笑道:“行了,在这远离大颂的苦寒之地,抛开官职身份不谈,咱们四人也是多有交往,说句自家人不过分吧?”
其余三人连忙赞同。
“那今夜就莫谈公事,秦明来一趟不易,我已经吩咐后厨备了酒席,咱们且把酒畅谈,不醉不归,诸位请落座吧,莫要再站着了。”
看着吴用拍了拍手掌,堂后的屏风内已经有丫鬟端着各色菜品酒水一一摆放在桌上,秦明却如坐针毡,秦小娟的笑脸不停的在他脑海里闪现,但是陈允文已经举杯,他只能摒弃了心中杂念,连忙起身端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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