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织显然已经达成了这一项遗志。

  那么，按理来说“虚实之王”的精神烙印就应该从中苏醒，并重新与白织争夺“虚实之眼”的所属权。

  但这件事没有发生。

  因为连“虚实之王”的本体都被白织镇压，其精神烙印自然也不外乎。

  是以换主仪式没有触发。

  如果她想成为“虚实之眼”完全的主人，那么就需要放开这一层镇压，让其烙印苏醒，然后将精神烙印抹除。

  不过对此，她暂时没有兴趣。

  “虚实之眼”的初步驾驭，已经成功让缓慢的原初污染再度停下，在未来原初污染可能扩大时，她才会考虑完全驾驭。

  除此之外，她自然而然地获得了“虚实之王”的许多权柄，不过是削弱版本的。

  比如，类似“源代码”那样入侵电子设备和机械生命的能力；

  还比如，像“诡星之彩”那样发动“同化”；

  以及沟通、控制少量的诸天星辰等等。

  总而言之，现在的白织，可谓集三大真神权柄于一身的真神，包括“蜘蛛与诅咒之神”、“虚实之王”以及不完整的“原初黑夜”。

  但祂并不认为自己已经无敌。

  “虚实之王”不算旧日之中最强大的存在，还有更强大而恐怖的旧日正在试图复苏，更不用提旧日的顶点——支柱级旧日。

  当然，那种层次的创世至高存在，对原初遗物感兴趣的可能很小，白织不用太担心与那种存在对上。

  可为了自由与生命，为了自己重视的所有，她选择成为完全体“原初黑夜”的决心，坚定不移。

  ……

  许多天后。

  九黎洞天，九黎殿。

  黎渊看着茶桌对面，冷艳妖魅的美人，黑丝紫眸，雪白衣裙，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虽然两人坐在一起，但地位已经是天壤之别。

  尽管白织在九黎洞天已经住了有些时日了，但他甚至仍不知道这是不是白织的本体。

  “你要搜集所有旧日的资料？”黎渊沉声问道。

  “嗯，我已经问过‘天尊’，祂说你们九黎教的封印宝库内，有我想要的古籍。”白织呷了一口清冽芳香的花茶道。

  “好，我可以带你去，那里是历代教主都不敢打开的禁地，但对你应该没有危险……”犹豫之后，黎渊终是忍不住又问道：

  “‘虚实之王’沉睡后，又出现了一些动静吗？”

  “不是‘虚实之王’。”白织望向殿外的蓝天白云道：

  “哪怕是我死了，‘虚实之王’也不可能从我的封印中苏醒过来，‘战争女神’亦然。”

  “但确有其他旧日正在尝试复苏，嗯，这件事是‘天尊’告诉我的，倒正合我意。”

  说着，白织脑海中浮现了与“九黎天尊”对话的场景。

  后者希望与她一起合作，阻止那位谋求复苏的旧日。

  但遭到了白织的拒绝。

  “正合你意？”黎渊咀嚼着这句话，没有追问这个话题，转而道：

  “那个旧日……比之‘虚实之王’如何？”

  “这个得等祂完全复苏了，才能知道。”白织轻轻摇头道：

  “现在仅知道的是，祂谋求复苏的场所，就在现实世界的银河系，比起‘虚实之王’离现实要近得许多。”

  “对了，祂的名字叫‘银河阴影’。”

  离开九黎殿后，黎渊带着白织径直前往封印书库。

  而另一边，杨诗凝正拉着白花花说悄悄话。

  “花花你说，这段时间姐姐我待你怎么样？”

  “圣女姐姐对我当然很好啊。”金发红瞳的小萝莉不住地点头道。

  “那……想不想让圣女姐姐以后接着照顾你？”杨诗凝眼睛里闪着希冀的光芒，期待问道。

  “想啊。”白花花毫不犹豫地肯定道，但紧接着就面露难色：

  “可是，白织姐姐想让我今天就跟她走……”

  “咳咳……”杨诗凝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

  “其，其实，那个我的意思是……我也可以一起……”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细若蚊蚋，低不可闻。

  “啊？”白花花小小地惊叫了一声，“可是，我不知道白织姐姐会不会答应诶，而且，圣女姐姐不用管洞天里的事吗？”

  “这个，没关系的。”杨诗凝脸蛋微微发烫，声音一下不自然地拔高：

  “我已经跟教主申请过了，我离开后的事情可以交给另一个圣子来打理，那小子也是时候锻炼一下了，嗯，就是这样没错。”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恼火的声音突然响起：

  “杨！诗！凝！”

  两个少女往声音来源一看，来者居然是叶初阳。

  “我说教主怎么突然一下给我这么多活！原来是你提的！”

  叶初阳一副抓到罪魁祸首的样子，大声道。

  他一向游手好闲，混迹红尘惯了，本想在教主晋升，九黎教稳定下来之后出去耍耍，却临时被委以重任，走不掉了。

  他和杨诗凝都看得出来，黎渊是打算正式培养他们，选拔其中一个继任，奈何他们两个都希望把这个教主的位置让给对方。

  “你失踪之后的那段时间，洞天内事物都是我跟蔷薇在打理，现在你可别想着偷偷溜走，不然我就把你这几天偷偷摸摸在白织大人庭院附近游荡的事情上报教主！”杨诗凝没好气道。

  “你听听，什么话？你说的什么话这是？！”叶初阳脸色一红，急了：

  “注意用词！什么叫偷偷摸摸？什么叫游荡？我那是光明正大的给白织大人守夜！以免一些心怀不轨的宵小打扰到大人的清修。”

  “宵小？”杨诗凝哼了一声，投去鄙夷的目光：

  “我看是好色之徒还差不多。”

  闻言，叶初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心静气道：

  “众所周知，根据地心引力定律，一个球体质量越大，其吸引力越大，这跟好不好色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回轮到杨诗凝的鹅蛋脸微微一红，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间嗫喏说不出话来。

  白花花全程茫然地来回看着两人，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而叶初阳见杨诗凝这般反应，脸色一变，呼吸都有些不稳，嘴唇颤抖着问道：

  “你……难道……”

  肯定是了！

  这妮子肯定看到了！

  这么多天共处一个庭院，还照顾贴身生活起居，怎么可能不看到一点？

  唉，日防夜防，还是家贼难防……叶初阳内心一声叹息，又是嫉妒又是难过地望着杨诗凝。

  眼神十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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