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丫看着韩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似乎在寻找什么，疑惑地问：

  “小妹，你瞅啥这么认真啊？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哦，我好奇呗。”

  韩秀随口答道，心里却有些失望，观察了半天，她没有找到与陆帆或者老白有关的痕迹。

  “小妹妹，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韩秀到处转悠终于引起了一位工作人员的注意。

  “你是老员工吗？  ”

  韩秀问道。

  “是的，我是公司最早的一批。”

  工作人员骄傲地挺起了胸膛，胸前一帆东来的工作牌熠熠闪光。

  “你们牌匾上的字是谁写的？你们公司有叫陆帆的吗？有叫白东来的吗？”

  韩秀像机关枪一样，急切地问道。

  “抱歉，我没听说公司有这两个人。牌匾字是谁写的我不知道，是在装潢的地方定做的。”

  工作人员礼貌地回答。

  虽然她是第一批的，但她确实不知道陆帆，她知道公司老总姓白，是不是叫白东来她不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没说。

  工作人员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老白的原因。老白毕竟有进去的历史，怕影响公司形象。他和李明伟交待过，对外介绍公司背景时，除了介绍公司是香岛独资以及总公司的董事长姓沈外，其他的一律不必要多说，尤其是公司领导方面。李明伟当然在多次会议上强调过。

  “哦……那你们真的是香岛的公司？”

  韩秀不死心，继续问道。

  “当然是香岛的公司了，我们的董事长姓沈，是香岛人，剑桥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公司总部还有好多香岛的人呢。”

  工作人员回答。

  “哦…谢谢了。”

  韩秀心里很失落。

  她琢磨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陆帆还在戈壁荒滩呢，怎么可能出现在沈城。字体可能是有相似的吧，牌匾的字也未必是陆帆写的。既然是香岛的公司，前卫的装修也有可能。

  至于名字，一帆东来也很有诗意，人家取一个有寓意的名字也有可能，与陆帆和老白本没有什么关系。

  “唉，想多了，根本不会有什么奇迹发生，那就还是和原来的计划一样，从长计议吧。”

  韩秀思忖道，自嘲地摇摇头。

  “小妹，你还在发傻啊，这里的财神印刷特别精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才两毛钱一张，比其他地方的好多了。你是不是还剩你几百块钱？咱们请回去三千张，过年前我挨家挨户上门送财神，谁家还不得给一块钱啊，最少也要给五毛吧。好不？跟我去看看。”

  狄丫打断了韩秀的思路，拉着韩秀去了商品展示区。

  财神像确实很精美，最后的几万张被一个客户订购了，韩秀和狄丫和这客户一个商量半天，才勉强从他手中匀了三千张。

  不要小看这三千张财神，这时候还没有人上门送财神。如果两个人勤快些，一天送出三四百张不成问题，十多天就能卖完，可能就有至少两千块钱左右的收入。

  “小妹，你看这小东西多精美，能当收音机还能播放磁带的，才48块钱……你看，这防风打火机才两块八，回去卖五六块钱都疯抢，哪个抽烟的爷们不弄个好打火机显摆一下……唉，可惜咱本钱少……”

  狄丫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不停地唠叨，短短几天时间，她被韩秀带入以一个崭新的世界，喜欢了上了做买卖。

  展示区商品琳琅满目，韩秀也认真观察，心中对比质量和价格，确实像很多人说的那样，一帆东来物美价廉，保证质量。暗暗决定以后进货就到这里来。

  培训营马上结业了，学员的工作事先做了详细的安排，沈梦楠老白等人通过自己的观察，并征求了钟胜利教官的意见，初步定了一个方案。

  陆、沈、白三巨头开了一个碰头会，拟提拔梁玉为人事部代理部长，张忠刚为市场拓展部代理部长。这两个人都是本科毕业，陆帆一开始就很关注他们，果然没辜负希望。肖北为营运部代理部长，他大专毕业，曾是一个小厂的中层干部，培训时，老白亲自考察他一段时间，觉得能培养成得力助手。周爽为行政部副部长。

  二十五名精英补充到了总部的各个部门，就连监察部的林虎也不是孤家寡人了，手下多了开营时代表学员讲话的李春月和一名男会计。除了专业的法务部仍然空缺，由行政部暂代职责外，总部的框架基本上算齐全了。

  田晓荷被安排到了人事部，滕丽被安排到了市场拓展部。沈梦楠说俩人很优秀，条件符合，公事公办，陆帆也没有点破。但沈梦楠给陆帆安排秘书，陆帆拒绝了。

  学员中有八人被老白挑选出来准备南下，康明、李铁柱和孙岩三人在南方已经忙不过来了，多次打电话求派人支援。这可是一天进项几万块钱的造钱机器，陆帆和老白都很重视。

  目前还不具备成立一帆东来分公司的条件，陆帆和老白与康明沟通后决定，暂时分别在江浙、魔都、羊城成立三个办事处，除了总公司派出的人员，缺人可以在本地招聘，由康明全权负责。开春就要进军北部边境贸易，需要大量进货，必须未雨绸缪。

  老白又选了十名学员到了一帆东来，几次补充后，一帆东来现在有六十多人，租了单独的宿舍，业务蒸蒸日上。

  剩下的一百四十多名学员分配到了火锅城和快餐城。这些人培训时就进行了相关业务的专门训练，上岗就能进入角色。

  还剩下十多个当时招聘的服装厂和家具厂的业务人员，暂时在市场拓展部和营运部等做些临时性的工作，等家具厂和服装厂启动后回归本行。

  12月15日，培训营圆满完成了各项培训工作，举行了盛大的结业仪式。由于先前不断有学员分配到了各个部门，参加结业仪式的学员不到二百人，可会操表演仍然气势磅礴，围观的人不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徐静雅主持仪式，沈梦楠和刘爱农分别做了讲话，张忠刚代表评选出来的二十四名优秀学员发言。老白和朱艳秋等人为优秀教官和优秀学员颁发了奖状和奖品。

  陆帆裹着军大衣地躲在围观的人群中，默默地注视眼前的一切。万事都很顺利，可他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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