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白没察觉到季母的离开，他还在耐心地给季遇礼喂药。

  "喝完了就继续休息吧。"许慕白用纸巾擦了擦季遇礼的唇，"我就在旁边守着，要是哪里不舒服啊，你就和我说。"

  "嗯……好……"季遇礼现在迷迷糊糊的，"慕白你抱着我，行不行？"

  "好。"

  "我想睡你怀里……慕白。"

  "行，我抱着你。来吧。"

  "慕白你亲亲我，行不行？亲我的嘴巴。"

  "没问题，mua~"

  "慕白你也来睡吧，你不穿衣服，外面冷……"

  "我身体好着呢，没事儿，不冷。"许慕白摸了摸季遇礼的脸，这傻子，生病了还为他着想呢。

  "是不是难受？睡不着啊？我哄你睡。"许慕白轻声说，用手轻轻拍季遇礼。

  "你瘦了……慕白……"

  "没有，别关心我了，赶紧睡觉，睡着了病好的才快。"

  "你骗人……你的手腕都小了一圈了，我感受得出。"季遇礼呢喃着。

  "慕白……"他又喊了一声。

  "嗯？怎么啦？"

  "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啊……"

  "没有，怎么会。我最喜欢你了。"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对我没感觉的话……你就别照顾我了……你走吧。"

  "又开始说胡话了，发烧更严重了？"许慕白又找来了体温计测了测，也没见体温升高。

  "我没说胡话……我说真的。"季遇礼哼哼唧唧的，"别委屈你自己了……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今晚上就走吧，我给你机会，就这一次，如果你不走，我以后就不让你离开我了……"

  "傻瓜，还在想分手那天的事啊？"许慕白知道季遇礼意有所指。

  "嗯……如果你真的要离开我，你一定要记得我，求你了……算我最后一次求你。"

  "遇礼……"许慕白没想到一时的绝情竟然对季遇礼伤害这么大，"那天……我讲的话都不是真的……"

  "我喜欢你，所以怕耽误你，所以才……讲出了不喜欢你的话。"许慕白说，"但那都是假的，如果你不信的话……你摸摸这个。"

  许慕白抓着季遇礼的手放进了裤子。

  "明白了吗？身体……是做不了假的。"许慕白的脸通红，"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相信我，我只能这样……让你知道我的真实反应……"

  "慕白……"季遇礼碰到了那根滚烫的棍子，尽管这种方式黄黄的，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招却出奇的好用。

  "好了……松手……"许慕白气息有些紊乱，他轻轻地将季遇礼的手拿开了。

  "慕白……你想不想试一下发烧的我……"

  "不行。你生病了。"

  "我这次让你当攻，怎么样？我生病的机会可不多得。"

  "你再说这话我就生气了，听到没。"许慕白语气沉了下来，"以后你要是再敢作贱自己的身体，我就永远都不理你了。"

  "嗯……好吧，慕白你人真好。"季遇礼嘿嘿笑了一声，"慕白你帮我洗澡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想，硬起来是本能。"许慕白脸不红心不跳。

  "嘿嘿，我不信。"

  "那你别信。"许慕白把脸别了过去，"快休息。"

  "嗯……"

  "遇礼。"许慕白又把脸别了回来，轻轻喊了一声。

  "嗯？"

  "你……后悔喜欢我吗？"许慕白不明白自己的魅力在哪，眼前的男人即便在最虚弱的时候都在为自己着想，即便他无比的爱自己也愿意放自己自由。

  "从未后悔。"季遇礼立马回答。

  "那我要和你约法三章。"

  "啊？我惹你不开心了吗？慕白……对不起。"

  "没，我怎么可能生气。好了，你别打断我。"许慕白顿了顿，"第一条，不准随随便便和我道歉。"

  "啊？这是什么条约啊？"

  "第二条，不准不吃饭和不睡觉。你只要有一次不吃饭和不睡觉我就一天不理你。"许慕白继续说。

  "嗯……行。"

  "第三条，不准时时刻刻为我着想。"

  "不行，第三条我不同意。其他的都行。"

  "听话。"

  "不听，你又想哄我去干一些不好的事是吧？"

  "这三条哪有不好的了？"

  "反正第三条我不同意。"

  "不行，你必须同意。每次都是因为我，搞的你又是换工作又是生病的。"

  "我乐意。再说了，第三条你自己都做不到，凭什么要求我？你说的公平呢？"季遇礼用脚把毯子踢开了，又把头上的冰袋甩了出去，"你不把第三条改了，我就……我就让我自己病死在床上！哼！"

  "唉呦，我真是服了你了，我改行了吧。"许慕白心里头暖暖的，"第三条……呃……嗯……我现在还没想到。"

  许慕白又把毯子盖了回来，把冰袋又放到了季遇礼头上。

  "你要不给自己也约束一下？约法三章怎么都是针对我啊。"季遇礼等许慕白躺好，又美美的往许慕白怀里钻。

  "这不好吗？省得你以为自己年轻，折腾自己。"许慕白说，"哪个大老爷们会跪下来求老婆别走的？你不仅身体健康不要了，尊严也不要了是吧？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懂不懂？"

  "你刚刚叫你自己什么？"季遇礼睁开了眼，有些欣喜地看着许慕白。

  "什么什么的？"

  "你刚刚是不是说求老婆别走这句话了？"

  "没有，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求室友别走，你发烧了听不清楚很正常。"许慕白把脸别开了。

  "你刚刚说你是我老婆对吧。"季遇礼用头作为支撑点又往许慕白身上挪了挪，半个身子都压在了许慕白身上。

  "没有！你别乱想了！"

  "那你脸红什么？"季遇礼用手把许慕白的脸掰了回来，"慕白我终于听到你说你是我老婆了。哎呀！我可高兴了！哈哈哈！"

  "……"许慕白没反驳，只是脸上的红蔓延到了耳根。

  "慕白~"季遇礼开始撒娇了，现在哪有一个病人的样子，"你能不能叫一声老公给我听听？求你了~"

  "……老……公……"许慕白喊了一句，声音比蚊子还小。他无法拒绝季遇礼撒娇时的请求。

  "诶！老婆！"季遇礼开怀大笑，"老婆我好爱你啊，老婆能不能亲老公一口？"

  "滚……"许慕白简直没脸见人了。

  "不想亲也没事……"季遇礼又开始蹬被子了。

  "停停停！我亲！我亲行了吧？"许慕白连忙拦住了季遇礼，往季遇礼脸上亲了一口。奇怪，明明以前亲的次数也不少啊，怎么这一次脸发烫的这么厉害？

  季遇礼没说话，只是看着许慕白。

  "行行行，这是以老婆的身份去亲你的，我是你老婆，行了吧？"许慕白当然明白季遇礼的意思，可是这样直接说出来，好羞耻啊！

  "嘿嘿……慕白你人真好。"季遇礼笑着给了一个回吻，"既然你想不出第三条条约，不如让我来想，怎么样？"

  "随便你了。"许慕白现在羞耻心爆棚，也没心思去想那什么条约了。

  "第三条，你每天都要花十分钟的时间听我讲你是如何爱我的。"

  "嗯？"许慕白没明白季遇礼的意思。

  "你总是问我，我喜欢你什么？总是觉得自己没魅力，总是觉得自己不够爱我，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许慕白示意季遇礼继续说下去。

  "我喜欢你，可能一开始的一见钟情确实是见色起意吧，可后来我爱上的是你的这个人，爱的是你的心，爱的是你为我做的点点滴滴。"季遇礼不再等许慕白回答，他准备一口气说完。

  "你还没发现么？你把对我的爱揉碎了掺杂在每一分每一秒里。我的所有爱好，我的小脾气，我的小傲娇你全部知道，想要了解并记住一个人的全部可并不容易。"

  "我之前在你店子里当过一年服务员，那一年不仅包吃，发的工资还比市面上的普通服务员多的多。"

  "还记得我们刚到b市的那一天吗？你怕我睡地上冷，让我和你一起睡，你说那是和我客套一下，却直接让我在床上睡了三四天。还在每天早上帮我把衣物熨干。"

  "后来租房的事，我一直在你那混吃混喝，你也从不嫌弃我，还非常欢迎我。"

  "你说你护食，却依旧愿意把吃的让给我吃。"

  "还有这次我生病，你自己也憔悴了不少，却从来没有喊过累，一直在照顾我。"

  "还有好多好多，要是和你细说的话，我讲一百天都讲不完。"

  "哪有这么夸张，就算如此，这不都是我应该做的吗？我没觉得自己有多么爱你。"许慕白摇了摇头，这些小事也能称作爱吗？

  "你爱我已经成了习惯了，你还不明白吗？这些事虽说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如果是一万件小事组合起来呢？这就已经不是小事了！"季遇礼很认真，"正是因为每件事情都很小，所以你从来都不会知道自己多么的伟大。"

  "每次出门前的一路平安，每次回来时的欢迎回家，每次过马路时紧握的手，每次相视无言的心有灵犀……这不是你爱我的证明，又是什么呢？"季遇礼停了下来，喉结动了动，咽了咽口水。

  "渴了？讲这么久，口干了吧，我去给你倒杯……水……"许慕白讲到一半突然停了，他似乎明白季遇礼的意思了。

  季遇礼没说话，看着许慕白愣在原地，在无声中又仿佛有声，提醒着许慕白他朝朝暮暮的爱。

  约法三章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约定好，第一条和第二条不是一个人应该为自己做的吗？第三条这种事情也需要互相约定吗？

  或许，约法三章只是一个形式，它是为心头那疯长的爱提供正确的路径去展示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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