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淹没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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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的一些经营者被送进道台府大牢,经过一番审讯。这些人只说里面开设赌场和售卖一些贵重的东西。承认在里面开设妓院,但是否认这些人是拐卖来的。拒不承认进行人体器官买卖和吸食违禁品。
李道夫把这起案件的情况向上级禀报,然后等候审判通知。
萧天宇内心不想让这些人呆在监狱,怕他们与当官的勾结,但是没有询问出什么严重的罪证,就任由李道夫处置。
自从上次与柳青有了接触,她三番五次来求见,说是不应该用色诱的方式对待萧天宇。萧天宇不知道她有什么用意,干脆去见一面,看看她打得什么主意,这一日晚上,应约来到城郊的一个湖边。
湖边的风景很优美,湖面远处漂流着一些花灯,将水面映的五颜六色,光彩炫目。湖中心有一座白色石桥,有几个女子在欣赏夜景,偶尔传出几句欢声笑语。
靠近湖边有一只很大的游船,中间是很大的船篷,从映着烛光的几扇窗户,可以看出里面是很大的一个空间,犹如客栈般大小。
甲板上有几名婢女提着灯笼,其中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站在前头,她正是柳青。
萧天宇走到岸边,从连桥上踏上甲板。柳青走上前向他行礼,然后二人一起进了船篷。
船篷里建有一个很大的舞台,四周只有几个桌子。这里本来是别人经营的观光船,现在由柳青全部租下来,也就只有几个下人在里面。
柳青将萧天宇引到一个饭桌旁坐下,然后拿起一只酒壶给他倒酒,自己也倒了一杯,坐下来后,举起杯子,说道:“上次的事情,我特意来道歉!这一杯我先干了!”说着一饮而尽,
萧天宇并不拿起酒杯,说道:“不用来道什么歉,你为李大人做事,本来就是在完成任务!你又有什么罪!”
柳青说道:“大人果然度量大!看来有宰相的度量!”然后又倒了一杯酒,端起来说道:“小女子再敬大人一杯酒!祝大人以后官运亨通,可做到当朝首府!”接着又一饮而尽。
萧天宇知道如果喝酒就算是原谅她当时的行为。经过这几日的观察,总觉得她在做一些违心的事,本性也不算是个坏人,更何况自己怎么会跟一个女子一般见识,端起酒杯说道:“姑娘大可不必自责!我就喝了这杯酒!我们之间再没有什么误会!”接着仰头把酒饮尽,然后把酒杯翻过来,杯底朝下,却没有一滴酒流下来。
柳青笑着点点头,说道:“感谢大人!我们今天只喝酒聊天!赏歌听曲!观看湖边美景!让大人在这里好好玩耍一番!”接着向船篷后面拍拍手掌。
没一会,船篷后面走进来几名乐手,这些人上台后,各自坐在已经摆好的凳子上,然后把乐器拿出来。
有几个人把二弦放在膝盖处,摆好演奏的准备。有的则是取出一个笛子,找好笛子的位置凑近唇边,还有拿箫的也在准备。其他人也有拿铂铜箔的,也有拿竹板的。
有一个拿小鼓的走到台中间,一直看着这些乐手准备,感觉大家都已就绪,然后用小棍在小鼓上敲击两声。旁边的乐手跟着奏响乐器,算是试音。
拿小鼓的那人开始连续敲击节拍,旁边乐手也悠悠扬扬演奏起来。乐器的声音越来越融和,拿小鼓的便唱起来。
她的声音清晰婉转,犹如夜莺一般。一开始轻快活泼,慢慢又觉得婉转悠扬。萧天宇听了一会,仿佛置身在一处园林中,享受这美妙的音乐,肩膀不自觉的左右摇摆,一副怡然自得的舒服,真觉得从未有过的放松。又莫名的感觉很多烦恼也不再那么重要,心灵仿佛得到净化,身体犹如来到异样的国度一般。
那人演唱一曲后,终于停下。萧天意仍是闭着眼睛回味,手掌不停拍打自己大腿,从优美的旋律中沉浸的不能自拔。
不知不觉几个乐手已经退下,等到萧天宇睁开眼时,发现桌子面前的饭食也已经变了样。
桌上是一大盆油汪汪的盆菜,上面漂着一些青菜,和各种肉干。
柳青用筷子挑出一些米线来,盛了一碗,放到他面前,又用汤勺在他碗里浇了点汤。
萧天宇知道这是昆沙的特产,当即拿起筷子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夸赞。米线吃进嘴里,特别软滑,嚼起来很有劲,而且还很有弹性。
由于很好吃,萧天宇挑的急了些,溅出来不少汤汁。柳青看见了,拿起随身的手绢帮他擦拭。
过了一会,萧天宇张开油汪汪的嘴唇,打一声饱嗝,说道:“这个米线真美味!我已经吃饱了!”
柳青笑道:“没想到大人还有这么不雅的一面!”
萧天宇毫不在意,说道:“人吗!都是要吃饭!吃的太优雅,反而显得很做作!这样吃才好!反而是对美食的尊重!”
柳青又笑道:“想不到大人非常善于辩论!小女子竟然被你的言论说服了!真是让我小女子佩服!”
萧天宇嘿嘿一笑,眼光看向船篷的窗户。感觉外面风声“呼呼”直响,料想这艘船已经远离湖岸,来到了湖中心。
柳青站起来,说道:“公子,我陪你一起去吹吹海风!”带着萧天宇一起向窗边走去。
走近后,柳青打开船舱窗户,看到远处湖岸边上悬挂的灯笼已经变得很小,有如一个个火星一样。
昆沙城的房子建的也很高大,远处还能看到一些住宅群,有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光。一个个的房屋映衬的在岸边上下起伏,景色非常优美。
柳青发出一声感叹,说道:“好美啊!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昆沙城!”
萧天宇说道:“这里景色确实优美!可以想象李道夫他们这些官员过得是什么一样的美日子!真是让别人羡慕啊!”
柳青看了一眼萧天宇,正要与他攀谈几句,船篷外突然跑进来一个下人里慌张喊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红巾军!”
萧天宇惊道:“什么?”
恰好此时船篷一阵摇晃,应该是划桨的人受到袭击,没有控制好船的缘故。
萧天宇急忙跑向另一侧窗户,向外望去,果然远处湖面出现四五艘小船,上面站满了红巾军士兵。
萧天宇急忙把窗户关上,身体紧贴船舱,这时外面的人突然喊道:“里面的人是萧天宇吗!我们是红巾军!我们反对征地种茶!赶快带着你的人滚!我们不需要种茶叶,否则老百姓的死活怎么办!”
萧天宇有些惊慌失措,这些人是专门来找他的,不想暴露,所以就没有喊话。
外面小船上的红巾军马上又开始喊了:“萧天宇出来!我们只要萧天宇一人,其他人可以安全离开!”
萧天宇觉得好笑,没想到竟然用这种方式劝降,果然听到船篷外面甲板上的士兵骂道:“叛民红巾军造反!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否则朝廷知道你们!一定全部抓起来!”
远处红巾军根本不予理会,仍是喊道:“我数到三!若是不见萧大人出来,我们可就不客气了!一~二~”
萧天宇有些犹豫,正在思考怎么对付他们,但是红巾军数数很快,马上就喊道了“三”,接着只听“嗖嗖嗖”的响声,无数箭只向大船射来。甲板外的士兵伸出刀剑挡隔,一阵阵“哎呦哎呦”声中,有几个士兵被射中倒下。
船舱里的一些婢女,早吓得围在船中间,听着船舱外一只只箭支钉在船上的声音,有好几个吓得哭起来。
大船外面总共也就八个士兵,实在不敌红巾军的攻势,只好退到船舱里面。
萧天宇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将窗户纸戳破一个洞,向洞口外张望,只见那几艘船渐渐靠近过来。急忙从一旁下人手中夺过弓箭。然后把弓拉开,箭头挂上弦,箭头对准喊话的红巾军。一箭射了出去,顿时喊声停止,接着又传来一声“噗通”的落水声。
萧天宇又探到洞口去看,是那个喊话的人落入水中。旁边的几艘小船竟然也开始减速,但是始终和大船保持不远的距离。这些人不肯就此离去,萧天宇又射出去一支箭,又有一个领头的人落入水中。那几艘船便再也不敢靠近。
萧天宇心里暗喜,但是却又很纳闷,这些红巾军好像都没什么战斗力一样,按说自己的箭法一般,只要会些拳脚的人自然能够躲开。
正在思考着如何逃脱,这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咚咚咚”的打砸声。再仔细一听,原来是来自船底。
萧天宇大叫:“不好,他们在凿船底!”
围在船中的女子这时吓得尖叫了起来。
形式越来越严重,船篷外面又响起阵阵来箭的声音。这次箭头是带着火油的,钉在船上后,好几处都已经开始起火了。
萧天宇知道大船马上要沉,若是再不逃出去,只怕会困死在这里里,忙喊道:“会游泳的,赶快去跳到湖里!不会游泳的拿一些凳子,椅子,圆木一类的东西,也跳到湖里!赶快,否则大家都会死!”
他话说完,有些胆大的丫鬟,已把就近的窗户打开。然后安排着自己姐妹往水里跳。顺便还扔下去一些木桌子和一些椅子。
船篷里只剩下两名士兵和萧天宇、柳青。
两个士兵比较忠心,向萧天宇说道:“大人请你也下船,我们最后再跳!”
萧天宇水性很好,所以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柳青是个女子,理应让她先逃走。可是她走到窗户旁边,迟迟不敢跳下。萧天宇试着鼓励她,仍然无济于事。最后只得说让自己先跳,然后在水下接她。
萧天宇爬上窗户,刚想要往下跳。这时只听“咔嚓”一声,大船竟然从中间对折,大水瞬间将船舱全部灌满,巨大的水流将萧天宇几人淹没。
萧天宇为了保护柳青,并没有自己逃跑。两人都在水里挣扎几下,可是仍冒不出水面。
船篷还未完全浸没在水里,一侧的火势越来越大,船身一边重一边轻,没多久,只听“轰”的一声,大船发生侧翻。
萧天宇等人被这巨大的水浪打入湖底,良久没有浮上来。
几艘红巾军的小船划过来,绕着这堆湖面上燃烧的大船来回游荡。
等火势变小以后,几个红巾军划近检查,湖面只有一些大船燃烧过后的残骸,还有几名士兵和丫鬟的尸体,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皇帝特使。猜想他可能淹入湖底死去,于是“呜呜”喊叫着驾船离开这里。
这里的湖水和附近的一条河流是相通的,此处汇聚的水流较大。萧天宇被巨浪冲进湖里后,瞬间失去了知觉。身体慢慢下沉,湖水底下暗流较多,竟带着他往湖口飘去,进了那条湍急的河流后,又飘到了一个水潭边。
不知是不是来到了所谓的阴间,还是另外一个世界。萧天宇睁开眼来,发现阳光明媚,天空碧蓝,几只大雁从山顶飞过。耳旁传来丝丝水声,才发现自己在一个水潭的岸边。慢慢坐起来,转身看了一圈,发现旁边还躺着一个女子,看穿着打扮,才发现是是柳青。
这时脑子已完全清醒,原来自己没死,被湖水带到这水潭来。内心暗自庆幸,伸手指在柳青人中一探,发现她还有呼吸。但是嘴唇边却有一些泥沙,肚子里灌进去很多湖水。
萧天宇把她拖到岸边,让她平躺好,然后双手使劲按压她的胸口,接着又揪开她嘴唇吹了几口气。如此反复操作,果然没过一会,听见“咳咳”两声。柳青吐出来几口水,眼睛慢慢睁开来。
萧天宇开心道:“太好了,你竟然也没死!我们两个真是命大!”
柳青神情恍惚,还在回想着大船燃烧沉下的情景,小声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那艘船呢?”
萧天宇安慰道:“没事,我们已经安全了!那艘大船可能已经沉入湖底了!”然后站起身,说道:“走吧,我们打听一下这是哪里,然后就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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