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鲜肉小笼包(三)
生怕杨枫会拒绝,张大娘急忙拿出一张油纸,把一笼小笼包都包了起来:“小枫啊,你跟瑶瑶慢慢吃。”说着就拉着张大爷脚下生风地离开。
给杨枫看懵了,他这个厨师还没准备油纸,张大娘从哪拿出来的。
张大娘跟张大爷夫妻俩种了八亩良田,主要产出的灵米都卖给万法宗,每年能挣不少灵石,维持两人修炼所需花销。
夫妻两人有时候在地里忙活,一干起来就是一整天,张大娘便会前一天晚上煮些兽肉,用油纸包起来,第二天带到灵田里吃。
灵气滋养的田地里,不仅稻苗长势好,杂草也格外茂盛,几日不来打理,杂草就会一茬一茬冒出来,与稻苗争夺养分灵气。
清风吹拂过稻叶,稻叶犹如兰叶般,修长柔缓地伸展着,垂下青色稻穗,长势喜人。
清理完杂草,张大娘从绿茵茵的稻田里直起身子,扭了扭脖子。
这一动,就愣在了原地。
哎,怎么感觉自己后腰不酸胀了。
张大爷也从直起背,扭了扭胳膊。
老两口对视一眼,纷纷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喜,异口同声:
“老头子(老婆子),你也感觉到了?”
他们修为不高,身体只比普通人好,年轻时修炼留下了暗伤,加之这些年来常年劳作,身体留下了不少毛病。
往日干了半天活,腰就直不起来了,缓半天才能缓过来,实在动不了了便只能吃丹药了。
可现在,他们体内还有余力,而且身体并未感觉到疲劳。
“是小笼包!”张大爷一拍大腿,脚从泥地里拔出,飞溅的泥水甩到他脸上。
“吃的时候就感觉浑身舒舒服服的,当时觉得是太好吃了,没注意想,现在想起来,就是它!是小枫做的吃食,里面蕴含的灵力滋养了我们身体。”
张大娘小心翼翼地从储物袋里拿出油纸包裹着的小笼包,热气早已散去,凉了的小笼包一个个挨着。
张大爷咕咚了一下口水,直接用手抓起一个小笼包。
这一次,张大爷硬生生克制住了一口一个包圆的动作,咬下半边,细细咀嚼着。
不是错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在经脉中舒展,原本忙碌了一上午仅剩的一点疲惫感也随之消散。
张大爷惊喜地瞪大眼睛:“就是这个!”
张大娘此时也正细细品味着小笼包,舒适地眯起双眼。
一份八个小笼包,二老细嚼慢咽,细细品着,吃了一刻钟才吃完,意犹未尽。
“小枫学会他父母留下的手艺了!处理出来的食物含有灵气。”张大爷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张大娘却摇摇头:“不对,小枫的情况我们不是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灵石买上品灵米磨成的面粉和妖兽肉?”
有这等效果的食物,必是本身食材蕴含灵气才能做到的。
张大爷面露一丝狐疑:“你说的倒也是,莫非……”
张大娘看向了自家老头,等着他的下文。
张大爷:“莫非,小枫受了伤,特意买的含有灵气的食物?”
张大娘:……
一时间,两位老人沉默了。
“小枫是个好孩子啊。”张大爷声音悠悠的。
含有灵气的食物,也舍得分给他们。
若是他们一早知道这小笼包含有灵气,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再拿走第三笼小笼包。
他们没有想过会有夺舍之类的,这是仙山脚下,任何邪祟一旦靠近,就会被立即斩杀。
……
杨枫上午做了一道美食,还吃了不少。
腿上的伤口在慢慢恢复。
趁热打铁,杨枫准备把肉给卤出来。
将剩余的野猪肉全部清理出来,洗干净大锅,把猪骨头丢进锅里。
放入姜块,焯水处理,撇去浮沫。
这一步是要吊一锅老汤,要文火煮上三个时辰。
期间,杨枫用火把肉皮炙烤一遍,清洗干净。
忙完这一切,发现柴火不够用了。
所有事情都自己做,还真是一刻也停不下来。
好在屋子后院,沿着屋檐的下方堆满了柴火,一截一截的圆木,角落里还堆满了用来引火的干枯松针。
杨枫举着斧头,瞄准圆木,积蓄灵气于手中。
“砰——啪”
毫不费力地,一斧子下去。
圆滚滚的木头就跟天女散花似得,一瓣瓣散开,大小均匀。
“砰——啪——砰——啪”
整齐有序的劈柴声在后院响起。
瑶瑶坐在门槛上,东瞧瞧,西看看。
她小步跑着到杨枫身后:“枫枫,我来帮你吧。”
杨枫放下斧头,把斧头立在腿边,低头看向瑶瑶。
小小的一只,只比大斧子高出一啾咪。
“去玩吧。”杨枫笑了笑:“你拿不动这斧子。”
瑶瑶哼唧一声,仰头的小表情,像是在说你瞧不起谁呢。
只见她一手从杨枫手中夺过斧头,高高举起。
“砰——啪”
好家伙,还是个金刚芭比。
杨枫瞪大了眼睛,只见瑶瑶举起比她还重的斧子,一砸一个稳。
半刻钟后。
杨枫坐在门槛上。
他单手托腮,看着小女娃在劈柴。
不知内情的人,见到这一幕,只怕以为他在虐待儿童。
杨枫一开始还哄着瑶瑶把斧头还给他,但小家伙不给呀。
瑶瑶似乎把劈柴当成了一种好玩的游戏,极度追求劈下的每一根木头都大小均匀。
杨枫换了一只手撑着脸,慢悠悠打了个哈欠。
你别说,看别人干活,自己躺着就想睡觉。
小家伙耐力还挺好的,这么久过去了,还没冒汗。
不过,懵懂贪玩的小兔妖,玩了半个时辰就觉得没意思了。
她放下了斧子,蹲去了一边玩蚂蚁。
杨枫把劈好的柴火都移到灶房,接着又把地面清理干净,做了一个初步的防渗水工作,想着腿伤好得差不多了再爬上屋顶,修补漏雨的地方。
等杨枫忙完一切,回头一看,小尾巴没跟在他身后,瑶瑶不见了。
杨枫到后院一看,只见一只兔子蹲在篱笆下,一只前爪子把蛐蛐摁在地上,另一只前爪子不停地往蛐蛐上招呼。
但那力道又没下狠手,像是在逗着蛐蛐玩一样。
蛐蛐的长须一颤一颤地。
嘶——
好惨的一只蛐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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