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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要懂得节制


“哼!”

  “二师兄?”于野见着闻人鹊冷哼一声就走了,疑惑道:“她生什么气?我又没惹她?”

  “你——”于明明翻了翻白眼,哀叹一声,安慰道:“没事儿,以后找个温柔的姑娘,她不适合你。”

  “不是,师兄,你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找她?”于野跟在于明明身后喋喋不休,嘟囔道:“你看看她那样子,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招惹她啊!欸……师兄你等等我——”

  进了御风楼,那个叫小锦的女弟子前来请于野和于明明去前殿,于野便知道一定要给人家解释一下。

  “见过梅楼主!”

  于野放一进门便看到一个身形挺拔站在上位的男人,覆手背对着正门,听到于野的见礼,便转身过来伸手做请,自顾自也坐了下来,眉眼之中都是傲立群雄多年的自信和领袖之气。身边站着闻人鹊、朗天逸等一众弟子,梅映雪和路云长都不在堂中。

  “于少侠,请坐!”

  于野抱了抱拳,十分客气道:“多谢梅楼主。”

  见于野坐下后,梅御风客套道:“于少侠,不必客气,早前就听说你在白马镇为救小女之事出了不少力,还勘破了狐仙庙的秘事,当真是少年英才。老夫本该早些见你的,不承想近些日子事多,便耽搁了下来,你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楼主过誉了,多谢楼主关心。”于野又抱了抱拳,客气道:“承蒙楼主愿意收留,一切都还习惯,晚辈本就应该先来拜见,楼主事忙便没来叨扰。”

  “嗯。”梅御风点了点头,面上和蔼,似是很满意于野的谈吐,笑道:“近日于少侠可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人?”

  “人见了很多,不寻常的倒是没见。晚辈在家也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这等事情自然也插不上手。哪儿有那慧眼识珠的本事。”于野笑得落拓不羁,心道: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有话直接问啊!

  于明明喝到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他这小师弟什么时候这么会儿打官腔了?这还是他认识的小师弟?

  “哈哈哈。”梅御风笑起来,道:“听鹊儿说你昨夜出去了?”

  于野看了一眼闻人鹊,闻人鹊抱剑狠狠剜了一眼他,他耸耸肩,不好意思笑道:“这不是不学无术无聊嘛,就出去玩了玩,结果昨晚喝了点酒,就睡在外面了。”

  “嗯。”梅御风放下茶盏,语重心长道:“但是,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于野一哂,硬接着话:“谢楼主关心,晚辈会节制的。”

  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不承认昨夜“纵欲过度”,那就得解释昨夜上哪儿去了。

  于野这话变相承认了昨夜确实在妓院,一时间殿里的人都沉默了,朗天逸的眉头揪在一起,看了看大师姐的黑脸又看了看于野挂着笑的脸,暗想要替师姐揍一顿这小子。

  于野在众人的目光中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于是镇定自若的端起茶盏,埋头喝了一口。

  “楼主!”一个小弟子进来,单膝跪地道:“外面有一位先生求见,说想要见见苏拂苏师叔。”

  真是救苦救难的小弟子,大家终于转移了注意力。

  “天逸,你去外面看看,若是那人姓谢,立马赶走!”梅御风话里对这姓谢之人很是不耐烦,显然从“找苏拂师叔”这话里就猜到了来人。

  “若——”朗天逸犹豫道:“若不是,那——”

  “若不姓谢便问他找你苏师叔做什么,不紧要的便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若是自己拿捏不定,就带来见我。”

  朗天逸应是便出去了,于野站起身道:“前辈既有事,晚辈便告辞了,明日晚辈和师兄便回玉苍山了,这几日多有打扰。”

  “于少侠何必客气,你也算我女儿的恩人,多留几日也无妨。”梅御风一派和风细雨。

  两相推脱了一番,便又定下三日后再走。

  于野心虚怕续心丹的事暴露,自然是真心想走,可剧情推到久鹿城还没完。

  同时于野渐渐察觉到叶星思的一些戏份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其中又有很多细节书里是没写的,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试试能不能脱身出去。

  “门下何人?”朗天逸见着弟子来报那人一身棉布宽袖袍,着装很是朴素,头发有些许白了色,可又一派官宦文人的气度,眉眼间可看出当年也是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只是岁月蹉跎增添了失落遗憾之色。

  如此便更让人心生好奇,早前入门曾听说御风楼的侠女苏拂曾和一进京赶考路过的书生有一段缠绵悱恻的往事,在瞧见眼前人,心里便确定了八分。

  “在下谢惊。”男人拱手作揖,彬彬有礼,“路遇此地,想来见见故人。”

  “既然是姓谢,我御风楼便不留了。”朗天逸抬手让弟子关门送客。

  谢惊上前几步,慌道:“这位公子,在下只是想见见故人,还请通报一声。”

  朗天逸没停留,直接命人关上了大门。谢惊瞧着紧闭的大门,唉声叹气,朝着东边离去。

  谢惊来到东边一处宅院,门上的匾篆刻着“云山小院”,悬挂着一只崭新的灯笼,大门紧闭却没有上锁,应当是有人居住。

  谢惊在门前垂首站着,思及往事,不由自嘲一笑。他不敢敲门,犹豫再三。

  “你是谁!”宅院里发出女人的惊呼声,随后谢惊抬起头,那声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他都听得出来,于是慌忙推开院门,只见一年轻玄衣男子将手里的剑从苏拂的胸口拔出,然后翻墙逃跑了。

  “小拂。”谢惊惊惶失措地奔过去,脚下未注意,险些让什么东西绊倒,踉跄了几步终是接住要倒下的苏拂。

  苏拂一身朴素的水碧色裙衫,胸口的伤不断冒着鲜血。

  “小拂——”谢惊抱着苏拂,痛苦得难以言说,磕磕巴巴道:“你,你,我,我去找大夫,你,等着,等着。”说罢便要起身去找大夫。

  苏拂一把拉住谢惊,面上温柔笑着,摇摇头道:“谢郎,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苏师叔,您带来的茶已经沏好了,可要过来尝尝——”前来叫苏拂的姑娘看见院内的景象,吓得脸色煞白,“苏师叔,你怎么了?”然后指着谢惊便要拔剑,“你这个贼子拿命来!”

  “不是他!”苏拂躺在谢惊的怀中,眼睛一刻不肯挪开,呼吸沉重,沾了血的手想要碰谢惊的脸,笑着缓缓,道:“谢郎,你来啦。”

  “我来晚了。”谢惊哭得泣不成声,凝噎着:“小拂,我,我,辞官了,这些年我很是后悔,终日都想着你,却又不敢来见你,我若早些来——”

  “咳咳——”苏拂咳出一口血,闭着眼睛,道:“来了便好,来了——”

  “小拂,小拂!”谢惊痛哭流涕抱着已经断气的苏拂不肯撒手,那女弟子不忍劝说,立在一旁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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