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习芷枫问赵思岩，葛正川最近有什么异常时，她很肯定地答道。

  “最近他给我打电话的次数越来越少，我找他，他不是说在忙，就是说在出差。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接到别人的电话还要小心翼翼地躲开我。”

  “这跟他以前不是差不多吗？”

  至少她跟他们熟悉以来后，葛正川对赵思岩好像一直是这个态度。

  但赵思岩说：“不一样，我能感觉出来。我还偷偷想过，他是不是准备跟我求婚。他以前说过，等他成功了，就会娶我。现在的他，大概算成功的吧。”

  说到这，赵思岩脸红起来。

  “有了这个想法后，我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紧张或者焦虑，他说他忙，我就没像往常非要他出来跟我们一起聚会，还会叮嘱他要注意身体。”

  谁知她等来的不是求婚，而是背叛。

  习芷枫别有用意的问她：“如果葛正川真的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我是说知道他背叛之前。”

  “那之前，应该，”赵思岩停顿了一下，“应该会答应吧，都谈那么久了，我们年龄也到了。”

  习芷枫喝了一口水：“只是因为年龄到了？不想以前的投资没有回报，所以会答应？”

  “当然不是，我会答应是因为，是因为我们有感情。”

  “但你看，你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你们的感情，甚至你连爱情两个字都没说出口。其实你跟他的感情，比你自己想象中少得多。”

  对于习芷枫下的这个结论，赵思岩很想反驳，但回想她和葛正川的相处。除了没确立关系之前，葛正川对她的猛烈追求，其他时候，她和他还不如她和江清晖他们。

  “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但不论多少，我对他是真的有付出感情的，金钱就更不用说了。不过要谢谢你，芷枫，听你说完，我好受多了。”

  赵思岩虽然嘴里说着好受多了，眼泪却不争气地拼命流。

  习芷枫拿纸巾帮她擦眼泪，暗下决心，她用力捏了捏赵思岩的手，第一次对别人的私生活，说出自己的真实看法。

  “你们两个人已经奔向结婚了，他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的建议是直接分手，还要分得彻底。”

  听到她这么直接的话，赵思岩打了个哭嗝，不知道是不是惊到了。

  “或许你会难过痛苦一段时间，但你拯救的是以后的自己。相信我，男人一旦出轨被女人原谅了，那么他会觉得，出轨就像他买错菜了一样，只是你发几句牢骚的事。”

  就像大家总说的，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葛正川拿着你的钱开公司，竟然敢把小三直接养在公司里，还带着小三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足见他心里对你没有半分尊重。”

  “这样的男人，我的建议只有分手，跟他彻底断开。”

  赵思岩听到她如此清晰坚定的声音，眼泪都收住了，弱弱地开口道：“他，他可能不止有小三，葛秘书还给我发了两张他和其他女人的聊天记录。”

  “什么？”

  习芷枫差点气笑了，葛正川究竟何德何能，敢干出这样的事？她不禁想起自己的身生父亲，如果不是自然规律不允许，她真希望自己是妈妈一个人生的。

  “当初在学校他追你，你不是一直没接受吗，后来怎么又在一起了？”

  她问赵思岩，不知道是不是葛正川做了什么事迷惑了她。

  “他不是追了我很久嘛，当时毕业后我觉得自己年龄到了，想谈恋爱了，他看着也不讨厌，又追了我那么久，我就答应跟他试试了，没想到这一试，我们已经走过六年了。”

  “起初他对我有求必应，我叫他出来，不管他多忙都会放下工作来陪我。还时不时送个小礼物给我，制造惊喜等等。不过这两年随着公司慢慢步入正轨，他反而开始以忙为借口，时不时地爽约。”

  “那你没想过查一查他转变的原因？”

  “因为有小姐妹说，男人不能逼得太紧，要互相留有私人空间和时间。”

  想到什么，赵思岩急忙打住，转换话题，“芷枫，你别误会，我最好的姐妹只有你，其他那些人不过都是商业社交。”

  习芷枫无奈失笑：“你这发言还挺渣男，好了，继续说你的事。”

  赵思岩：“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每次他不能赴约，就会发一个红包给我，以前我觉得那是他在乎我，也是真的忙事业，想为我们以后的家打拼。”

  “现在回首他那些一两百块钱的红包，分明是敷衍，我当时怎么会觉得那是爱呢，那点钱甚至不够我请朋友喝个下午茶的。而我每次给他送礼物，哪样东西不是四位数五位数的价钱。”

  “可是五六年了，从他刚毕业出去打工，到现在他自己开的公司已经每年盈利了，他还是每次都用那么点钱打发我。”

  习芷枫：“金钱或许不能衡量一个人的爱意深浅，但从他的表现你应该能看出来，他这不是爱你始终如一，而是越来越少了。”

  赵思岩恨恨道：“没错。”

  站到旁观者的角度看他们的感情后，她突然觉得自己这几年不是在谈恋爱，而是在资助一个穷学生。资助就资助了，对方反而还要背叛她。

  “芷枫，你说他真的对我用过心吗？真的像他说的那样爱过她吗？”

  说到这她又开始哭了，哭得比刚才更大声，她甚至害怕听到习芷枫的回答。

  看她那样，习芷枫轻轻抱着她，没有把“他从来就没爱过你”这样的话说出口，而是语气温和道：

  “思岩，想哭今天就哭个痛快吧，但过了今天就别再折磨自己了。葛正川在岩市的根基并不稳，如果他脊骨硬一点，你们两人也就好聚好散了。

  但我想他那可笑的自尊心，大概会回来求你，会求你听他解释，说他无辜或者求你原谅之类的话。但你一定要记住，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能心软。

  出轨已经是既定事实了，哪怕他是被绑到别人床上的，可是他还是接受了，明白吗？”

  赵思岩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她的话，只是胡乱擦着眼泪，机械地点头。

  习芷枫揉揉她的头发，叹息一声，蒋旭给她发消息，说葛正川正往这边过来。不知道这丫头能不能顶住他的花言巧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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