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对你一直大有期待，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余纪淮听出了皇帝的话外之音。叩首道：“愿为陛下赴汤蹈火。”

  军帐——

  “玉兰。”

  在我刚要走时，南轻煜轻声叫住了我。

  “王爷好生休息，现在军中就靠王爷了，牛将军......”

  “牛家会如何处置。”

  我背对南轻煜问着。

  “事已至此本王......我不能介入太多，届时回京城定是由陛下处置。不过牛家，我会同陛下说，好生安置。”

  我没有说话。径直离去。

  刚走出去，就撞上一直在门口站着的米邑成柯。

  米邑成柯见果然是花玉兰，语气不善：“王妃为何会来这。”

  我斜眼看了她一下，没有说话，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南轻煜安排清风帮我们找了一个地方住着。

  我看了看玄知跟小深，小画，三人身上都没有受伤。

  小画找了盆水，洗净帕子递了过来。

  “小姐”

  我苦笑一下，接过帕子擦拭脸上的血迹。

  米邑成柯进到帐子里。看到南轻煜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她轻轻的喊了一声南轻煜。

  “轻煜。”

  南轻煜随即开口：“把副将叫进来。”

  “你没事吧，听说你受伤了。”米邑成柯继续开口询问。

  南轻煜没有回答她的话。

  米邑成柯见南轻煜不理自己。又默默地退出。

  不一会儿一直在门口的将军走了进来。

  “外头怎么样了。”

  “回王爷。伤亡不多，多亏王爷机敏布局，匈奴已被打退边境数百里。”

  “现在外头正做的后续工作，看样子，短期内，那群匈奴暂时不会靠近。”

  “恩。”

  “王爷，臣有一事，王爷是如何知晓匈奴昨夜夜袭的。”

  南轻煜眼睛都没看他一下。

  不紧不慢的说道：“前些时候，我方大败，匈奴定要乘胜追击，这么简单的事，你还需要问吗。”

  副将立刻半跪下去，泫然道：“臣有错！”

  “去领20军棍，明日京城首将会来，你若没本事，也尽早回京。”

  副将听着王爷满不在乎的语气。身子发颤。“王爷。”

  南轻煜没等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威严的说道：“下去。”

  自从京城来了两位主将，大家的后援进度加快了许多。

  南轻煜在子第二日就跟众将士商议去了。所以我也没有跟南轻煜再见面。

  也或许是两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再见面。

  主将来了之后，皇帝就召南轻煜和花玉兰回京城。

  “小姐，陛下毕竟不知道我们来了边境，这次召回又说了小姐的名讳。会不会是要怪罪。”

  小画担心的说道。

  我收拾着东西没有在意，牛将军跟牛婶的尸体也早就运了回去。南轻煜特意安排了人准备衣冠冢。

  “无妨。”

  自从牛家没了之后，小姐就一直闷闷不乐。意志消沉。

  小深跟玄知在夜色里也离开了。是我让他们离开的。毕竟现在在南轻煜身边。他们在身边总是不好。

  我露出个安心的表情给小画。

  平静道：“不用担心我了，这些日子你跟在我身边受苦了。回去之后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你若想出门游玩就去吧”

  “小姐，小画不累，小姐有什么事小画定第一时间上前，小姐，我不会离开你的。”

  小画似乎误解了花玉兰的意思，神情严肃。

  我也没有再解释什么。

  我跟小画在军帐里等着南轻煜的命令。

  等了有好一会儿，门口才传来口令。

  南轻煜在帐中与将军交代好些事宜。

  其中一个年老一些的将军，阴阳怪气的开了口。

  “牛家做等此事，王爷不避着点，也幸好当夜他夫人赶过来，可惜了还是死了，诶，王爷，怎么听说，那牛夫人只指你一人，是不是牛家与匈奴叛变啊”

  其他人纷纷讨论起来。

  其中一个小将轻声开口：“若如此，那得禀报圣上”

  南轻煜抬眸细细的看着刚刚说话的老将，看的老将心里发毛。

  就在老将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南轻煜忽的阴恻恻的开口：“牛将军保卫边疆多年，其夫人一同战敌，陛下已连夜将牛家尸骨运回京城，邱将可是还对陛下有异议？”

  “倒不是，只是小兵们的传言，老夫只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邱将军年事已高，脑子也不清醒了，听些疯言疯语。若爱听，就不便回京在这听够些。”

  这老头也是个火气大的，正想反驳一嘴，被旁人按了下去。

  “好了，明日本王便回京复命，还望陈将军镇守边境，莫要辜负牛将军的遗愿。”

  那壮年将军抱拳恭敬道：“定不负王命。”

  身后的一众将士也一起说道。

  只有一旁的邱老跟两个人没开口。

  南轻煜安排好事之后，其他人就散了。我和小画从一个小路带过去一个军帐里。

  一进去就看到米邑成柯也坐在一旁。

  南轻煜站在中间。看他样子，之前受伤的身体好了很多，面色无异。

  “你来了。”南轻煜语气柔和。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点了点头。

  “你回去吧，本王要与王妃说点事。”

  南轻煜平静的跟米邑成柯说了话。

  米邑成柯身上还穿着盔甲，里衣是一袭红服，英气十足，很有魅力。

  米邑成柯心情很好，没有说什么，用男性的手势抱拳道：“那我去跟其他人说一声。”

  说完就走了。

  “明日就回京了，王爷现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依然神色平静。微笑着说。

  南轻煜握住花玉兰的手，说道：“回京复命，皇上肯定也是让你与我一同前往，关于牛家的事，你就说你不知情就好，皇上让牛家尸骨安然回京，没有追究其他，你届时...”

  “我知道。”

  我没等他说完，温和开口。

  “陛下有什么意思，我怎会反抗的过。王爷我还有一事，所以牛毕文当真消失了吗，你在军中一段时间，应该调查过吧。”

  他很明显的一愣，皱着眉头说道：“没，本王也不曾见过。”

  “你私自来军营外头难免流言蜚语，你不用担心，本王会同陛下请罪，就说你是担心我才来的。”

  “我出城就是为了游山玩水，来军中的事不必你说，皇上问起，我如实相告就好。”

  “你听我的。”

  他又握着我的一只手，神色严肃。

  我挣脱开。

  “担心你什么？担心王爷被外邑公主抢走，所以很担心自己的地位，才擅自来军中的吗？”

  “王爷除了这个说辞，还有什么说辞？”

  “王爷不必担心我说出什么，我自有分寸。”

  说完我就自顾自的从帐中出去了。

  是的，当时的一幕，我还是无法原谅。是无法原谅自己，是无法面对南轻煜。是无法对牛将军和牛婶的事这么快做出反应。

  我不是对南轻煜生气，只是我实在是需要一个发泄对象。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这一桩桩一件件，到如今逐渐接近真相的无力感一直充斥着内心。

  回到我所在的地方之后，小画便走了过来。

  “小姐，我刚刚出去了一趟，小渊传来了飞鸽传书。小姐的师傅找到了。”

  我有些意外，这么久了，终于有了解老头的消息。

  “还有什么话。”

  “回京之后去老地方。”

  我点了点头，疲惫的躺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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