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卦语战 盔甲军的对决
丁三娘指了指前面的房间说道,“这里就是罗万通呆的地方,不过他究竟在不在里面,没人知道。因为你也看到了,他们所在的房间其实是整个黄泉客栈地下室最上面一层,房间里面有通往第二层的通道,上面没有锁。如果他们想下去,也不会阻拦。大管家说了,对于他们来说,锁只是一个心结,他们想要解锁,根本困不住。刚才我们去了鬼影伍六七的房间,里面没有人,这说明他已经下到了下面一层。”
“这黄泉客栈究竟有几层?”宁冲忽然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大管家说他知道的只有三层,这地下室犹如地狱,越往下面罪孽越深,所以我猜可能有十八层吧,因为这些人在进入地下室的时候大管家说过,十八层地狱的最底层看似最痛苦,其实是解脱。所以在第一层的人如果觉得有勇气下第二层了,才会下去,当然也可能永远没有勇气下去。”丁三娘摇摇头。
“这么诡异莫测?”突然之间,宁冲觉得这黄泉客栈还真不一般,首先它并不是固定的地方,这点其实宁冲明白其中的道理,有人说它是鬼客栈,只有夜晚出现,白天会消失。之前宁冲在海上做教头的时候曾经跟水师总督出海巡防,在东海境线遇到过一个神秘岛,随行的海军以及开船的水手都说那个神秘岛非常诡异,雨水季节会出现在海面,阳光烈日之时却会沉在海底,不见踪影。水师总督解释,其实那就是一个特殊的地势构造,神秘岛的下面应该是接着海眼,雨水多的时候,海眼被灌满水,然后神秘岛就会浮出来,烈日之时海眼的水下沉,神秘岛就会陷下去。所以之前听到黄泉客栈的情况,宁冲就感觉它应该跟之前见到的神秘岛情况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在海上,一个在陆地。
“大管家这么说的,其实我对于这黄泉客栈也不了解,因为我只能听从大管家的吩咐,至于这里的其他事情,大管家会处理好。”丁三娘笑笑说道。
“那如此说来,大管家才是这黄泉客栈的真正主人了?”宁冲说道。
“自然不是了,他都叫大管家,说明也是这客栈的管家,大管家的上面还有人,只不过我们从来没见过而已。”丁三娘说道。
宁冲往前环顾了眼前的房间,然后目光落到了前面墙壁上,那里有一道卦令挂在上面,他走过去看了一下,只见上面写着,银龙长军离家远,十站九胜将军冢。
“这个就是当年罗万通给谭力飞的军行卦?”宁冲说道。
“不错,这个卦也是让罗万通一举成名的乾坤卦。大家都知道,当年在京都罗万通的卦都是靠着他弟弟罗万春应验,但是谭力飞的平西出行,那可是罗万春无法左右的,所以那次以后,大家才知道,原来罗万通其实真的是神卦,并不是人们所想那样。当时谭力飞拿到这个卦的时候并不相信,甚至将卦语直接扔了,好在他的副将为了给罗万春面子,将解卦锦囊拿在了身板,于是在众人疑惑担心下,平西大将军谭力飞率领十万铠甲军奔赴战场,听说他们走的那天,京都正好下起鹅毛大雪,将士们的盔甲上落满了雪花,一眼望去,像是一条长长的银龙。这正好像极了罗万通给谭力飞卦语的第一句,银龙长军离家远……。”丁三娘看着前面的卦语不禁感叹道。
雪不大,但是一直在下。
副将看着前面的谭力飞欲言又止。
其实不止副将,所有知道罗万通给出的那两句卦语的人内心都有点疑惑,眼前的这个事情究竟是巧合,还是真的?
银龙长军离家远。
在出发之前,还有人在议论罗万通的卦语是胡说八道,铠甲军的颜色是金色的,即使他要形容铠甲军出征,那也该是金龙,怎么会是银龙长军呢?
可是,当他们大军走出京都,天空下起鹅毛大雪的时候,站在领军车上回头一看,雪花落在将士们的铠甲上面,头盔之上,金色的铠甲真的变成了银色,长长的大军也真的变成了银色的长龙。
“雕虫小技而已,何须当真。”谭力飞冷哼一声,他自然也看出了众将士的疑虑。
“不错,这天下大雪,什么颜色的衣服都会变成银色,只是我们出征之前,银色不太吉利,不愿意说而已。父帅,至于后面十站九胜,更是一句废话,谁不知道我们谭家世代军将,功勋赫赫,就连街头小儿都知道谭家出兵,攻无不胜。”谭力飞的儿子谭成说道。
“成儿说的没错,这话不但说给将军们听,更要传给士兵们听,要让大军知道,我们打仗靠的是能力,不是什么惶惶而语,如果算命的都能决定打仗的输赢,那我们这些马革裹尸的武将军士还有什么用?自古以来都是纸上谈兵误军机,将军在外立国威。”谭力飞冷声说道。
“好一句纸上谈兵误军机,将军在外立国威。元帅的话,末将受教了。”副将以及旁边的将军们纷纷说道。
战报一封一封从前线传到京都。
苇河站,胜。
天文站,胜。
文城站,胜。
远守站,胜。
鹿鸣站,胜。
元武站,胜。
洛水站,胜。
百宁站,胜。
腾林站,胜。
十站之争,只剩最后一站,铜峰站。
这一站,关系着两国今后数十年的安稳,同样也关系着谭力飞能不能大获全胜。前面九站之捷,也许是因为罗万通的卦语,所有人似乎都不觉得奇怪,到了这最后一站,所有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雪已经停了十天。
铜峰站,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出入关口要经过一座叫铜峰的山头,所以这个关口也因此而得名。
“元帅,敌军已经连败九站,这铜峰站也是他们的最后一个防线,我们大军连战告捷,将军士兵上下一心,我看完全可以一举拿下,早日班师回朝。”先锋官提议道。
“对,前面的大小之站都胜了,这小小的铜峰站有何难?我现在就带人过去拿下对方主将。”中锋将说道。
“大家还是要谨慎为好,这铜峰站虽然不大,却是敌军最后一站,之前的战斗,敌军可能因为有退路,所以不会做全力之争,但是这铜峰之战关系到两国之间最后的较量,再加上敌军大部分都是游牧民,从战斗技术上来看,他们习惯做最后一击,所以我们切不可小看这最后一站。更何况?”副将说道。
“更何况什么?副将莫非又要提那算命的罗万通?我看他纯属扯淡,等我们这次大获全胜,班师回朝了,我们可以不要军功,但是必须请皇上斩了这个祸乱军心的老匹夫。”中锋将怒声说道。
“对,我们现在大军几乎没有损失,就是用人海战术,这敌军也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这铜峰之战我看根本都不用担心,我们志在必得。元帅,所谓兵贵神速,下令吧,正好等到雪化之前,我们可以回到京都,全军上下还能赶上新年。”先锋官跪地说道。
“各位稍安勿躁,容我想下再做决定。”谭力飞并非鲁莽之辈,他十八岁上战场,跟着父亲兄弟杀敌灭将,经历大小战役不计其数,战场风云变化莫测,几千精兵打败数万大军的先例很多,所谓兵者,不在于多,还要看天时地利人和。
深夜漫长。
副将来到谭力飞的账前,看到他在看着铜峰站的地图,眉头紧缩。
“元帅还在担心明天之战?”副将问道。
“铜峰之战确实非常关键,朝内多少双眼看着,更何况还有罗万通的卦语,我不得不深思远虑啊!如果这一站败了,我谭家没落没关系,整个盔甲军也将彻底没落,你也知道这盔甲军是我祖父传下来的,军中很多都是父子关系,可以说这是千万个家庭在这里。所以这一站,我决定谨慎攻之。”谭力飞说道。
“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铜峰站主通口狭小,我军人数太多,反而不占优势,敌军是游牧民族,擅长游击战,所以他们的灵活性要比我们强很多,如果我军大部队过去,很有可能呈老鼠攻大象局面,到时候首尾难应,最终可能会被对方前后夹击,层层剐杀。”副帅说道。
“你说的没错,这也是我所担心的。所以我准备让先锋官带一队人过去做接应军,另外让中锋军开路,我做后卫军跟在其后,你和谭成率主力军按兵不动,如果我们赢了你们再过来,如果我们输了,你们千万不要救援,至少可以保存实力,即使拿不下铜峰站,我们回去也不算完败,毕竟主力军还保留着。”谭力飞对副帅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好,元帅的计策万无一失,无论这一站输赢,我们都可以全身而退。”副帅说道。
走出营帐,看着满天繁星下面的白雪皑皑,副帅眼里闪出了光,他拿出了那个罗万通给谭力飞的锦囊,不禁握紧了,谭力飞的计划安排可以说已经定性了这次战争的结局,无论输赢,他们都会安然无恙,即使丢了铜峰站,罗万通的卦语其实也不算准,因为他们盔甲军的主力军根本都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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