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

  或许是第一次穿外面的衣服，莲儿还有点羞涩。

  “姑娘真是清秀，好看。”负责给她梳妆的宫女看着莲儿，欢喜地说道。

  “公子，你觉得呢？”莲儿抬头看了看贺子升。

  贺子升围着她转了一圈，手摸着下巴，眼神盯在她的身上打量着，看起来似乎觉得哪里还有些不合适。

  “贺大人，是哪里不对吗？”那名宫女看到贺子升不太满意不禁问道。

  “头发的样子有点不太好，还有左边衣服也有点不太整齐的样子？”贺子升想了想说道。

  “这个发型是最好的了，现在宫里的女孩都这么打扮，就连嫔妃们也喜欢这么打扮。”宫女说道。

  “按照这个发型来。”贺子升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幅画像，然后给宫女看了一下。

  “这不是？”宫女惊声叫了起来。

  “还记得来的时候我跟你说的话吗？”贺子升冷声说道。

  “记得，记得，贺大人，我这就去帮她换下。”那个宫女脸色一变，连连说道。

  宫女带着莲儿再次进入了内房。

  贺子升站在门口看着前面，灯火通明的皇宫大院，时不时有巡逻的护卫兵走过，偶尔也有太监和宫女急匆匆地经过。月亮挂在夜空，在夜幕下，显得格外明亮。

  很快，宫女带着莲儿再次出来了，贺子升看着莲儿的样子，点了点头，此刻的莲儿看起来和他想的样子一样了。

  “对，就是这个样子。”贺子升走了过去，从口袋拿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那个宫女。

  “不不不，贺大人，这是奴婢应该做的。”看到银子，宫女慌忙拒绝。

  “这个银子给你是有目的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贺子升将银子塞进宫女的手里说道。

  “我，我明白。”宫女呆滞了一下，收起了银子。

  “好了，你回去吧。”贺子升摆了摆手，那个宫女行了个礼，然后快速离开了。

  “公子，你喜欢这样的莲儿吗？”莲儿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里面的自己。

  贺子升走了过去，然后站到莲儿的身后，轻声说道，“这个宫女的手法确实不错，真的很像了。”

  “像什么？莫非，莫非是公子的旧识？”莲儿问道。

  “莲儿，你会唱词吗？”贺子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平日里也跟着姑娘们学过，不过唱得并不好。”莲儿抿了抿嘴唇说，“公子，想听莲儿唱曲吗？”

  “对啊，我想听下，你给我唱一曲吧。”贺子升点了点头。

  “好。”莲儿虽然略带羞涩，但是并不矫揉做作，稍微清了清嗓子，开始唱了起来。

  贺子升看着莲儿的样子，虽然她比起那些女孩差一些，但是唱起曲子来还是有模有样的，只是眼神和动作还有点稚嫩，不过已经很不错了。

  一曲结束，莲儿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你唱一曲《还魂记》，会吗？”贺子升问道。

  “这个，这个还真不会。”莲儿摇摇头。

  “没关系，我一会带你去见个人，你到时候就会了。”贺子升笑了笑。

  片刻后，莲儿跟着贺子升走了出去。

  皇宫后院，犹如一个迷宫。饶是贺子升来了有几天，也只对几个地方熟悉，这次要去的是宫女太监们住的地方，他带着莲儿走了好一阵子才到了后房。

  此刻是休息时刻，忙了一天的宫女太监们都在做自己的事情。贺子升的出现，引起了宫女们的骚动，她们躲在一边吃吃地笑着，低声说着什么。但是当她们听说贺子升要找的人后，顿时像是惊弓之鸟一样，不敢在说话。

  “梅姑姑在，在后面的黑水房，说起来也很好找，后面只有她一个人住。只是，只是贺大人，你真的要找梅姑姑吗？”其中一个说出了贺子升要找的人的位置。

  “谢谢你了。”贺子升笑了笑，然后转过身。

  “大人。”那个宫女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喊住了贺子升。

  贺子升看着她。

  “梅姑姑之前服侍的是容妃，容妃娘娘，你见了她可千万不要提起容妃娘娘。”那个宫女嘱咐了一句。

  贺子升摆了摆手，然后离开了。

  贺子升要找的人是之前服侍过容妃的侍女小梅，当年因为她有幸躲过一劫，没有被牵连，但是在宫里也算是过得如履薄冰。不过梅姑姑之所以能在宫里相安无事，最主要的还是仗着她有一个绝技，那就是妆容术，无论是什么样的妆容，梅姑姑都可以得心应手，这也让她在后宫得到了很多人的保护，毕竟这皇宫后院，如此技巧还是很多人的第一需求。不过，梅姑姑性格古怪，所以宫女太监对她都忌惮三分。

  贺子升带着莲儿穿过后房，然后两边的灯越来越少了，只剩下夜空的星光和月光，不过因为周边宫墙和树林的缘故，眼前看起来也是黑漆漆的，她不禁有点害怕，伸手拉住了贺子升的衣角。

  贺子升见状，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用披风将她护在了身体旁边。

  莲儿顿时心跳加快，双手颤抖，甚至感觉双脚不听使唤地跟着贺子升往前走着。

  终于，看到了前面有一个亮着灯光的房子。

  贺子升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四周，眼前的房子想来就是梅姑姑所在的黑水房。

  不知道是因为黑水房位置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贺子升感觉有风吹过来，阴森森的，寒意入体，旁边贴在自己身上的莲儿身体甚至在微微颤抖。

  “公子，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怎么看起来黑漆漆的？”看着眼前的地方，莲儿有点害怕。

  “没事，有我在，你不用担心。”贺子升说着，拉着莲儿走进了黑水房里面。

  黑水房里面飘散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味，进去后反而感觉更冷了，一盏昏暗的灯下，一个佝偻的女人坐在旁边一动不动。

  “梅姑姑，我是锦衣卫贺子升，负责调查宫内突发的案件，有件事想请梅姑姑帮忙。”贺子升报出了自己的情况。

  梅姑没有说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是一个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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