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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阳城生变


楚梦雅的话并没有让夏小年感觉到吃惊,让他吃惊的是楚梦雅究竟从什么渠道了解到的这些情况?

  楚小雅以为夏小年一定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又接着说:

  “你想不想了解的更多?我的大脑可是个信息中心哦!”

  夏小年语气平淡:

  “没兴趣,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了解的太多伤脑筋!”

  楚梦雅有些意外:

  “为什么?你就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想要打仙女湖的主意吗?”

  夏小年笑了笑:

  “小雅,崔绍明已经死了,崔绍先也辞职了,不管他们以前想干什么?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要真闲着没事,还不如到街上扶老奶奶过马路,帮清洁工阿姨拣瓶子,最起码你是做了点有意义的事儿?我劝你趁早消停点,别再干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了!”

  楚小雅气的直喘粗气:

  “好你个夏小年?你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人家好心好意的给你提供这么重要的情报,你倒好,不领情不说还阴阳怪气的?算我看错你了,再见!”

  楚梦雅挂断了电话,夏小年倒是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从认识楚梦雅的第一天起,夏小年就觉得她身上充满了神秘感?她的身世也只是她自己叙述的,根本就无从考证?她和楚小雅是不是一家人更是两说?还有让夏小年感觉心惊的:她总能准确了解夏小年身边发生的任何事情,或许还了解夏小年的一举一动?而夏小年对她却一无所知,她总是不经意的出现,又悄然的不知所踪,来去自如,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她每天都在干些什么,究竟有什么势力在背后支持着她,这一切的一切都还是个迷?

  要知道天亿集团可不是一般的企业,他们强买强卖,扰乱、拢断正常的市场秩序,暴力打击竞争对手,天亿集团无疑是山南省数一数二的以企业为掩护的黑恶势力,他们大量雇佣两劳释放人员充当打手,以威胁、绑架、甚至是杀人的暴力手段拢断暴利行业,他们组织严密,分工明确,其集团核心人物外人是很难接近的?那么,楚小雅是从什么途径获得的天亿集团不为外人所知的内幕消息呢?她接近自己又是什么目的?

  柳桂花已经端上了几个菜,老夏跑前跑后的帮忙,见夏小年打完了电话,他一边使眼色一边大声说:

  “你不是说想喝点酒吗小年?咱橱柜里有一瓶“春水大曲”,咱先说好,你想喝点我倒是没啥意见,但是不能喝醉了?”

  夏小年表现的很配合:

  “我一个人喝酒有啥意思?要不然您陪着我多少喝点?”

  老夏寻思着不能答应的太爽快了,省得老婆怀疑他们是在演双簧?必须得矜持一下,他口是心非的拒绝:

  “别让我陪你,我早已经戒酒了!你妈说喝酒对身体不好,我就一咬牙,一跺脚,这不就把酒给戒了?”

  夏小年笑着说:

  “还是老爸您有觉悟,既然您已经戒酒了,那我必须得向您学习?这酒咱今天就不喝了!”

  老夏傻眼了?

  这混蛋王八龟儿子,他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这孩子就是存心不良,故意和他老妈一块儿整自己!

  趁着端菜的工夫他瞪了夏小年一眼,小声的骂骂咧咧:

  “你小子玩的什么把戏?老子这些年白疼你了?快点告诉你妈,就说你特别特别想喝点小酒,大声说,快点!”

  柳桂花解下腰里的围裙也走了过来:

  “你们爷俩嘀咕啥呢?快坐下吃饭呀?”

  老夏呵呵的笑着:

  “小年这孩子也真是的,想喝点酒还不好意思说?这是在咱自己家里,啥时候学的这么客气了?”

  夏小年努力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柳桂花走过去把橱柜里那瓶酒拿了过来:

  “行了老夏,你一翘尾巴我就知道你想拉什么屎?你自己想喝酒还往孩子身上推,还要不要脸了?不就是想喝点吗?拿去吧!不过,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喝醉酒胡扯八道,这辈子你就别想再闻到酒味!”

  夏小年这才噗嗤一下笑出声,老夏双手接过酒瓶,眉开眼笑:

  “年儿他妈,我这点小心思咋能瞒得住你?你好好把心放肚里,我每天只喝二两行不?小年,去把酒杯拿过来!”

  阳城市“青榕茶楼”二楼一个包间里,花伯把一个皮箱放在阮南风脚边:

  “这是两百万的尾款,老板对你的表现非常满意,他说还有个更挣钱的好活,让我问你还愿不愿意再干一单了?”

  阮南风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

  “他就是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会再干了,我准备明天一早就回国!”

  花伯捊着颌下那稀疏的、长不过两寸的灰白色杂毛嘿嘿的笑:

  “你还没听人家老板出多少钱呢,这么着急拒绝?”

  阮南风斩钉截铁的语气:

  “老杂毛,你要是再敢给我揽活,信不信我先收拾了你?”

  花伯哈哈大笑:

  “你小子还是太年轻,你弄死我一个古稀之年的老家伙算什么本事?我倒是听说阿莉怀了你的孩子,难道你就不想给她娘俩多挣点奶粉钱?”

  “你怎么会认识阿莉?又是怎么知道她怀孕的?”

  阮南风警惕的问!

  “怎么认识的你就别管了,反正我知道阿莉和你一个镇子,你出国前她已经怀孕了,现在应该七八个月了吧?”

  阮南风顿觉脊背一阵阵的发凉?

  干他们这行最忌讳的是别人了解自己的底细,哪怕是再熟悉的人也不行?他们并不是冷血动物,一样有血有肉有感情,一样怀有对家的渴望,也一样想着退休以后子孙满堂,儿孙绕膝?

  花伯的意思很明显,阿莉不是被人监视了,就是已经被人控制了?他瞪着猩红的眼睛质问花伯:

  “你们中国人信奉的是祸不及家人,为什么你要背信弃义?”

  花伯依然笑呵呵的:

  “我是中国人不假,但我和别人可不一样?人分三六九等,我是下九流里面的下三滥,别的本事没有,就是靠忽悠人过日子的?阮南风,人活这一辈子为的是什么?不是什么狗屁义气,是金钱美女,是社会地位,要想活的洒脱一点,就必须不择手段的挣钱才行?你以为朋友是拿来干嘛的?是拿来利用的嘛!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把阿莉怎么了?”

  花伯随手发给阮南风一个视频:

  “她现在的小日子美着呢,每天三四个人保护着她,吃喝拉撒不用出门,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阮南风打开视频,视频里的阿莉并没有受什么孽待,只不过精神状态不太好?

  “要我怎么做你们才会放过她?”

  花伯狡黠的笑了笑:

  “最后一个目标,杀了苏德厚!”

  “谁是苏德厚?”

  “你放心,行动之前会让你知道的!”

  “你个老东西,我早说过我不干三无产品?时间、地点、人物我一概不清楚,你让我怎么干活?”

  花伯冷笑:

  “你还有的选择吗?你可要想好了,最多仨俩月你就要有儿子了?你可千万别连累了她们?”

  阮南风无可奈何,他现在有的只是后悔:就不该和阿莉有那个关系,更不该让她怀上孩子?要不然会被人家抓住软肋吗?

  “算你赢了老杂毛,做出这么缺德的事,我希望你能熬过七十大寿?”

  花伯不急不躁:

  “说那些没用,要讲缺德你比我更缺德,下手的是你又不是我?咱言归正传,老板说这是你最后一个任务,只要你把活干的漂漂亮亮的,不光阿莉会安然无恙,一千万也会随时到账!”

  阮南风没有了退路,他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杀气!

  周一这天,夏小年一大早就给牛志广打去电话,说自己有事情不能去上班,让他和高文月暂时主持乡政府的工作,一家人翘首以盼的等待着苏德厚一家人的到来!

  十一点左右,苏菲儿打来电话,说已经飞抵阳城机场,下午两点就能到春水!

  老夏一个人对着镜子练习面部表情,柳桂花精心挑选合适的衣服,夏小年随时保持和苏菲儿的联系,一家人各忙各的,紧张而又兴奋的准备迎接苏菲儿一家的到来!

  二十分钟后,苏菲儿又打来电话,奇怪的是,电话接通却没听到苏菲儿的声音?

  夏小年以为手机信号不太好,挂断电话又打了过去,电话没人接?再打过去,依然无人接听?

  夏小年隐隐有些担心,又打给了苏子尧,苏子尧的电话也没人接听?再打苏菲儿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这下夏小年坐不住了,他决定马上赶到春水去!

  柳桂花听儿子说和苏菲儿一家失去了联系?她也非常着急,催促夏小年赶快去阳城看看,夏小年驱车直奔阳城!

  一路上,夏小年不顾高速急驰的车辆,一次又一次的拨打苏菲儿的电话,电话倒是能打通,依然无人接听?

  三点十分,夏小年已经赶到了阳城收费站,又经过无数次的闯红灯,二十分钟后,夏小年赶到了苏菲儿家里!

  敲了敲门,一个保姆打开了大门,夏小年急切的问:

  “阿姨在家吗?”

  保姆摇了摇头!

  “子尧哥呢?他在不在家?”

  “他们应该都在医院吧?”

  “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都在医院?”

  “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老爷和小姐今天要从美国飞回来,少爷去接机,后来少爷打电话回来说老爷和小姐出事了,都在医院抢救呢?夫人心里着急,一个人急匆匆的就走了,她应该是去医院了?”

  夏小年听到“抢救”两个字,脑袋嗡的一声,心慌的要命?他语无伦次:

  “医院?抢救?怎么会这样?他们在哪个医院?你快说,他们在哪个医院?”

  保姆摇了摇头:

  “我怎么知道他们在哪个医院?夫人不说,我们做保姆的哪敢问那么多?”

  眼看问不出什么结果,夏小年驾车直奔山南省人民医院,又是一阵急驰,在闯第四个红灯的时候,车子和一辆面包车发生了碰撞,夏小年不顾面包车司机的辱骂,一刻也没停留,急驰而去!

  好在夏小年在春水上了四年的大学,对阳城还算是熟悉,十几分钟后,终于到了省人民医院!

  医院里人流如织,全省各地的患者在家属的陪伴下纷至沓来,就连问询处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夏小年心急如焚,他径直走到前台,不顾排队患者们的白眼,低声下气的央求工作人员:

  “同志您好,十二点前后有两个人受伤了,请问他们是不是在咱医院抢救?”

  两个白衣天使很反感夏小年这种行为,年龄稍大点的女人白了他一眼:

  “到后面排队去,这么大个人了一点素质都没有?”

  “同志,我真的很着急,不知道他们伤成啥样了,求您告诉我吧?”

  女人板着脸训斥:

  “你以为就你知道着急?后面排队的同志们都很着急,别耽误我们的工作,快去后面排队!”

  夏小年扑通跪在地上:

  “我女朋友和我岳父生死不知,求求您告诉我忚们在哪里抢救?”

  两名工作人员被夏小年这一跪感动到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不是生命攸关的时候,谁会轻易下跪?

  两名工作人员连忙去拉他,后面排队的中年男人也主动去搀扶他,并表示可以优先服务夏小年。

  年长的工作人员主动打电话问了急救中心的值班医生,经医生查询,夏小年说的那个时间段是有人受伤送过来急救,不过并不是夏小年所说的两个人,而是两男一女,一共三个人?

  年长的工作人员专门打电话叫来一名护士,护士领着夏小年去了急救中心的医生值班室,值班室里一男一女两名医生正聊着天,女医生心有余悸的样子:

  “真是太吓人了,那个人整个喉咙都被割断了,什么人这么狠哪?以后再有这样的场面我可不敢再去了?”

  男医生镇定自若:

  “你还是见的太少,我在急救中心工作了这么多年,比他惨的我都见过,去年的秋天吧?几月几号我忘了,我在高速路上见到的场面更惨,三辆车连环相撞,一辆依维柯车被撞成了碎片,一车六个人无一生还,其中一个人连脑袋都被撞飞了?当时咱医院派了两辆车,一共八个人,我们车上四个人,回来以后三个人被吓得腿都软了?”

  “那不还有个胆大的吗?”

  “胆大的那个是司机小刘,说啥他也不能腿软,我们三个的命都在他一个人手里攥着呢?反正从那天起,我三天没吃顿囫囵饭,想起那个场面就恶心,……

  夏小年匆匆的走进值班室,打断了他们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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