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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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恙回视柔嘉明显不耐地目光,侧过身,让她去看她身后两侧的席位,可谓是座无虚席,您让她自觉?
是离开?
还是落座?
柔嘉瞧着,眼睛微眯。
席宴未开,她可以借着人多冷落她。
却不能再坐席上冷待虞恙。
若请人来下脸可以,但无坐离席,挤坐入席,那就是她柔嘉公主邸办事的不妥帖了。
冷冷的看了随行的女婢一眼。
对虞恙招呼:“武襄侯夫人既是信士,本宫就给你个机会近聆缘法吧。”
柔嘉转过身来,双手合十,跪坐在蒲团上。
旁边是刚刚增添的一个新的蒲团。
虞恙谢过,带着观荷芷晴走了过去,虔诚的跪下。
诵经传福,正式开始。
以玄成道人为首的十二道人呈三角之势排坐在三清宝像下首,面容平和沉静,声清音溶,传遍大殿的各个角落。
聆经的诸位,诚心叩首,双手合十。
静等法会结束。
“咚咚咚~”
观里的大钟敲击延绵了十二声,诵经结束,进入今日席宴的重头戏——布福散金。
柔嘉带头起身,身后的女婢端着托盘同行。
“劳烦诸位了。”
柔嘉双手合十,见礼微笑,让女婢将托盘递给一旁的小道人,“金石玉银经你手,福缘善报替我行,就劳烦诸位道人了。”
小道人将托盘上面盖着的红盖绸掀开,顿时金光一片,小小的托盘上面放着的是排列整齐的数十颗中锭的金子。
小道人脸上没什么变化,单手托着托盘回礼:“定不负居士所托。”
然后便移步将这托盘放在供奉的壁龛上。
柔嘉退两步落座。
如此,应邀前来的各位夫人女君,也纷纷有序上前将自己准备的福报呈给小道人。
福报是根据自己的实力和心意来给的。
所以不多时,壁龛下方便堆放了零零散散的一堆金的、白的、黄的、绿的、红的......金银玉石。
无光自耀眼。
虞恙看着人数渐少,便也起了身,准备随波逐流的呈礼。
柔嘉见她动身,便分神看她一眼,看她准备的福报。
听她的话,像是一个诚心向道的修士,福报定然不菲。
却见她来到小道人面前,将腰间的一个素色无案的荷包取下递给了他。
小道人打开一看,又面无波动的将荷包拉紧放在壁龛上那堆金银玉石之上,合手作揖。
虞恙回礼,退回来,在柔嘉的下首坐好。
柔嘉看向低眉顺目的虞恙,轻啧出声:“武襄侯夫人送的什么,倒是小巧。”
旁边有人听到了,轻轻的呲笑了一声。
可不是小巧嘛,一个荷包再能装,能装点什么进去?
谁家夫人、女君吝啬成她那样?
当日,全城的百姓都见着了那场声势浩大的迎亲队,那一台台的嫁妆,怎么的也不至于捉襟见肘至此啊?
衣着朴素,服饰简单,可以说是个人喜好。
可这个显示自家身份地位的时候,她竟好意思,只捐了一个轻飘飘的荷包?
没瞧见同为侯爵的汝阳侯女眷,个个的出手不说阔绰,也是分量十足。
难不成?
席宴里有人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开口搭了腔:“殿下,您可不能怪罪武襄侯夫人小气,如此积功攒德的事,武襄侯夫人怕是心有余力而力不足。”
虞恙寻声望去,是个不认识的妇人。
但见她坐的位置,想来夫家显赫吧。
位置在祝予融她们前面。
“黄家四夫人,这话怎么说?”
这是引起柔嘉的好奇心了,不让主人公自己说话,倒让旁人开腔。
黄四夫人施施然起身,见了一礼,娓娓道来:“这武襄侯邸虽是沉寂已久,与各邸无所走动,可谁不知老武襄侯身居北地,邸院事宜一应交由一老妪处理?”
有人点头应和:“有所耳闻。”
“前些日子,陛下赐婚,明虞两家喜结秦晋之好,武襄侯夫人嫁过去,婆母不在又无姑嫂,就该理所应当接管邸院诸事。”
“可今日瞧夫人这性子,莫不是被奴大欺主了?”
“我们与侯邸虽不临近,但这些日子硬是没瞧见夫人出过门,听闻夫人不满意邸院的布景,想重新修建,都要自己找人用体己钱来修缮?”
“夫人这般囊中羞涩,莫不是空有虚衔?私己填空?嫁妆不丰?”
一连几个询问砸下来,在场人都看向一言不发的虞恙,看她怎么说。
虞恙被瞧着打量,面不改色,不为所动。
柔嘉加入其中:“武襄侯夫人,是不是她说的这个理?”
虞恙沉默以对,只是默默的低下头,让她们去猜去想。
果然,见她不说话,低头的姿态,顿时就浮想联翩起来。
有人惊呼:
“为奴为婢的,竟然敢坐到主子的头上,啧啧啧,真是好家风呀!”
“以前没来往,倒是没发现哈。”
“难怪,这一请二请的都不出门赴宴,还以为是怕生,心气儿高,啧啧啧。”
......
“不会吧?那么多台嫁妆呢!”
“还说是才女呢,这么轻松就被拿捏了?真是谣言不可信啊!”
“看来虞清也是管教不严的慈父啊,哈哈哈~”
“就他那性,他女儿要是学到半分,也不至于这样受委屈。”
“哈哈活该!”
......
“武襄侯邸真是空壳子啊?”
“那虞家不是妥妥的冤大头?”
“哈哈哈,突然好开心,怎么回事?”
“还好没同武襄侯邸往来,要不然,得借的像她一样吧?哈哈哈哈~”
......
你一言我一语的,原本安安静静听八卦的大殿,逐渐喧哗起来,当着主人公的面,议论纷纷。
而虞恙这个主人公,这一直沉默寡言的,端坐在原地,任由他们议论、打量、讥讽。
事不关己,无动于衷。
人们闹了一会,见主人公还是没有说话,也自觉没趣,便将话头转到其他的由头上去了。
真真儿的是个好拿捏的木头呀。
她们都这么的说了,硬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少的夫人,已然暗自决定将虞恙划出她们以后要宴请的名单。
空有虚衔的侯爵太太,接洽起来,真是费力不讨好,浪费感情!
虞恙才不管她们怎么想,静静的坐着,吃了两口斋饭,便趁着有夫人来找柔嘉说话的功夫,告了退。
柔嘉摆手,顺了她的意。
没什么价值的人,留在这儿也是碍眼。
好在识趣,知道融不进,赶紧走。
虞恙从外廊绕行到前门,缓步下山。
观荷芷晴她们兴致不高的跟在后面,芷晴欲言又止的想要发泄两句,却被观荷牢牢抓住手,用眼神警告她,不要在这儿胡乱厥词,免得被有心人听到,借此做文章。
芷晴愤恨地跺了两下脚,作罢。
她实在想不明白,虞恙今日这般沉默作态的用意。
即使他们身份尊贵,只要虞恙愿意,一样可以迂回的怼得着她们哑口无言。
何至于要在那儿平白的受她们那么多鸟气?!
捕风捉影的胡编乱造,一个个还世家贵女,一点都不带脑子的啊!
尤其是那个黄四夫人,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怎么会秀?你怎么不去唱戏啊?!
不安好心的招惹是非!
现在好了,经过今日的腊八宴,上级皇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虞恙是个空衔侯夫人,邸院里说不上话,武襄侯邸还是个空壳子,要用新妇的嫁妆来填漏洞!
就算她们去辩驳,恐怕也没人会相信她们的事后之言,只会认为她们是在强行挽尊,嘴硬而已。
芷晴盯着虞恙的背影有些发愁。
虞恙本就是不是个喜交朋友的性子,少时也没有两个知心闺友,如今嫁了人,怕更是结交不到几个能谈话的夫人了。
更不要说,结交几个能助她了解上极世族关系网的夫人、女君了。
芷晴愁啊,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观荷稍微好一点。
她比芷晴先两年到虞恙身边做事,对她的性格,也算是有所了解,知道一旦不符合她平常的行事风格,约莫着就是在演戏。
只是不知她为何要在这样的喜宴上,做出这一场败坏她个人,以及侯邸声誉的戏?
今儿外人倒是看爽了笑话,虞恙回去可怎么跟那个文嬷嬷交代啊?
昨晚文心便派人来说今日赴宴一事,马车轿子,已然准备妥当,只等她明日出行。
是她一不要随行,二不要轿子的。
结果惹人编排非议,还加大矛盾。
怎么看那位面软心硬的文嬷嬷,都是要来找虞恙说话的。
唉!
真相是那些夫人说的,为奴为婢的老奴,都有胆子骑到主人家头上作威作福了,这是好家风呀。
可她们能怎么办?
虞恙这个做主人的愿意这么着,她们可不就得这么陪着?
思虑间,虞恙已经。先她们四尺远了,不由得加快脚步跟上,并提醒她注意脚下:“女君,慢点。”
“慢不了一点。”虞恙头也不回,脚步还加快了两分,“赴个宴,不待见,闹腾人,还吃不饱。”
听着虞恙给出的理由,芷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些还不是你自己搞出来的!
心里吐槽,两人脚上的步伐也没停,雀跃欢快跟着虞恙奔下了山。
果不其然,缙云山太清观腊八宴上发生的事情,还未至夜幕降临,已然传得大街小巷都有所耳闻。
虞恙行走在街道间,不时听见两个路过的行人,唏嘘感叹地说着今儿中午发生的事。
不得由衷的佩服,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呀,这些个闲来无事的夫人女君,倒真是不介意帮人宣扬别人家的糗事。
议论之声,观荷芷晴也听到了:“女君,咱们早些回了吧。”
“急什么?去那边看看。”
虞恙迈开脚步,早已然傍晚,还是人群拥挤的地方走去。
虞恙站在台阶上眺望对面,人群围堵的地方是济安堂,上级皇城里专门收容孤寡的老弱病残的地方。
人群围堵在门前,瞧不见里面的情形,却能通过空气中弥漫的甜香味,立即从拥堵人群里小心护着什么走出来的百姓,知道这应该是有济世之士借腊八节在济安堂施粥。
周围居住的百姓,眼见着日薄西山,施粥还有余粮,也借机来讨一份口粮,改善一下伙食。
她站着较高,可以瞧见下面人群护着海碗小心走过时,碗里米粥的稀稠度,米粒豆子饱满莹润的交缠在一起,少有水痕,是实实在在的稠粥。
“这金家果然大仁大善,逢年过节,都会来此施粥。”
“是呀,可不是呢,有三四年了吧?”
“谁说不是?一次都没间断过。”
“嗨,他不仅还施粥,赶巧的时候还会发米、散钱、酬工呢!”
“真的?那我倒是没碰到过。”
“嘿,还有送布匹的时候呢!”
“豁,这么大方?”
“也不看看金家是哪个地方的金家,那可是江淮金呀!”
“要不是他们家的郎君要迁居上极做官,女君要适龄待嫁,可遇不着这些好心的世族。”
“好心?真的假的哟?”
“莫不是在作秀哦!”
“管他的,有冤大头,不要白不要!”
“胡说八道!一天天得了便宜还卖乖!”
......
人群嬉闹间散去,散福的人家也准备收拾工具离开了。
金家的仆从在手脚利落的收拾,穿梭在堂前,显得一收袖无雅坐在门槛上一边喝水,一边活动手的女君无所事事。
她似乎察觉到有人注视的目光,以为又是哪些个闲来无聊的浪荡郎君,站在旁边狎昵的看人,柳眉不由得一皱,眼里闪过一丝厌烦。
但也没有别的动作,依旧低着头喝水。
那些人原因看着,就让他们看,只要不过来招惹,也伤害不到她那里去,就是挺恶心的。
可这次的目光,似乎并不显得油腻恶心,就是那种看着你在做什么事的那种注视,倒让她想看一看是谁,抬头看去,一愣,眉头松开,微微颔首,算是同对面那位挽起的发髻,合襟的领口,宽折长裙的年轻妇人打了招呼,便又低下头喝水。
虽然不知道,她这样盯着他看是为什么,但冲着她没有任何异色,反而十分赞赏肯定的目光,她都觉得可以给人家一个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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