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竹制突火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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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今日难得在家,就和丈人们吃个团圆饭,突然外面来报,梁太尉的侍卫传话,叫立即进宫,在宫门口和梁太尉汇合。于是,叫厨子打包盒饭,带了两份,其他侍卫各自带了盒饭,匆匆上马,边走边吃。走到半路,见梁太尉的轿子就在前面,便策马前去,问他吃饭了没有,梁太尉说:“接到陛下口谕,立即就走,哪里顾得上吃喝?”
我便取出一盒盒饭,叫梁太尉路上吃。梁太尉笑道:“李帅真是心细之人。”接过盒饭便吃起来。
我也在马上端着盒饭吃起来。行伍之人,练就了在马上吃饭、马上睡觉的能耐。也不管什么个人形象、路人目光。难道为了什么形象便要饿肚子不成?
终于吃完了,也走到了宫门跟前。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装,然后紧跟着梁太尉进宫面圣。当我们进入宫殿时,李公公微笑着出来迎接我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亲切感。进入殿内,我看到太师宿元景、左相张商英也在,他们神情严肃而庄重。我们齐呼万岁,声音在殿内回荡。然后,皇上赐座,然后,我恭恭敬敬地向宿太尉和赵左相行了一个礼,行礼之后坐下来,静静地听皇上讲话。
果然不出所料,皇上的话语中提到了参知政事王黼弹劾宇文虚中的奏折。赵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严肃,他问道:“诸位爱卿,对于宇文虚中一事,你们有何评价?” 皇上的问题如同沉甸甸的担子压在我们身上,我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梁太尉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回答。宿太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他的嘴唇轻动,似乎想要说话,但又犹豫了一下。我静静地坐在那里,脑海中飞速地思考着,我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关系重大,必须谨慎对待。 宿太师奏道:“老臣以为,王黼也许只是言过其实,恐无证物,此种说辞便如童贯、高俅所言当年妖言惑众,难以服众。”
张左相也说逍:"老臣附议!"
赵佶问道:“太尉以为如何?”
梁太尉答道:“臣也附议。宇文虚中若不是忠臣,则大宋再无一人是忠臣了。”
赵佶惊讶道:“难道太尉以为,宇文虚中比太尉还要忠诚?”
梁太尉答道:“若论忠诚度,难分伯仲间。但抵御外敌,宇文虚中胜过师成许多。”
赵佶笑道:“太师、太尉既然如此说,宇文虚中便是不可调离京师3?”
宿太师奏道:“宇文虚中是柱国之臣,调离京师便是自毁长城!”
赵佶又问道:“好!李帅以为如何?”
我答道:“陛下,末将以为太师、太尉所言皆是肺腑之言。不但宇文虚中不可轻易调离京师,且那王黼老贼反倒是狼子野心,居心叵测,其贼必诛!”
梁太尉喝道:“李逵!陛下面前,就事论事。题外之话,提它作甚?”
宿太师也笑道:“陛下,李逵是性情中人,有话就说,臣当初举荐李逵,便是看好其这个坦荡的性格。”
赵佶笑道:“太师举荐有功,这段时间,李逵督查强军之策的推行,夜以继日,皇城司也有奏报,说李逵是忠君之将!太尉不必呵斥,李逵所言,句句属实。宇文虚中你等便保着吧,朕也不能事事一人武断呢!”
宿太师、梁太尉齐道:“谨遵圣意!”
于是,拜别皇上出来,梁太尉骂道:“你如今做了殿前司殿帅,不知隔墙有耳?如此行事,迟早便要遭人嫉恨!”
宿太师也说道:“太尉此为肺腑之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切记切记。”
我立即抱拳答道:“谢谢两位恩相教诲,末将记下了!”
于是,告辞回来,觉得梁太尉所言隔墙有耳还是有道理的。我总是标榜自己是个粗人,但保护宇文虚中重要,我这个粗人不也是还要活着?
回来后,悄悄进了两位洋夫人露丝、爱丽丝的卧室。顺便说一下, 自打两位洋夫人进了李宅之后,露丝、爱丽丝同居一室,素菲、小翠同居一室,只有大夫人溶月住个单间。一是显示妻妾的不同,二是其他四人年龄较小,我又常不在家,同居一室互相有个照应。
悄悄进了两位洋夫人露丝、爱丽丝的卧室之后,便做了些男人该做的事。露丝、爱丽丝见本老爷临幸洋宅,非常高兴,自然使出浑身解数,取悦于我。好在哥出身行伍,身体倍儿棒,来者不拒,倒是两位洋夫人体力不支,先后败下阵来。
我无事可做,睁着眼睛乱想,忽然想起火器军来。决定明日去看看。
次日早餐后,带了卫队到殿前司转了一圈。处理了几件小事,便又带了卫队,去城外火器军营地。远远望见小山包顶上那个高大坚固的二层木楼,然后是一座缩小版的城池,再然后能看到城墙上士兵们走在上面巡逻的身影。这就是火器军营地。
虽然,这里只有蒋敬招来的一百多名火药局退役人员,还有我叫禁军军校王琦带过来的那一百多名被杜兴筛选下来的孙兴等“无一技傍身”之人,再加上轰天雷凌振从火药局带来的二十几名技术骨干,加起来也就三百人。镇守步军营指挥使正是与蒋敬等人有些交情的潭州从五品游击将军韦渊。
到了火器军门口,火器军军长蒋敬早就在二楼了望孔看见,带了火器军副总管事蔡庆下来迎接。到了他的木楼一楼指挥部,便有侍卫端了点心水果,泡了上等茶水。喝了几口茶,寒暄几句,见蒋敬、蔡庆两人瘦了不少,便笑道:“兄弟二人是军长和副总管事,火器之事,又都是外行。只要搞好协调、后勤之事即可,怎么都瘦了?”
蒋敬也笑答道:“火器之事,我们兄弟都是外行,本来没有我们二人什么事,但我们听说其他兄弟分管之事各有进展,唯独我们兄弟二人身负重任,又无片功,不免急躁,便这里转转,那里问问,其实是有催促之意。所以,这几年养的膘就掉了不少。你看,当年五大三粗的蔡庆兄弟,现如今变成窈窕淑女了!”
于是,兄弟三人呵呵哒笑起来。
蔡庆也说:“是啊,当年在梁山上,也做过行刑部副头领,但也只是听命于各位哥哥,哥哥说杀人就杀人,叫砍谁就砍谁,何曾当此重任?如今做了这副管事,便要有所作为,想做事又不知从何做起,反倒不自在了。”
我笑道:“二位兄弟的任务便是协调、支持,至于研制火器,则是凌振和他带来的二十几名技术骨干之事。想那么多做甚?”
便叫蔡庆派人请火器军总管事凌振、镇守步军营禁军指挥使韦渊上来说话。一会儿,凌振、韦渊到了,还带来了两位小将:禁军军校王琦和退役军士孙兴。不知带此二人又有何意?
便和四人一一寒暄几句,凌振是梁山兄弟,自然熟悉;禁军军校王琦和退役军士孙兴在军械司见过一面。步军营指挥使韦渊早有耳闻,却是初次见面。于是,叫四位坐了喝茶。
见韦渊长得一表人才,一脸正色,和他多说了几句战阵守城上的话。见他说起破阵杀敌眉飞色舞,颇有主见,不卑不亢,也有些好感。再问了几句禁军军校王琦和退役军士孙兴的军中经历,因为都出身行伍,有话可说,说得他们几人没有一点拘束感了。
不是我这里拿些闲话消磨时光,宋朝的殿前司殿帅可不是个小人物。当年,高俅在任时,殿前司副都指挥使见了都不敢放肆,边军主将见了都得行礼。一些大将上阵杀敌死都不怕,见了高殿帅反倒战战兢兢。所以说,我问这问那,无非怕诸位见我有些顾虑罢了。您说,我说得有理否?
于是,我转头对凌振说道:“兄弟是火药局管事,活的舒适。如今被李应、蔡庆借来此处,平添了许多烦恼。”
凌振笑道:“哥哥说哪里话?兄弟平时最爱捣鼓火器,当年梁山上时,头领哥哥偏不给我活做。到了火药局,也不是我说了算,活的舒适,但又浑浑噩噩。如今借来此处,是忙了一些,但整日钻研自己喜欢之事,倒也活得充实了。蔡庆也说了,他哥俩变瘦了,我却反倒胖了。”
我一看,笑了。可不是吗?真有一点胖。这就是兴趣问题。其实,兴趣就是个营养成分,和糖分、蛋白质有一比。不然, 有些爱当官的,提拔重用了,担子更重了,还要操心加班,但面色却更滋润了。就是这个道理。
凌振接着说道:“今日殿帅来了,我有两件事禀报。”
我骂道:“自家兄弟,有屁就放!别搞官场上那套,再用‘禀报’两字,便叫禁军进来,扒了裤子先打二十大板再说!”
凌振笑道道:“我以为哥哥染上了官场通病,事事爱听人恭维,才如此做。既然不爱听,那便直来直往倒好。我自作主张领了王琦、孙兴上来,是有两件事相告:一是近日捣鼓出了第一把竹制火枪,这个却不是我想出来的,关键环节是伤病军士孙兴想出来的,他想出了个大概,给我一说,我便想通了,叫人试做,竟然做成功了;另一件事是,最近鸡肉还没煮熟,偷鸡贼却先来了,辽狗谍子竟然在禁军中发展了叛徒,想窃去火枪机密,被禁军军校王琦警觉,暗暗探查,抓住了镇守禁军内鬼一名、外贼一名。内鬼是开封人氏,名叫刘畅,连夜审讯,招供了,便已通知皇城司带走了再审。这是两件大功,便报与诸位将领,给二人论功行赏。”
我笑道:“这的确是两件大功!那就拔擢孙兴为火器营副总管事,位居凌振之下,听从凌振兄弟直接调遣;拔擢王琦为镇守步军营副指挥使,位居韦渊之下,听从韦渊将军直接调遣。稍后,便有殿前司调令下达,即可赴任!凌振、韦渊二人御下有方,各奖纹银五百两;孙兴、王琦各奖纹银二百两;其他有功人员,各奖纹银一百两。由李应安排文吏向殿前司上报折子,再由朝廷论功行赏!但火器研制属于军事机密,折子中不准透露一字,也不得向无关人员透露一字!有打探机密或透露机密者,按叛国罪论处!严惩不贷!”
王琦、孙兴立即站起抱拳,齐声说道:“谢殿帅,谨遵殿帅差遣!”
我笑道:“这都是你们做出来的功劳,谢我做甚?要谢便谢你等遇上了凌振、韦渊两位诚实上司。若是遇到些贪功上司,早就让他们贪墨了,哪有你二人的功劳?你二人便当着我的面,拜他们二人一拜吧!”
王琦、孙兴立即向二人叩拜,齐声说道:“谢二位大人将此功劳拱手相让,我等铭记在心!”
我笑道:“也不是拱手相让,只不过没有强抢罢了,以后好好在他们手下做事吧!研制火器也好,搜捕谍子也罢,都是为国效力。好好干,有你们的好处。既然有此二件大功,便上酒吧,先庆贺庆贺!”
凌振、韦渊喝了几杯,便说不胜酒力,要告辞出去。王琦、孙兴也立即跟随出去。我知他们公务在身,便由他们去吧。我们继续喝!宋初出现的第一把管型射击火器——竹制突火枪,是火枪的始祖,在我李逵的旗下火器军研制出了,可喜可贺!喝几杯酒有什么?即使再无进展,光靠一把竹制突火枪,就可以对得起大宋了!喝他娘的!哥今天真高兴!
我满心欢喜地唤来蔡庆,郑重地叮嘱他,让凌振先制作两把精致的突火枪,要用心打造,务必要将这两把枪做得完美无缺,然后分别送给皇上和梁太尉,好让他们先睹为快,高兴高兴!
时间在期待中缓缓流逝,终于等到了傍晚,孙兴急匆匆地走上前来,手中捧着两个精致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两把竹制突火枪,它们在打磨下闪烁着诱人的油光,仿佛在诉说着制造者的用心良苦。 这可不是普通的突火枪,它们是以黑火药为发射弹丸的先驱,以竹管为枪管的划时代创造。前部是一根粗壮的竹管,中部膨胀的部分是火药室,外壁上那小小的点火小孔,宛如沉睡的巨龙之眼,静静地等待着被唤醒的时刻。后部则是持枪的木棍,与竹管紧密相连,仿佛是天生的一对。
当发射时,持枪者以木管驻地,左手稳稳地扶住枪管,右手轻触点火小孔,只听一声巨响,如惊雷般震撼人心,石块或者弹丸如闪电般疾驰而出。未燃尽的火药气体如火龙般喷涌而出,冲向枪口两三米远,那场面,令人叹为观止。
我激动万分,紧紧地握着火枪与盒子,迫不及待地策马直奔太尉府。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仿佛这两把火枪承载着无限的希望和荣耀。一路上,马蹄匆匆,兴冲冲地去找梁太尉报喜,将这份喜悦与他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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