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枪响，洛南旁边的丧尸老兄被打中了手臂。

  它的手臂垂落，转向袭击者发出不甘的吼叫。

  砰砰砰！

  连续几枪下来，开枪的人越走越近，最后他把枪抵住丧尸的心口，火光在胸腔内闪灭。

  连中数枪的丧尸终于倒地，开枪的人扭过脸来，是清华帮的小年轻。

  他双眼血红，枪口又指向了洛南。

  洛南睁着无神的双眼，呆滞地目视前方。

  “行了！”

  一只手按住枪身，清华帮年纪稍大的长者制止了小年轻的莽撞举动。

  小年轻胸口起伏，脸上满是羞愧与恨意。

  “居然让那个家伙跑了，说到底，都怪抢我箱子的活死人！”

  小年轻握枪的手微微颤抖，手指悬在扳机前，随时有可能扣下。

  “所以你打算把这条街上所有的活死人都杀光？”长者严肃地瞪了他一眼，“你能杀一个杀两个，难道能杀十个二十个？这片街区的活死人数量恐怕有上百个！”

  “难道就自认倒霉吗？”

  长者叹气：“说来那笔钱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没了就没了，只要黑鹰派从此人间蒸发，我们的目的就达成了。”

  小年轻咬紧牙关，最后选择放下了枪。

  洛南暗暗松了口气。

  也有点可惜，小年轻如果选择开枪，他们就能有机会见证身中一百枪不死的传奇画面了。

  “可我们的目的不是占领垦丁街吗？现在这里全是活死人，要这块地盘又有何用？”

  长者叹息道：“说起来，落到如今这般田地，都要怪那个自作聪明的逃难局长和自视甚高的药剂师？”

  小年轻直言：“要我说，他们两人全是白痴！”

  长者打了一下小年轻的肩头，郑重地说：“慎言！药剂师调剂的那批新药，但凡是接受注射的人都被转化成了活死人，我劝你不要惹他。”

  小年轻撇撇嘴，用鼻子哼了一声。

  长者语重心长地叮嘱：“那种人就跟毒蛇一样，突然从暗处咬你一口。后天你给他送钱时，一定要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知道了知道了。”小年轻不耐地答应。

  长者和小年轻各拎着一把枪走远，留下洛南一个人。

  确实是一个人，除了他以外，全是丧尸。

  “他们刚才说，注射药剂的人变成了活死人？应该就是指丧尸吧？”

  洛南努力分析他们的对话，陷入了思考。

  自从离开片场到现在，洛南可以说对丧尸的来源一无所知。

  但他此刻突然想起，那天在海滩边遭遇的事情。

  他被人在脖子上扎了一针，然后出现了幻觉，身体也出现一些异常的变化。

  “难道说……扎我的人，就是他们口中的药剂师？”

  如此说来，他跟药剂师也算有点私仇了。

  敢拿我做药物测试？

  你给我等着。

  为了找到药剂师的所在，洛南决定跟踪清华帮的人。

  他悄悄地跟在小年轻和长者的身后，来到了一处隐秘的住所。

  可能是清华帮的据点。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没有再靠近，而是在外围晃荡。

  一蹲就是两天。

  期间他见到有几名丧尸变回了正常人类，但马上又被重新转化成了丧尸。

  这一幕令洛南感到惊喜。

  说明丧尸是有机会变回人类的！

  洛南蹲到入夜，微弱的路灯投下狭窄的照明区域，清华帮据点开了门，小年轻从中钻了出来。

  他换了一身衣服，右手拎一个黑色公文箱，匆匆隐入夜色。

  洛南没有停留，跟了上去。

  小年轻不像爆炸头那么有心机，他几乎没有掩饰的念头，直奔街区外的野地。

  透过半人高的荒草，可以看见野地之后有一处废弃的谷仓，红墙圆顶，外围矗立着一座灰色的水塔。

  小年轻停在水塔边，紧张地张望起来。

  他始终目视前方，只有洛南注意到有人从野地里出现，接近小年轻的后背。

  隔得太远，洛南没听见他们的交易内容。

  他选择一条绕远的路线，从侧面接近废弃谷仓。

  等他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完成了交易，头戴帽衫的人提着公文箱朝厂房内走去。

  洛南静步贴近，勒住对方：“STOP！”

  为了保证沟通顺利，洛南说上了为数不多会的英文单词。

  对方果然听话地站直身子，双手举起，没有反抗的举动。

  洛南摸向公文箱，准备一探究竟。

  正在此时，他的脖颈忽然一阵刺痛，熟悉的感觉如同海水般将他吞没。

  洛南惊愕地瞪大双眼，只见面前穿帽衫的人缓缓扭过头来，露出小年轻的脸来。

  “果然有人跟踪我们！”小年轻看向洛南的身后。

  洛南也同步扭头，想看清药剂师的脸，但在那之前，他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

  “你醒了。”

  洛南睁开眼睛，看见一张可以说是英俊的脸。

  英俊男人蹲在洛南面前，两人之间隔着一副铁笼子，洛南是笼子内的人。

  洛南尝试地起身，但笼子的高度逼迫他必须坐着或者蹲着。

  他坐回笼子里，尽可能地让自己表现平静。

  “你是谁？”

  洛南问了一句，同时看向周围。

  他所在的是一个昏暗的空间，空气里飘有干草和消毒水的味道，能见度不高，但深处有一个铁皮棚搭起来的隔离区，灯光从内部透出。

  初步判断，他是在谷仓内部。

  英俊男人笑了一笑：“真有意思，你跟踪我，却不知道我是谁？”

  “我在跟踪药剂师，除非你就是药剂师。”

  英俊男人收起笑容，眉眼中透露出一股骄傲。

  他站起身来，扬起双手。

  “没错，我就是药剂师，你可以叫我华特。”

  自称华特的人非常满意自己的身份，丝毫不加掩饰，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洛南眯着眼睛：“所以，那群丧尸是你的杰作？”

  “你说活死人？对，你管他们叫丧尸也行，毕竟他们是失败品嘛，失败品总归是要淘汰的。”

  华特将手搭在旁边的黑布上：“既然你想知道的话，不如让你亲眼看一看吧。我的作品！”

  说完，他用力揭开黑布，露出被遮住的另一只铁笼子。

  洛南瞳孔一缩。

  铁笼子内是一名丧尸，但他全身溃烂，面容扭曲，口中正持续吐出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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