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拉几乎免修所有课程，像是占卜学这类选修课，她是全部免除了，虽然感兴趣的古代如尼文也在选修课之类，但她没必要花时间去课堂，完全可以私下里找教授交流。

同理，她也可以直接去找教导必修课程的弗立维、麦格和斯内普这三位她认为最有能力的教授去直接交流，课是不用选了，其他的就更不必说，如果感兴趣的话她会自学的。

本来黑魔法防御课她也是要撂下的，黛拉是对那个不知底细的穆迪没什么兴趣，不过那天恰巧碰见的欺负德拉科的事实在看不过眼，尤其德拉科事后还告诉她那是纯纯的污蔑，这让黛拉疑心穆迪那天是在讨好哈利，而这极度不符合阿拉斯托·穆迪的形象。

黛拉打算去课堂探探他的底细。

久违的，黛拉坐进了霍格沃茨的课堂，就和一年前那样坐在德拉科旁边上起了课，不同的是，她比以往更瞩目了。

从漂亮可怜有天赋的孤儿到傲慢冷漠强大的黑魔法之女，中间的跨度不可谓不大，别人看向她的目光天差地别倒也正常。

就连德拉科仍旧含着爱意的眼里也悄悄带上了崇敬，很多事情到底是不会像从前了。

今天的课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可算是给铁三角逮着机会了，他们不费什么力的挤到了黛拉和德拉科的隔壁桌子。

“黛拉，这次你不能再敷衍我了。”顶着穆迪那只假眼的转动扫视，哈利凑到了黛拉旁边。

“就算不提那些，阔别已久的朋友间也是需要对话的！”赫敏低声补充道，坐他们后面的罗恩焦急地抬抬脖子，也想加入这场谈话，只可惜以他的距离凑过来就太明目张胆了。

讲台上的穆迪用他嘶哑的声音讲起来夺魂咒，黛拉望向三张急切关怀的脸，无声地叹了口气，“我一直不和你们讲话，是不想把分开闹得太难看。”

“什么？”哈利愣住了，他翠绿色的眼睛睁大，似乎没明白黛拉的话。

“有些事情不是空穴来风的，而真相天然带有残酷，”黛拉垂下眸子，“我们已经对立了，除非你能抛弃救世主背后所代表的一切正义与仇恨，否则我们不会再有做朋友的机会。”

“你知道那是正义……”赫敏悲伤地说，她鼻子发酸，有点想哭。

黛拉眸子仍旧垂着，脸上没有表情，“但是我不能抛弃我背后所代表的一切力量和荣誉——”

“狗屁的力量和荣誉！”罗恩忍不住了，他低声打断了黛拉，“他们从前可叫你那个词！现在又全都围着你，他们所信仰的就是笑话！”

德拉科听着这话，嘴巴抿起来，有些难堪，他觉得黛拉是对他过于宽容了，可这个念头一起来，他又想起了黛拉现在高高在上的身份，另一种疑问在心中升起——

黛拉的宽容，是不是对他高高在上的施舍？是不是其实从没把他正经当回事？

这其实能说通，黛拉总是过于从容，黛拉几乎不对他的行为评判，黛拉在不用和他见面的时候联系太少……

“我所在乎的不是他们，”德拉科那边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深渊，黛拉面上仍旧冷淡地回着话，“而是只关于我的荣耀。”

“你什么时候在乎这种东西了？”哈利缓过了神，他眉毛拧了起来，几乎质问地说，“我记忆里的黛拉从不是那样的！”

“哈利·波特！”哈利的动静大到穆迪不能忽视他了，他大声喊了这位救世主的名字，“第一位上来抵御我的夺魂咒的人！”

在四人低声交流的时候，教室里的同学已经完成了完成了质疑穆迪实验夺魂咒教学安排�7�9质疑无效的流程，哈利以其课堂上的出格被选为了出头鸟。

被抓了开小差的包，哈利却没有对此感到一丝难堪，他满脑子想着变化巨大的黛拉，心里说不上来是难过还是愤怒。

穆迪的魔杖对准了他，哈利听见了一声冷酷的“魂魄出窍”，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一阵无缘由的喜意，这阵喜意让他轻飘飘的，也让他觉得亵渎了珍贵的友情。

所以穆迪的夺魂咒打在他身上，他毫无反应。

“看看吧！你们大家！”穆迪的声音嘶哑且疯狂，“波特抵御住了！我们再试一次！你们注意望着他的眼睛，那是关键所在！”

黛拉看着穆迪又对哈利念了夺魂咒，哈利眼里漫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愤怒，仍旧纹丝不动，身旁坐着的德拉科悄悄握上了黛拉课桌下的手，一点暖意触碰了她。

“别伤心，黛拉，”外形上的成长之外，去年一句话把哈利搞抑郁的德拉科终于在共情力上也有了正向的成长，他安慰起表面无事的黛拉，“你身边总有我。”

没等黛拉给他回应，穆迪的声音接着来了，“下一位，黛拉·里德尔！”

穆迪挑剔厌恶的目光射了过来，黛拉拍拍德拉科的手以表自己没事，然后施施然的站起来，她和从讲台上走下来的哈利擦肩而过，来到了穆迪对面。

“教授，不知道您是否愿意也给我实践魔法的机会呢？”在穆迪出手之前，黛拉微笑着问他，“实践能让我更了解这个魔法。”

“先抵御了再说吧，”穆迪轻蔑地说，毫不留情地甩了魔咒过去，“魂魄出窍！”

夺魂咒用来控制旁人的那点虚假喜意在闯进黛拉脑海时就被悄声湮灭，好像一根将熄的火柴落进深不见底的湖里，连那熄灭瞬间最后的‘刺啦’余响都会被水波声完全覆盖。

“魂魄出窍。”黛拉转手也是一发夺魂咒过去，穆迪的身体一下僵了，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他狰狞着一张可怖的脸在魔咒的控制下一瘸一拐地往回走，边走边以一种卡顿的声音讲起了话，“随意对学生使用魔咒的不是好老师！”

黛拉的控制到此为止，她大部分时候是个尊重老师的人，阿拉斯托·穆迪在记录里也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她没想太让他难堪。

穆迪摆脱了控制，身体有一瞬间的松懈，接着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他喘着粗气，瞪大眼睛转过去怒视黛拉，握着魔杖的手也不停颤抖，似乎想要现在就和黛拉来一场恶战。

“感谢你的教导，穆迪教授。”黛拉没受穆迪狰狞表情的影响，她礼貌地点头致意，不等回复便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实在是太厉害了，黛拉！”同学们复杂目光扫向她的时候，只有德拉科第一时间夸起她。

黛拉扯扯嘴角，在穆迪持续的怒视中回应了德拉科的夸奖，心里却只有另一种想法。

学校对她来说果然已经太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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