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睡觉了尊下。”

  夜夕看着疯狂扫荡冰箱的海棠和青青，眼中满是无奈。

  “这才11点，不急嘛。”

  海棠从冰箱里取出一大碗冰淇淋，随后指挥青青把冰箱里的草莓全部拿上，带着她来到了桌子上开吃。

  夜夕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看书的列昂，说道：“你的冰箱都快被搬空了，还在这悠闲地看书呢。”

  列昂把书放下白了眼夜夕说：“孩子吃就吃呗，大不了我再去买。”

  “是是是。”

  夜夕坐在列昂旁边喝着酒说：“没想到你居然在列奥德罗有栋别墅，钱哪来的。”

  “我不止有别墅，还雇人了。”列昂指了指向海棠身边的双翼天使说，“你看那。”

  夜夕看向在喂海棠吃草莓的双翼天使，说道：“你可真闲。”

  “拜托，我又不像过往祂们一样拥有国度，自由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对对对，整天流连于赌场的神你还是独一个。”

  海棠靠在双翼天使的怀里，享受地吃着草莓。

  “海棠妹妹，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可是会变丑的。”

  海棠看着那张风韵犹存的笑脸，问道：“小雅姐姐，为什么你和那些坐着跑车的天使不一样，你的翅膀为什么只有一对啊。”

  “这个啊。”小雅笑了笑说，“翅膀的对数是我们身份的象征，与生俱来的，翅膀对数越多地位也就越高，这是『生命』给予我们不朽后附带的赠礼。”

  “赠礼，不对吧，那这样不就把你们分成三六九等了吗？”

  小雅依旧保持笑容，但眼神却黯淡了下来，她没有回答海棠，而是柔声说道：“海棠妹妹，吃完了就该去睡觉了，女孩子要是皮肤不好，可就嫁不出去了。”

  “可我就是不想睡嘛。”海棠打着哈欠说，“你看，我都不困的。”

  “那，我就给你唱首歌吧。”

  小雅轻轻摸着海棠的头发，像哄孩子一样给海棠唱起了歌谣。

  温柔的歌声围绕在海棠耳边，带着她缓缓进入梦乡。

  ……

  “高楼缓缓起，河道慢慢修，我亲爱的恋人啊别回头啊，跟着君王往前走啊，带着同胞回家乡。”

  海棠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美丽的彼岸花花海，跟着歌声来到了一张石桌的不远处。

  石桌旁坐着一位穿着粗布麻衣的朴素汉子，他看着站在远处的海棠，缓缓停止歌唱。

  “这……是哪？”海棠坐在汉子面前问道。

  “你的梦境，海棠。”

  “你是？”

  汉子点头，说道：“我叫心安，天使们推崇的王。”

  “心安？”

  “你以后就会听到这个名字，在被扭曲的历史中。”

  心安缓缓展开身后的翅膀，将彼岸花的幽香送入海棠的鼻中。

  海棠望着心安背后的翅膀，有些惊讶道：“你只有一对翅膀？”

  “看来你已经知道『生命』给我们的定义了，用翅膀的对数决定身份与地位，你觉得如何？”

  “一点都不好，这很不公平。”

  “不公平，这或许就是『生命』想要的，修改的历史不足以让从无名神那掠夺过来的信众信奉自己，于是，祂便将用矛盾和不公束缚自己的信徒。”

  海棠望着心安，道：“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子民生活在不公的环境之中吗，你是王，为什么不出手阻止？”

  心安看向远方的彼岸花花海，轻声说：“我已经没那个能力了，所以我才找上你。”

  “找上我，为什么……”

  “你是无名神，身上却掌握了亡神的权柄，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已经接近真正的神明了，而塑造一个平等的国度，除了凡俗的抗争，还需要星空的庇佑为她们挡下神明的惩戒。”

  “你想让我帮助你的子民推翻……你自己？”

  “不是我，而是这个固化的牢笼。”

  心安将一支笛子交给海棠，说：“我知道让你对抗真正的神明有些困难，所以我会将我藏匿的权柄交给你，前提是你必须见到我。”

  “那你现在在哪？”

  心安摇着头说：“我记不清了，也许这支笛子可以指引你找到我。”

  “可我才诞生不久，就算拥有权柄，我也无法流畅使用，我没有信徒，更不会引领苍生，我真的能做好吗。”

  “去找赤谣，她们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赤谣在哪？”

  “每座城市之中。”

  “囚笼之中的黎民不同于王公贵族，她们对未来充满绝望，也对神明缺乏信任，你作为行走路上的无名神，或许可以汇聚她们的力量。”

  “嗯……我知道了。”

  心安微微颔首，祂看着海棠，唱起了古老的童谣。

  “高楼缓缓起，河道慢慢修，我亲爱的恋人啊别回头啊，跟着君王往前走啊，带着同胞回家乡。”

  心安的身躯化作花瓣渐渐消散，祂微笑地看着海棠，温柔地说道：“再见海棠，再也不见……”

  海棠捡起桌上跌落的花瓣，意识缓缓消散。

  ……

  “尊下，尊下，醒醒……”

  海棠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青青，下意识地瞥向自己的右手。

  她的右手上抓着一支翠绿色的竹笛，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绿光。

  “尊下别发呆了。”青青拉着海棠起来道，“你忘了，我们今天要去玩呢。”

  海棠盯着手上的笛子看了好一会儿，随后把笛子收起道：“嗯，走吧……”

  青青拉着海棠离开了房间。

  刚离开房间，海棠就看到了夜夕在和列昂在坐在沙发上看书，小雅则站在一旁为他们递水。

  看着小雅背后的羽翼，海棠走到夜夕跟前小声道：“夜夕，你带青青她去玩吧，我就不去了。”

  夜夕有些诧异地看着海棠，问道：“尊下你怎么了，是极夜温泉那不好玩吗？”

  海棠摇着头说：“不是，只是……我有些事要去做。”

  “这样啊，那需要列昂陪你吗？”

  “不了，我自己去就好了。”

  夜夕放下报纸看着海棠，说道：“嗯，那您注意安全。”

  “我知道，我可是无名神，不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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