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人呢？”司令声音不怒自威“为什么现在我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会来的，不过他毕竟也有自己的事，所以可能晚些。”简明雨说。

  “可是按照你说的，‘风眼’很有可能就是在未来几天现身不是吗？”

  简明雨缓缓点头。“可惜我没有分身术，不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司令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跳下船头来到舰舱坐在了简明雨对面。

  “你这算是在开玩笑吗？”

  “算吧。”

  简明雨还是站着，任由海浪撞击船舷激起的浪花溅在她身上。

  司令没有接话，他侧过头往下面驾驶室看去。“掉头回去，这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司令对舱室内的驾驶员招了招手大声说道。“不用登舰了，直接回码头！”

  武装快艇的驾驶员瞬间施加力量，将方向舵急速向一侧扳动，激流在船体两侧翻腾而起，引擎轰鸣不绝，螺旋桨高速转动切割海面喷溅起的水花让人眼花缭乱。

  快艇快速穿越过封锁圈里外两层，穿过它们中间时像是一只老鼠穿过人群。战列舰静静的浮在海面上，像是在等待着这艘不起眼的小艇离去。

  航行速度很快，快到穿过它们时在它们中间留下的洁白尾迹还未完全消散，快艇就已经和舰队拉开了一海里的距离。

  “小也有小的好处，不用像那些大家伙一样只能去专门修建的军用港口。”

  司令一只大手重重的拍了几下船舷，发出咚咚几声，声音大到即使是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也无法将其完全掩盖。

  他看着后面在他的视野中逐渐缩小的舰队说着，语气像是在与宴会上宾客闲聊。

  “在那些怪物面前，这些看上去雷霆万钧的舰队就更显得华而不实了，效率不如你们执行部。”

  “是吗？”简明雨此刻位于船尾，她背对着司令一只脚踩在半米多高的甲板上，左手关节撑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双眼盯着正在离她们远去的舰队，黑色长发逆向随风而起，露出她洁白的脖颈。

  这又是个非常不少女的姿势。

  “我不太懂军队是如何运作的的，不过和你们高技术作战比起来，我们执行部的作战方式更像是原始人拿着棍棒和野兽互殴。”

  “一百发最具杀伤力的高爆弹头打在它们身上也不如你们拿着你们的棍棒在它们身上划一下。”

  司令向后仰背靠在船壁上，他稍微拉高了一下自己的蓝色军帽仰起头，目光投向苍穹，眼神似乎迷失在了天空中无边的阴霾中。

  “兜兜转转几百万年，人类好像又回到原始时代从野兽口中搏命的日子了，只不过那些怪物比野兽难对付的多了……”

  直到成片的云层渐渐消散，像轻柔的雾气一般逐渐退去，重新露出一片明朗的天空，司令的目光才重新回到穹顶之下。

  一排排舰船已经不见了身影，取而代之的是远处海岸线之上的城市轮廓。

  驾驶员微微调整方向，向着前方一个被征用的民用码头驶去。

  “这次行动马上就要进入收尾阶段了，谢谢舰队这段时间以来的配合。”

  快艇引擎轰鸣声渐渐变小，速度也降了下来。落日的余晖将海面染成金色的，让被快艇激起的浪花看上去也黄灿灿的。

  “这种话应该等到行动结束以后再说，更何况这是我们本职工作。”

  发动机引擎已经关闭，快艇凭借着惯性向着目标停靠位置缓缓漂去。

  司令站起身来，看向码头上正在对自己敬礼的部下徐徐点头。没了引擎轰鸣声以及浪花的哗哗声世界好像变得安静了不少。

  近处海面如镜，平整无波，倒映着天空和远处的景色。远处落日余晖温柔的撒在城市表面，大楼和街道在金色的光辉中静静闪耀。

  今天是新年前的最后一天，整个城市笼罩在兴奋和期待之中。街头巷尾都弥漫着热闹的氛围，灯火辉煌，店铺装点得如同仙境一般。

  人们满心欢喜的准备着迎接新年的到来。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可以结束了。”简明雨离开快艇跳上码头，动作轻盈的像雪花落在地面一样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她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对还在游艇上的司令伸出了手。

  司令抬起头，没有接过简明雨的手。

  “可别把我当成什么弱女子了。”

  简明雨伸出的手依旧停在半空，她背靠着太阳，在司令眼里，远方的一轮落日像是就在她肩头上一样，余晖也让司令看不清她的表情。

  司令还是接过了简明雨的手，简明雨顺势将他拉了上来，她的力道比司令以前见过任何人都要大。

  二人并排向停泊区外走去，周围人自觉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海鸟盘旋在他们头顶，扑腾着翅膀发出嘎嘎的叫声。

  “这次行动与以往不同，附带了一些实验性质。”简明雨越过一处船坞说道。

  “那你不觉得这对实验对象来说可能会有些太危险了吗？”

  “确实可能存在一些危险，但这是命令，而且他的命比我们所有人都要重要，我死了也不会让他死的。”

  说到这，司令觉得旁边这人似乎有着不会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决绝。

  “那他姐姐和他姐姐的朋友呢？”

  “他们两个本来也不是普通人，是和我一样的人，对于执行部来说，都是可以吸收的新鲜血液，这也算对他们的锻炼了。”

  “他们愿意吗？”

  司令停下脚步目视前方，军靴踩地板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前方码头出口处停着一排本该在忙碌着运输货物的起重机。

  “加入你们可就意味着他们彻底告别普通人的生活了。”

  “会愿意的，尤其是对于顾笙馨来说，更是有着不得不加入我们的理由。”简明雨稍走在前面，她站在出口处转过身来“祝你们好运，再见了。”

  司令目送着她的身影远去，下次再和她见面就是行动结束之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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