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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异世界的周瓶


春日里,微风轻抚,正午刚过,我的新一期美食节目录制也进入了尾声。

  记得那天我的食谱主角是“花胶”,Q弹润滑,煲汤有种微微的炼乳的甜香,邀请参与节目制作的同事分食,姑娘们都很是喜欢。

  拍摄的场景选在了一处半外景空间,我们这边是一个烘焙式的中央厨房,另一边是西餐咖啡馆。窗子全敞开,视觉无遮挡,正好可以拍到外滩,天然的背景,配上新嫩的树上枝丫,生机勃勃,令得心情格外好。

  大家边吃边笑闹,我稍作整理,正要离开,一位女士从咖啡厅那边缓行近前,递过一张名片,稍显腼腆。

  你好,我叫阿松——杜沐松,恕我冒昧......你是否认识长居新加坡的周佳?

  我心底某处弦动,不由得打量起这位女士。年纪30出头,亚麻灰西裤,乳白衬衫外一件日式风格浅咖开衫毛衣,莫兰迪蓝的挎包,职业休闲风,中发不及肩,脸上的妆淡淡的,饰品小巧有设计感不张扬,面色知性且偏柔和,眼神与脸部线条又有种自信与笃定。

  对,我们是20几年的朋友了,算是挚交。我回答她。

  阿松笑了笑,那笑未至眼底,淡淡的,很轻很浅。

  我也算是,卞文轩,很高兴在这里遇到你。

  ……

  那天好像还聊了一些什么,但细节已不太记得,了解到阿松的职业履历很棒,做过社会新闻记者、生活方式编辑、某杂志集团专题供稿人、某大型跨国公司内刊主笔,如今是自媒体自由撰稿人,为一些特定的有行业影响力的大号供稿,作品产量可观,质量过硬,算得上是金牌策划。

  聊着聊着,窗外黄浦江边竟下起了毛毛细雨,我们同时看了一眼窗外,阿松忽然说,我与这天气有缘。

  一瞬间,有一种新奇感触动了我的神经,记起了一个很久很久前的句子——北半球呢,就,乌云密布;南半球呢,就,大雨倾盆——于是很突然的做了一个决定,邀请阿松担纲,做我新的主题节目的策划主笔,就此开启了一段合作。

  谈毕,我给特助郁青青打电话,问她接下来的一些日程安排,并告知了邀请杜沐松担纲节目主题策划的事情,需要青青对接一些合同、薪资、日常工作会议安排等细节,青青一一记下。

  那天节目拍摄结束,我的小长假也随即而至,晚上回到家,想着去哪里消磨这三天时光,大概因为下午偶遇阿松提到了周佳,出了一会神,突想起倒是好久没联系周佳的哥哥了,于是给周瓶拨了个电话。

  周瓶接起电话,说自己正忙着做“异世界”的架构。

  新游戏吗,就叫这个名字吗?我问。

  发行的名字还没定,这算是设计阶段暂用名,周瓶答。

  也是一种面世前的隐私保护对吧?我随口问道。

  嗯,也算是,毕竟名字带“异世界”的小说、动漫、游戏已经很多了。

  那你的进度如何?!我的新节目正在策划期,正在找主题,做场专访如何?我临时起意。

  好吧,你来,我带你体验一下,也给我一些建议。周瓶倒是很痛快的发出了邀约。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开车赶赴周瓶所在的上海闵行紫竹园——一处不乏科技巨头林立的科技园区,避免周末上午的堵车风险。

  周瓶的沉浸式游戏体验用的是VR以及新型套装体验装备,我们穿戴齐全,眼前的屏幕亮起。

  我被周瓶带到一个类似站岗的哨位,大概是5-6维空间的设定,观察一个叫“真美”的美女。

  周瓶说最近在追一位酷似叶全真的美女,所以这个游戏角色就暂定叫“真美”,一名双关!

  真美生活在一个瞬息万变的倍速世界里,而我们的上帝视角,看到的却是无数个时空真美的影像。

  周瓶指着其中一处时空场景说,这个事情真美她从没了解过;又指着另一处,这里的话题再继续她会犯困的;看这个,她因一知半解会显示出饶有兴味的神情;这里她会用哇哦太棒的语气开场参与话题……

  我一边看着快速被周瓶调取到眼前的时空场景,一边听他快速讲解着,觉得十分惊奇。

  这是你设计的机器人么?在摘下VR及脱下穿戴设备后,我不由得好奇。

  周瓶笑笑,说来你可能不信,在异世界,她的确是个“真实”的人,如异世界中的你和我一样。

  那你怎么能预知她的所有行为?如果她如你所述,在游戏中和你我一样,那,现实中她是…你的爱人么?我更觉奇异。

  周瓶推推眼镜,她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实验对象。

  我做了一个请说下去的表情。

  周瓶说,真美是被创造的,但她在异世界中又是个“真实”的人,她的一切个体输入,我的体系做到了全链路跟踪,而她的行为反馈机制也是通过输入获得的,先天遗传+后天习得,使得她对新生事物已可产生自己的反馈,像个“真实”的人一样,反向,在观察她对新生事物的反馈时,所有她的反应乃至反射,我的体系也完全有预警机制。

  我不解,但你在她反馈之前就告诉我她的反馈是什么了呀?

  周瓶说,对!因为我速度检索了她面对的问题在不在她的输入库中,在与不在中间态的分值也有展示,亦会算出她最常有的反馈是什么,计算结果八九不离十,基本上从来没出现过预测异常,重点是我体系的计算速度已远超她的反应到表达的速度了,我选择了有反馈时间差的gap跟你做了预测陈述。

  我,我这并不确定我听懂了,你,你那感觉你这样描述我能听懂吗?!

  感觉智商受到了挑战是吧?嗨,文轩!这就是异世界啊,是我架构的异世界呀,这几天你要好好体验哦。周瓶的笑带着一抹狡黠。

  就忽然,在周瓶说完这句话的那一刻,我感到自己的那个小长假,着实有些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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