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山村奇遇

  石灵儿、玄云道长、青云道长加上玉面仙她们三人，再加两个小徒弟，两个座骑共十人翻墙越脊，轻轻落地，两小徒明儿、青儿被拎着过来，两人惊得一脸惧色，外面的两人加车上人已躺车上呼呼大睡。叫醒他们，众人坐上车，两个座骑是不用坐车的，那车上也还有十一人。明儿、清儿也要下来，玉面仙告诉他俩，你们不能和他们比，他们是“飞猫腿。”车上的人听了，都大笑起来。

  下山的路加上十多里地，也真走了一气，走进村子，估计全都入睡了，也不敢惊动，悄悄的把车赶进村里，看看有两家灯是亮着地，便打发车上人先进去探听一下消息。那人很快回来说：“屋里有很多人，看样子是请神看病呢。”石灵儿听了，又好气又好笑：“这都哪跟哪呀？有病请医生，请什么神呢！”那几位倒不以为然，胡贞儿很感兴趣说“去看看怎么请神。”

  玄云道长和青云道长都没去，胡元元玉面仙只好陪贞儿过去，两小徒明儿、清儿自然也陪着过去了。她们轻手轻脚地进去，生怕惊动了人家看病的“神儿”，谁成想她们几个往外屋地上一站，“神儿”就给吓回去了，这下子可麻烦了，“二神儿”再唱请，就是请不下来，“二神儿”唱得挺好听的，累得满头大汗，说啥也请不来了，“神儿”吓跑了。

  人们哭笑不得，无奈地逐渐散去，看看只剩下几个陌生人了，家主人只好苦笑着请她们进屋里来。胡贞儿忍不住地问道：“你们这是给谁看病啊？怎么了？”家主唉了一声说：“给我内人看病，我内人眼睛不好，一直病着好几年了。”贞儿说：“什么病啊？为什么不请医生看看呢？”那位家主说：“这山村里哪有医生呀！都是请巫医来看。”贞儿问：“能看好吗？”那人说：“唉，瞎猫碰死耗子的事，说不准。”贞儿笑道：“那怎么还请呢？”那人说：“说来话长，也是给她解解心疑而已。”贞儿说：“你何不和我们说一说，也许能帮上你。”于是，那人便开始说起：

  “七年前，我的两个孩子跟她姐上山采药去，她姐姐十三岁，那两个儿子一个八岁，一个六岁，谁知竟走丢了，她姐姐直喊到天黑，都没找到，也不敢回家，就饿躺在山里，被人家捡回去，也不知卖到了哪里。听人说那两个孩子跑下山也被人给拐了去。我内人一直哭，哭坏双眼，看不清人的。于是我们就跋山涉水一直找，找了几年，她病得走不动了，才落脚到这里。这里人挺好的，靠山吃山，也开点地儿种，四五年了，昨晚上内人做梦，说有两只狼扑她怀里，找人会算的一圆梦，说‘狼子狼子，今天必看见儿子，于是便清大神来看看，儿子在哪个方位，好找去，这不……”他不说话了。贞儿有些蹊跷，忙问：“那两个孩子今年多大了？有名字吗？”那位家主说：“大的今年十五，小的十三了，有名字的，大的叫老大，二的叫老二。”把胡贞儿憋得要笑出声来了。

  这时，只听有人呜呜呜呜地哭了起，一看是俩徒弟，众人听后本也猜个七七八八的，也没太惊讶，便说：“你们现在看见他们能认出来吗？”那人便说：“能认识，老大有个拴马桩，老二屁股上有块记。”胡贞儿看看胡元元和玉面仙，两人点点头，令两小徒儿进里面去，看看认识不认识？

  两小徒被几次转手贩卖，最后有人竟把他俩卖给寺院当杂役，也不挣钱，钱早让人贩子拿去了。但他们俩还有点记忆，只是平时没人提起，几乎忘记。今一听有人提起，尤其是男人说话的声音，又提起姐姐，不由地回忆走散时的情景。

  当时他们俩和姐姐走散了，手拉手再不敢分开，一直哭着下山，遇一人说帮他俩找姐姐，便把他俩卖了出去，一次一次被卖，七年被买了三次，好在他们俩说啥都得一起。到寺院里，除了干活就装哑巴，一点不敢提。”让他们俩上前去先让父母认认他们。那男的一看便说：“是我儿子！是我儿子，天哪！我谢谢你苍天呐。”然后把孩子搂抱在怀里，说：“老伴啦，咱们儿子回来了，别哭了。”说完，便把孩子递过去，让他内人看看。

  那女人接过来搂着，虽看不清楚，也能影影绰绰地看个大概，又摸了摸老大的耳朵内侧拴马桩，惊喜地叫出声来；“哎呀！是我的老大。”又要看老二的胎记，老二却吓得跑了出去，男的说：“先别看了，查不了的。”说着，抓回老二，四人抱在一起，大哭一回。然后女的也下地，拉着儿子，四人叩头拜谢山神土地，拜苍天，又拜了拜胡贞儿胡元元和玉面仙几位。这才稍微静了下来，把外面人让进屋里，收拾着让休息。

  山里的屋子虽有地方，但一下子挤进十几个人，倒也拥挤，所以石灵儿，玄云道长，青云道长带几个男人去另一家休息，那家主给领了过去。

  石灵儿他们倒是安稳地度过了一夜，不知那一家四口是否能忍住这七年分别的悲惨和千言万语。天刚蒙蒙亮，各家各户的房顶上冒着炊烟，三十几户人家的炊烟和太阳同时冉冉升起，炊烟由黑变灰再变白最后螎在晨光里。

  车上的人也都早早起了喂喂马，出来吸收一下小村那自由香甜的气息。不一会，大家便招呼车上人吃早饭。本来在人家住，就谁家准备旱饭，这样也方便，可两小徒儿这家父母，本已准备得十分丰盛，可还是有好几家陆续把早饭送过来，怕那女人眼睛不好，又熬了夜儿，做起来不方便。

  不一会，餐桌上摆得满满，有红薯，山药，芋头，白面馒头，磁巴饭，笋丝汤……真是应有尽有。有人还端来一锅烙饼，说：：“吃不了就带上路上吃。”这女人四十六七岁，很会说：”她万婶子真是遇上好人了，才找回儿子，不然，就得一直哭死，这不？眼睛都快要看不见了，我们就劝她，世上终有善良的，让善良的人遇上，她婶子可是心善的，我就说好人终有好报的吧！快吃吧，别凉了。”

  原来这家姓万，男的也就四十五左右，忙把石灵儿、玄云、青云和几个车上的人加两小童儿也都叫过来吃饭，偏偏那家也预备了，于是又端过来盆盆海海的。大家放开地吃了一顿丰盛的山村早餐，别过之后，准备赶路，可两小徒突然跪在胡元元，玉面仙面前不起，非要跟师傅去，那两个小徒哭，那个做母亲的女人哭，男人也哭了，留不住孩子，想到身士，胡贞儿哭了，胡元元看此情此景也哭了，玉面仙本来就看不得谁悲伤也跟着哭了，大家都哭起来，不知谁该劝谁，邻居们来送别，有的也被感动得哭了。

  石灵儿一看便也心里酸酸的，和胡贞儿说：“你去舀半碗水。”胡贞儿这才擦了擦眼泪去舀来半杯水递给石灵儿。石灵儿接杯在手心上，眼睛一眯说：“……”完了之后，让胡贞儿拉起那女儿去屋里用这水洗眼睛。

  大家都停止了哭泣，看着胡贞儿用水为那女人洗眼睛，然后让她闭目五分钟，不一会，胡贞儿领那女人出来了，那女人眼睛果然好得七七八八的了，不但能看清楚东西了，并且不那么红了。那女人跪地就拜：“谢谢恩人，谢谢恩人。”说着又要哭，石灵儿赶忙说：“今后要想眼睛好，不得掉眼泪。”那女人和大家这才停止住哭。

  好不容易会合了石乾儿等人，准备出村口，忽见一帮人赶来送行，其中有一中年女人，看样子五十多岁了，两肩上似有不少白色面粉，拦住石灵儿等人的车，跪地便拜了下去。石灵儿等人慌忙下车将那人扶起说：“有什么事？婶婶？起来谈话。”那人说：“神仙哪！看看我脸上，身上！挂的象面粉，这是从脸上掉下来的，几十年了，治不好，白天掉，晚上掉，弄得我饭不能煮，莱不能炒，酱缸都不敢打，怕掉里面渣渣呀！我呀！能吃能喝能走能趵的成了个废人了。”说着又哭了起来。

  石灵儿虽没见过这种病，却知道是万里无一的罕见病，叫：“银屑病”很难缠的，大概也没有药物可医，因为找不到原因。看看那一双期待的眼神儿，石灵儿运了功夫，朝胡贞儿说了声：“请拿一大杯水来。”

  胡贞儿赶忙去屋里厨房找一个很大的透明杯子，舀了满满一杯子水来交于石灵儿，石灵儿端水杯在手心上，默念了足足五分钟，才把水交与那女人说：“婶婶，请每天用这水洗脸，几天就好了。”那女人千恩万谢，接过水，伸手便抓几滴向脸上抹去。

  石灵儿乘势令石乾儿：“起车！”石乾儿一声：“好了！驾！驾！”马车一溜烟儿离开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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