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娥拿着录音机，磁带，半夜三更驱车出门，启动文静回归家族大院，理由是五十张移民指标和五百张签证，征调精兵强将保护文静，第一试探国民党特务反应，第二安定储刚部的上级。

  杜小娥驾驶轿车，一路上思想不能平静，她是七八年军龄的女军官，是海归派坚定的支持者，这段生活的思想一直飘忽不定。

  第一个地方是野狼部的驻地，录音机和磁带，命令传达。野狼说：“少爷不用做恶人，让海归派自己送死，只是可惜了刘卫国这位好警卫。”李佐说：“我制定防守计划。”野狼说：“你立即出发去山东抢地盘，整编好的部队，有四个整编师。”

  谈论之下，数十条计策出来，这颠覆了杜小娥的想象，她在原部队只是中级军官。在场的都是将领级人物，事事预测，一套军事推演。海归派干部被日军设计全歼，替身刘卫国英勇中计牺牲，伍泗帅从此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突围出来的伍泗帅的亲信，全部跟随晚上的大运输车队出发。

  杜小娥的第二个地方是肃贪委员会附近的据点，看见熟悉的布岗人员过来迎接，她叫上精明部下小王上车。

  驱车来到张扬的据点附近街道。

  小王领受任务，带着录音机和磁带去找张扬，传达的提议是希望张扬置身党内斗争之外，率领地下党武装护送不愿意陷入党内斗争的同志离开上海。

  小王孤身联系，不一会儿，张扬率领屋内同志乘坐一辆旧卡车出发。

  小王原路返回停车处。向杜小娥汇报，张红民利用京办和新编部队集结命令，把驻扎在苏州太湖的部队分化为二支，沪办一支，伍泗帅一支。伍泗帅那支固守原地，看护伤员。沪办那支连夜返回上海。一场内部政治斗争正在展开。

  武装突围的优势，转眼就被两份电令，推倒重来。结果跟李佐预测的一样，武装突围牺牲的白白牺牲，沪办武装再一次进入包围圈。唯一值得庆贺的是老袁带走了大多数的游击老战士去组建新编部队总部。

  杜小娥寒心了，张红民为了活着，搭上已经突围将士的生命，再次进入包围圈。而不明真相的海归派会源源不断进入包围圈，最后被全歼。

  杜小娥管不了党内斗争，交待小王，就当今晚没来过，这是死局，进局就是死路一条。他们的战略任务还是保护肃贪委员会的重要人物。

  杜小娥返回驻地，把亲密战友从睡梦中叫醒，布置明天早晨的任务，保护好文静。遇到国民党特务想逮捕文静，立即杀无赦。战友们信心百倍，好久没打仗，手痒了。他们现在是装备精良，弹药充足。

  张扬率队赶到沪办，找到老潘。磁带里的声音让老情报人员老潘吓了一跳。老潘说国际海归派已经介入，强奸案引发的内部斗争正在如火如荼。华发就是伍泗帅，伍泗帅强奸女同志，已经震惊国际海归派，国际海归派专员来上海干涉。

  老潘，张扬一起，把睡梦中的张红民，郑卫国叫醒。四个人在卧室里召开临时碰头会议。录音机里的对话，让张红民脸色不好看。郑卫国说这是谁偷录的。

  张扬说是国民党cc系特务派人送到他的据点。此举给我二个信号，国民党放弃了针对我部的包围。日军空军的威力，大家看见了，一轮精准轰炸，几千人就没了。国民党达到战术目标，内部斗争白热化，让我党，国际海归派除掉伍泗帅，是日特，国特最希望看见的现实，现在是逃离上海最佳时机。

  张红民说：“这是国际海归派交待下来的任务，我要留在上海清除党内强奸犯伍泗帅，为袁惠敏主持公道。”郑卫国说：“真的能离开，日本空军炸醒了国民党，如此精准的空袭，证明国民党内部有日特。”老潘说：“兵分二路是又陷入包围圈。”

  郑卫国说：“上海我不想呆了，杜小娥的部队去那里了。”张扬说：“率部去了地总。”郑卫国说：“我要去地总，清党，清党，把几万军队清成了一个营，连番号都取消，那么多战友，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是省委书记，无能。”

  郑卫国在上海孤单，原来游击队的同志抛弃他。沪办危险，与假伍泗帅的突围，虽说没风险，那也是枪林弹雨。从苏州返回上海，他一直后悔没跟着老袁一起秘密逃跑。现在看见张红民想接管真伍泗帅的势力，这是党内斗争，郑卫国是留学外国的知识分子，能力远胜于张红民，他决定带走愿意去地总复命。

  郑卫国借口去地总述职，他要带走一些同志。沪办的所有同志得到通知，这是去地总述职。还真让数位老战士跟随，这些经历几年游击战的老战士，一直后悔没有选择伍泗帅的突围命令，让他们成了毫无抵抗力的软禁战俘。

  张扬驾驶一辆卡车，心情高兴，又逃走了不少老战友和老战士，人不多，多跑一个是一个。经过国民党的关卡时，根本没人拦截这辆卡车，也没登车检查。

  脱离了国民党监控小部队范围，同行的同志们才关掉手中枪支的保险。一路上遇到一眼望不到头尾的车队。感觉是光明正大的撤退，沿途部队在保护车队安全。

  郑卫国要张扬送他们到无锡的一个交通站。上海还靠张扬主持大局，沪办，京办被国际海归派洗脑的太多了，无力回天。

  卡车驶入苏州地境，张扬有意远离了一眼望不到头的大车队，选择另一条公路行驶。在夜空中行驶，前面看不见车辆，后面看不到跟随车辆。这辆满载自治政府武装的卡车就象孤独夜空中的独行者。

  紧张的心，让大家松弛下来。郑卫国说：“老潘和你掌握的情报不同。”张扬说：“我在南京见过伍泗帅一面。沪办只有我认识。”郑卫国说：“碰巧遇到的？按工作环境，你应该不认识伍泗帅。伍泗帅同我一起工作五年，分析敌情比我们强十倍。现在局势，日本人才是中国人的共同敌人。公开的身份，肯定有战术目的。”

  张扬说：“我奉命去南京，当天，伍泗帅利用日本空军打掉了三千剿匪救国军。国民党对我进行抓捕，我干掉了跟踪特务，人被包围在火车站，被伍泗帅，文静巧妙的营救。那时伍泗帅身穿国民党少将军装，我当时猜想，他成功打入了国民党内部。”郑卫国说：“我见到替身，就知道上海斗争形式复杂。突围之战，把我打醒，只有正规国民党武装才能在数十万国民党军队的层层设防中，寻找战机歼灭一个整编营，伍泗帅另立山头了。”

  张扬说：“水网计划是真实的，知道伍泗帅真正身份的应该是极少数人。我部的枪支弹药都是在战场上捡的，是文静通过关系，让我部捡枪。”郑卫国说：“他策反了我的游击队。这证明他混入国民党队伍级别还很高。”

  张扬说：“强奸案实际上是搅乱日特和国民党特务的烟雾弹。是虚构的。”郑卫国说：“伍泗帅是战略家，喜欢布局，想问题跟我们不一样，他放任党内斗争，实际隐蔽他日益强大的军队和地盘。让日特，国民党特务查不出他的行踪，时间越久，他的势力越稳定。高招，他的潜伏武装才能执行他的水网计划，或者稳定他的地盘。”

  张扬说：“水网计划应该是京办的计划，伍泗帅只是知情者。”郑卫国说：“路上这么多车辆，大撤退开始了。”两人只是数次见面的同志关系，都在逃避党内斗争。

  郑卫国心想：伍泗帅在外围，已经一日三次武装突围，张红民还在摆老资格，执迷不悟，看不懂局势。几年前，张红民那是十几万军队的一把手，最后只剩八个。五年前，他只是海归派留学回国的军事院校的高材生，与数十位海归派一起接管伍泗帅的部队，几年前级别比他高的，死的死，投降的投降，他彻底掌控军队时，部队由集团军变成了团级编制，近年游击战，游击队只剩几十个人。争权夺利，如果没有真本事，那是误党误国。

  到达无锡城，张扬的送行小队伍连夜返回上海，返回时，根本没有车辆尾随，这证明国民党坐山观虎斗，武装突围出去的大部队又进入了包围圈。张鼎兴是原来是这支部队的发起人之一，也被夺走了权力，张扬是情报机关负责人，保持武装不变。

  郑卫国率部在无锡城找到了地下交通站。携带电台联系京办。

  分道扬镳的意外脱险，这是武装突围后，由于国际海归派干涉后，再次被围，再次脱险，局势已经改变。

  京办的回电是：尽快返回南京，追上老袁的队伍，组建南方各省部队整编。国际海归派介入上海事务，被日特团灭成为事实。党内斗争已经从上海烧到南京。能活一个是一个。落款是李滨。

  如此回电，让郑卫国大吃一惊。他太熟悉了国际海归派，那些人的清党运动。外国的清党运动，那是把外国的开国功臣们，杀光了一大半。传到中国，清党依旧惨烈。

  郑卫国突然想明白，杜小娥为何不顾与他的四五年游击战战友情。杜小娥选择的是重生，他还在满口的教条主义。替身刘卫国为何愿意武装突围，实际上是牺牲自己，让伍泗帅光明正大的牺牲在历史的长河中。伍泗帅的新身份肯定是新军阀，他是接管过伍泗帅部队的将领之一。伍泗帅已经失去过一次军权，不会再失去一次。到地总集总是上上之策。

  李家泗看着杜小娥离开地下室，他在地下室抽烟思考。眼前一亮，杜小娥的别墅是最小户型，地下室没有隔出墙壁，全是房梁，面积反而宽敞。新家大院最宽敞主卧也不足一百平方米，这里地下室足有三百多平方米。地下室改成地下卧室，想想都高兴。

  更高兴的还是，录音消息，原党派原军队，由张红民和王天策划，谋害伍泗帅。替身刘卫国必死于谋划，也就完成了战略任务，伍泗帅的名字消失历史，给李家泗腾出时间完成政权更替大业的战略布局。韩少武也应该牺牲，避免国民政府的敲诈。只有国际股神李家泗的身份，才能布局全世界。

  李家泗看着整个新家大院，只有鲁瑛家和曹玉兰家客厅还亮着灯。他走进曹玉兰家，客厅里，杨静仪还在接电话，说话内容是第一批进不了，第二批没问题。

  杨静仪看见李家泗进来，放下电话，让丫头继续接听电话。丫头有礼貌的登记来电身份和回电号码。回答的应付话语是老爷找不到，夫人在睡觉。

  杨静仪跟着李家泗身边说她老爸和老舅的一百四十七位的名单已经确定，有三十九人调出了今年的名单，调进来的全是中国富翁子女，每个人都是五十万美元一张指标，款项都存在旧金山黑手银行存着，只等正式申报名单下来，就电令高小琪扣款。

  陈立夫本准备在盐城合作中赚钱再付给鲁瑛，陈果夫打电话给他，说杨副院长家里那是富翁云集，好多位高权重的中央委员，没有重金购买，被迫退出了今年的移民。一张指标出现了一百万美元以上的价格。明年的申报是韩少武口头承诺，如果，韩少武对进入国民党中央，不感兴趣了。错过了今年机会了，等待明年机会，那是未知数。孔，宋，两家已经让韩少武捐出了两亿美元。

  蒋要的捐款会更多，与韩少武合作的生意，已经让陈氏家族赚取的上千万美元，陈氏家族不缺钱，合作还在继续，特别是工业设备撤迁，那也是钱，陈果夫已经接过部分工业撤迁的任务。陈氏兄弟电话谈妥，购买肯定，比占便宜优先解决移民，陈夫人等家人已经从欧洲乘船去美国了。

  一位中国富翁花了五十万美元购买一个移民指标，欠下一位高官人情，电报到了美国。富翁儿子正关押在纽约警察局，原因是无证驾驶，中国富翁花了五十万美元，利用中国驻美大使馆的关系，出面保释出狱，办好必备资料，飞往旧金山，等待今年的申报。

  移民指标只有那么多，中国有钱人多的是，美国华人富翁更多。分给高小琪，刘美美的五十个移民指标传回国内。整个移民圈消息火爆。

  陈立夫手头上宽裕不少，听了兄长的话，知道与韩家合作赚钱，是未知数，今年移民指标被别人买走那是大事。

  移民是美国移民局说了算，韩少武是一个跑腿的买办，垫钱垫多了会让韩少武心升反感。战区游击集团军是只要番号不要军费的杂牌军队，无实际主管单位。各地杂牌军军阀都有求于韩少武，给军队的也有耳闻。

  一百四十七位今年申报的名单，杨静仪信心百倍说没有一位欠款的。陈立夫，陈果夫兄弟都花二十万美元买一个指标。移民指标俏得很，达官贵人都是要五张移民指标，卖出二张给富翁，正好三张免费。

  杨静仪透露出最新消息，老公在李莉家睡觉时。美国驻南京大使馆的一位面签外交官通知中国外交部官员，要求外交部作好一些中国人的护照准备，数量在数千人之内。ccb集团收购了南京在华的数十家美资企业，申报签证的单位就是收购成功的企业。孔祥熙，宋子文等人听到这个消息，一窝风的跑回南京。

  杨静仪现在身兼数职，行政院副秘书长，议会副秘书长，按政府行政级别，副部级官员，主要职务是第二工业部部长，比肃贪委员会的梁军差半级，职位是她人生中的天花板。

  回到苏倩倩家，这里的美女最美最多。

  田琳通报一件事，她舅舅一家人住在她家，向母亲借钱搞农业科研，母亲不肯借，加上事忙，没有搭理舅舅一家人，舅妈就把她当成了求助对象。

  田琳舅舅李亦农是农业留学博士，学现代农业，满怀农业兴国伟大抱负回国发展。那知农业部连一份工作也不给他，现在是抗日时期，政府对农业部不够重视，农业部正在缩编。李亦农满怀报国热情，换来无法就业。后悔放弃国外的高薪诚聘。

  现在李亦农想成立科研小组，自立研究项目。李淑珍不借钱，原因简单，搞农业科研，那是只有投入没有产出，明知道是亏本买卖，谁愿意投资，一个农业项目，需要几年或数十年的研究。

  田琳出主意让舅舅一家人去盐城当农业局当局长，被舅舅拒绝，局长和科研是两个机关，何况他认为盐城迟早沦陷，科研成果需要时间，上海租界是洋人的地盘，适合于科研。

  李家泗表示送上门的国家级科学家不要，那是傻子。愿意出钱成立农业科研所。田琳说老公钱多得没地方花，爱管闲事。

  柳思敏醒来，李家泗要她回答。

  柳思敏说老公是站在国家的角度看问题，在和平社会里，需要大量的农业科学家建设中国现代化农业。现在是花钱储备人才，将来不愁人才，就象出钱资助留学生一样，为国家储备各方面人才。盐城农业局太小，是在委屈一位农业科学家。由于李亦农的格局太大，李淑珍作不了主，只好请女儿吹枕头风。

  曹玉兰说：“现在是战争年代，上海那有土地给他搞科研。”李家泗说小区的花园可作实验田。

  新家大院里的花园变农田，让苏醒的大小老婆进入谈论。田琳表示她家花园不种田，她种了许多名贵花种。只有江文君赞成，她知道为何老公把花园变菜地。

  大多数美女不同意影响花园式的大院美观，大院是高档社区。李家泗做事雷厉风行，决定除了田琳，杨静仪，曹玉兰，蝶姐，苏倩倩，李丽芳，李莉妖的七栋别墅保持原样，其她姐妹的家，全改成农庄种植蔬菜。

  花园式住宅小区改为农庄，唯一的好处是更好的隐蔽地下通道和地下金库存在。江文君一阵耳语，让曹玉兰支持。曹玉兰是家里的大姐从反对到赞成。各家别墅的名贵花草树木，将移种到七家别墅里或外面的家。李丽芳家保持原样，她家成了公共场所。

  田琳打电话联系母亲，电话一直占线，打通之后。李淑珍不明白女儿的意思，毫无逻辑的传达消息，但她去叫醒李亦农舅舅听电话。

  田琳听到舅舅的声音，把话筒给丈夫。李亦农感谢万分，李家泗给他的条件是包吃包住，薪水按国内科学家待遇，科研人员待遇从优，实验田设在小区，以种植蔬菜为为主。

  花园式小区变成农舍，小区内有洋人住户，拜访外国邻居就要他亲自道歉，征得洋人原谅，李亦农满口答应要求，他精通四国语言，他的科研小组成员，他要带五个学生，形势稳定，科研团队至少需要一百多人的团队。

  李家泗表示科研经费找家里的总会计师史丽云下拨。他组建的团队，二千人以下的团队，不要找他汇报，一万人以下的团队那就要汇报。唯一要求是租界农业科研，不要大张旗鼓的告诉日本人，那是被敌人一窝端。

  电话结束。第二个话题是把地下室改造成卧室，那是沦陷后，经常会过隐蔽生活，江文君一点就通，她提意改造四家地下室。小区内有，还只有六栋是小户型别墅，洋人占了二栋。

  看见苏绣文时，李家泗突然一惊，他差点忘记，她的前夫，正在竭尽全力表现自己。

  大院里更加夜深人静，走进李丽芳家的院门，刚抽一根烟，就看见一辆新轿车驶出大院，司机看见李家泗，停下车来，是红牡丹一行人，旧货市场美女，她们是去上早班。旧摩托送去了盐城，八成新留在上海，为何这样，上海的路况好，外地路况差。旧摩托在维修中培训一批技术工人。

  一辆旧轿车想驶入大院，被门卫保镖拦住。李家泗看见了车上的包成功，左拥右抱和早班美人妻走出新家大院，包成功兴奋的拿着合同书过来，合同是美国，日本，两家船务公司共同拟定的无可挑剔的官方合同。

  李家泗看见时间是凌晨四点，要门口警卫保镖去夜总会安排房间。包成功放下合同，疲惫的跟着门卫保镖驱车离开，独自一人驱车，证明做事谨慎。

  李家泗走进李丽芳家，房间是虚拥，里面灯光辉煌，在客厅睡觉的是三位丫头佣人。

  李家泗拨打胡桂香家的号码，胡桂香在睡梦中，她说上面在物色人选，来了就打电话，马上过来。

  李家泗正准备搂抱五位早班美人妻去客房。刚想去房间，电话响起，胡桂香说政府委派的人十分钟后到。

  李家泗抽上一根烟出门，要早班美人妻出发，红牡丹说这么早出门，是去开仓库的门，这个时候是清仓盘点最佳时刻。

  李家泗走到食堂门口，四辆高级轿车驶到路口，首先下车的是熟面孔，不知道名字，他们在陈立夫，戴笠身边出现过。

  两班人马共有二十六人，一起走进食堂，多数特务是陌生面孔，背着两套通讯设备。面熟面孔特工，了解食堂情况，很快封锁食堂附近。

  胡桂香驱车赶来，她是中间人。拟定的美，日，中三国合同让来客中负责人研究，和通知决策层。李家泗不干涉他们工作，代替苏倩倩任命，他离开食堂说橱柜里的东西，动手拿，厨师还要一个小时后，才有人上班，肚子饿自己在厨房做。

  李家泗离开食堂，胡桂香跟着出来，走进李丽芳家方向。门口保镖过来汇报，包经理已经开房休息，连衣服都没脱就上床。李家泗赏了他十块大洋，门口保镖说苏倩倩夫人交待过，包经理是外人，不准知道家庭内幕。

  李丽芳家的丫头换坐在庭院里的长椅上继续睡觉。客厅里没有人。

  坐在客厅里喝茶抽烟，胡桂香打破沉默，小声说渗透任务是国防部情报局核心机密，真正的潜伏人员还没出现。

  分别躺在沙发上休息，当门外传来熟悉的暗号，胡桂香离开走进食堂，里面的特务，按规定消失，留下来的是四位中年特务和已经修改的合同。

  合同没有多少修改，在关键性用词上修改，两份驻日分公司副经理任命书需要董事长苏倩倩任命，韩少武可以代签。四位中年特务是潜伏负责人，二位熟悉船务，二位精通谍报，这是出国作战，四个人必须精诚团结，为国家献身，作好长期潜伏准备，是不能暴露的核心人物。

  胡桂香知道四位中年特务要在日本扎下根，两个谍报小组就会日益扩大谍报网，独立组建，互相协同作战。四位中年特务的身份证明交给胡桂香，他们分别拥有英国国籍，法国国籍，马来西亚籍，印度尼西亚籍。

  胡桂香不过问四位身份真假，身份是国家机密，最高上级不会用假身份去日本送死。驻日机构的所有外国人，那是要经过严格政审，何况是驻日机构的三位负责人之二。

  胡桂香领着四位中年人走进李丽芳家。韩少武正躺着抽烟，闭目养神。胡桂香递过来四本护照。李家泗翻看护照说：“假身份到日本，日本内调人员核实，虚假身份是要公开处决。”一位中年人表示身份是真实的。李家泗没有继续询问，每本护照审查一遍，过目不忘的本事，让人牢记。

  一起出门，叫上门口警卫，一起分乘两辆轿车去夜总会，几百米距离很快就到。

  夜总会门口的附近夜宵摊还没散席，每家店铺都有几桌客人，这是硬是成了美食一条街。一起走进包成功新来的房间，由服务员打开房间。

  李家泗走到床边，推醒熟睡的包成功。李家泗介绍四位中年人，说他们是生意上的伙伴亲戚，有船务经验，是新派到日本工作的中层职员。在包成功的指点下，由老板代表苏倩倩书写任命书和修改的合同。驻日洋人经理是包成功敲定。

  包成功拨通日本老板的电话，看着改动合同，电话谈论新合同，日方完全同意。由草拟合同变成正式合同。四位中国特务会心一笑，这是集体谈论出有利中方的条款。

  李家泗细看与日本合作的条款，日本愿意向公司出售一艘万吨级新客轮，三艘万吨级旧客轮。四艘大型客轮，可容纳六七千人。合同签订，将由日本本土开过来，二天内到达上海。付款方法是零付款，购买船款由日本方包销的船票票款中扣除。国际船务正式走国际路线，中小型客船全部出售，日本船务公司一单收购国际船务的中小型客船。按国际标准折旧，抵部分万吨客船的款项。

  包成功预算只要往返日本三趟就赚了四艘万吨级国际客船。合同签订，国际船务公司旗下的中小型客船全部载人组成大型船队赴日，各国国籍的乘客可在日本码头改乘新购的日本万吨级国际客船去美国。

  李家泗用军事角度分析，国际船务的中小型客船，运送部分日本伤员回国，新购买的万吨客船运送成建制的日本武装和日本侨民，一来一往，就完成了军事机密。日本收购中小船只目的简单，中小客船适合于日本就近的短途登陆靠岸。中国漫长的海岸线就被日本的军舰和中小客船驱逐。

  用经济角度分析，中小客船不利于远洋运输，中国内河又被中国船王卢众孚家族的船队占据。国内竞争生意难做。国际船务主业是海运，放弃中小客船是正确决定。

  综合分析，从经济角度上分析，日本合作方明显吃亏让利。从军事角度分析，证明日本军方作好战略运力的准备。

  这是美国驻沪领事馆专员和日本驻沪领事馆专员协商出的运力计划，一来一往，会让在沪的美国人又可以买到船票回国。

  包成功看完新成员写的工作简历，执行苏倩倩的任命职务，他热情邀请新成员一起去码头，开始新工作。

  离开夜总会，包成功驱车，载着四位新同事赶往港口码头。

  李家泗看着手表时间，从夜总会的后门转进了新家大院。

  传达室的值班人员是刘智勇等人，主仆抽烟聊天，四周没有人，夜深人静。李家泗小声说：“韩少武的替身牺牲，要多少抚恤金。”刘智勇说：“我问过了，他家人多，要一栋六层洋楼。愿意为家族牺牲的好汉很多，杀敌本事都学会了。”李家泗说：“通知他家父母到乔诗诗夫人手中选房，一个星期内牺牲，好吃好喝的招待。”

  不再聊天，李家泗抽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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