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荣洁也同意了利用丫丫平台的影响力来为夏小曼炒作造势的提议，由他们出面，邀请着名媒体撰写并报道关于二次元虚拟主播“可可酱”的一系列新闻专题。

  至于作为平台合作单位的充值优惠和返现问题在这些大事面前就排不上号了，董荣洁一句话吩咐下去，就有法务部的工作人员拟好了合作协议，签个字也就捎带手的事。

  很快，一篇题为《直播行业新潮流——“虚拟主播”横空出世！》的新闻稿出现在了微博新闻的文娱板块，虽然不是头版头条，但也已经引起了足够的关注和讨论。

  没多久，一段夏小曼的直播录像便被顶上了微博热搜，不管是看过直播的，还是没看过直播的，都开始就这个话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很久没看直播了，现在直播都已经进化到不用真人的地步了吗？”

  “真人都看不到，这不纯纯的骗钱？”

  “就是，谁知道网线那边的人到底长啥样？这下还真就是个都能直播了！”

  “说不定是个丑八怪，就是因为露脸会吓到人，才用虚拟形象的吧？”

  “是不是人还都两说吧，说不定压根就是AI呢？”

  “现在的AI应该还没发展到这种地步吧，这明显是真人在后面啊？”

  “我反正觉得挺有趣的，有人知道是哪个平台吗，我去瞅瞅怎么个事儿？”

  “这有什么好看的，我看女主播，就算是挤的，那我好歹看到的也是真的沟，这就画条线给你看，这是不是有点太敷衍了？”

  “这钱也太好挣了，这不是助长不劳而获的不正之风吗？”

  “人家小姐姐人不是挺可爱的吗，你们别这么大恶意好不好？”

  “又没人逼着你们看，爱看看，不看就绕着走呗，多大点事？”

  “可可酱出息啦，上热搜啦，好耶！”

  “可家军在哪，速速护驾！”

  ......

  果然不出林渊所料，一个新生事物的出现，必然会遭受大众的审视和批判，看着那一条条或许本心并没有恶意，但实际上还是一定程度上给与了否定的评价，林渊不但不沮丧，反而有些开心。

  没错，是开心。

  网络这玩意儿他太明白了，他最怕的不是被人骂，他怕的是别人连骂都懒得骂！

  要是他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他被骂那自然就是千夫所指，是活该。

  但是“虚拟主播”这个事情完全不涉及任何是非或者底线问题，它就只是单纯的，一个供人消遣的消费品罢了，只要不触碰法律和道德，在现在这个阶段，自然是关注度越高越好，管它是黑是捧呢？

  而且，虽然很少，但是也还是有一些正面评价的嘛，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并且林渊相信，将来一定会越来越好。

  当然，他能看得透这些，作为当事人的夏小曼就未必了。

  小丫头本就单纯，一开始看到自己上了热搜，心里还暗自窃喜来着，但是看到那么多人骂自己，她一下转不过弯来，差点就哭了鼻子。

  好在，林渊及时照顾到了她的情绪，给与了一定的疏导和安慰，这才让小姑娘重新开朗起来。

  “你就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将来等你一鸣惊人，一定吓死他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想到林渊的话，夏小曼就觉得心里一阵温暖，不禁暗自捏紧了小拳头，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绩出来。

  她们这边事业搞的红红火火，远在汪洋彼岸的霓虹国却有人不高兴了。

  互联网时代，没有秘密，微博这边的热闹，自然很快就传播到了霓虹国这边。

  霓虹国东京市郊区某出租公寓内，一位三十来岁，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看着电脑屏幕上，由东京新闻转载的一篇外文报道，眉头皱成了一团。

  他叫大阪武史，目前在一家动画制作公司担任领导工作，如果林渊在这里，一定会认出，哦不，林渊也认不出，因为不管前世后世，他跟林渊都没产生过任何交集。

  当然，这并不影响他在另一条时间线里，发奋图强，于半年后成立了一家名叫activ8株式会社的公司。也正是这家公司，在同年，也就是2016年的年底，在油管上推出了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虚拟偶像、虚拟主播——绊爱！

  也正是绊爱的出现，使得两国迅速掀起了一波虚拟主播热潮，各种形象的虚拟主播如雨后春笋一般多点开花，迅速占领了各大二次元文化传播平台，成为了二次元宅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当然，这些在这条时间线里暂时都还没发生，这也是大阪武史发呆的原因。

  虚拟主播的构想他已经绸缪了许久，甚至连第一个虚拟主播绊爱的角色形象都已经由他的好朋友森仓圆给出了概念稿，他现在真正头疼的不过是该从哪里找来投资而已。

  一旦资金到位，他就可以立刻将自己的宏大构想变成现实，他坚信，有霓虹国深厚的二次元文化做土壤，他的虚拟主播一定能成为现象级的存在，然后狠狠地收割一波二次元肥宅的元子。

  打死他也想不到，就在海对面不远的邻国，居然有人捷足先登了！

  这粗糙的建模，这简陋的设计，这笼统的概念，与他的计划相比，简直差得不是一点不点！

  但是，人家就是先他一步把项目落地了，虽然只是在华夏国的一个小小的地方平台，但是，先一步就是先一步，你说气人不气人？

  作为一个成熟的动画行业从业者，他太清楚先发优势对一个项目的重要性了，很多时候，那就是生与死的区别，人家先把市场占领了，那你就只能喝汤，运气不好，你就只有饿死，商业竞争，就是这么的残酷。

  虽然，这并不影响他继续推进自己的计划，他依旧可以按部就班，等拉到投资之后，成立公司，然后在油管上推出虚拟主播“绊爱”——他的多年心血之作。

  但是，没了“第一”这个新鲜感，他的这番心血还能得到应有的回报吗？

  如果达不到预期的回报，那么资本还会支持他继续完成他的梦想吗？

  更不用说，人先他后，这里面会不会还涉及到版权的问题？

  问题太多了，风险太大了，不管他愿不愿意，他的雄心壮志，他的远大蓝图，已经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中村社长，我觉得我们有必要重新考虑一下那个关于虚拟偶像的新企划，这边有一些突发状况需要与您同步......”

  挂掉电话，大阪武史整个人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在椅子里委顿成一团，久久无言。

  林渊当然想不到，自己一个小小的心血来潮之举，居然会让大洋彼岸一位本该一鸣惊人的行业巨子动摇信念，甚至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冥冥之中，蝴蝶已经开始扇动它那充满魔力的小小翅膀，一场席卷直播行业的飓风，正在悄然成型......

  事情的发展有些超乎林渊的预想，微博这篇关于“虚拟主播”的新闻稿发出之后，引发了互联网产业各界的广泛关注，夏小曼的直播间人气值一度突破了千万，在线观看人数峰值更是达到了平台前所未有的十三万人！

  这一点不但令林渊和董荣洁和喜出望外，更惊动了欢聚时代集团高层，董事会甚至专门就此次事件召开了一次会议，并邀请林渊一起列席，针对此次事件要求进行更详细的情况说明以及后续的规划制定。

  在确立正式向“虚拟主播实验室”进行资源倾斜的大方向后，董荣洁也终于凭借此事大大增强了自己在集团中的话语权，并借此机会正式推动丫丫直播的独立发展计划。

  林渊也没有闲着，回到魔都之后，第一时间召开了工作会议，要求肖凯越抽调更多人手，抽不出就招，招不到就挖，总之一定要保证“虚拟主播实验室”项目的顺利推进。

  同时，公司正式开始公开向社会各界寻求融资和人才，争取将强盛传媒从一个草台班子蜕变成为一个真正的，规模化  、标准化的互联网公司。

  最后，他还单独给夏小曼在内的负责虚拟形象制作和维护的小伙伴们开了个小会，准备加大投入，重新设计“可可酱”的角色形象，完善角色人设，建模水准也得跟上，哪怕多花点钱，也一定要保证虚拟形象足够的生动，不能再像之前那么粗糙了。

  夏小曼本来就对现在的“可可酱”形象不太满意，这次更是铆足了劲儿，甚至暂时放下了自己作为原画师的矜持，另外邀请了一位她认识的业界大佬，帮助她一起完成这个任务。

  新的虚拟形象很快定稿，这次的“可可酱”较之上一代得到形象，改变可以说是颠覆性的。

  不但角色设定更加丰满，人物形象较之之前的那种烂大街的“二次元美少女”设定也有了很大的升级，最突出的一点是给人物加上了代表“猫娘”元素的一对猫耳朵，并添加了猫耳朵会随虚拟形象的心情而做出相应动作的设定。比如，高兴时会快速晃动，难过时会塌下来，惊讶时会突然竖起来，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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